一片足球場大小的四方平臺之上,葉瑞凡站在不過膝的圍欄之旁等候。
肖恩和馬克心下雖有不安,但也一齊跟來,站在他的身後。
“居然還故弄玄虛,你就是有鯨魚,口袋裝得下嗎!”段毅德一路罵罵咧咧地,由狗貨和貓奴擡了上來。
葉瑞凡迎着忽起伏的高樓風,看着底下慈寧州的景觀,沒有說話。
段毅德見他不答,還想再罵。
就在這時,木月如才坐着花魁遊街的轎子,被慢悠悠地擡上來。
“幕大爺,人都到齊了。開始你的表演吧。今晚我這肥豬能不能得到我,可都得看你的表現了。”
段毅德臉上橫肉一甩,竟是瞪了月如一眼。
“不識擡舉的娼妓!現在就剩我和他比了,又怎能有輸的可能?”他已經把木月如當成了勢在必得的囊中物,說話間原形畢露,肆無忌憚。
木月如也是一樣,竟是看都沒看‘榜一’大哥一眼。
段毅德可是花了大價錢的,竟是連美人的一笑都沒買到,反而還糟了個無視?這擱誰,誰不惱羞成怒!
“我勸你還是別報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若是這狗兒子今天沒拿出什麼像樣的東西出來,你也休想和他好!我們幾大家族,可都不是花大錢給你養小白臉的蠢貨!”
之後馬克還關注後面發生了什麼,“好了,現在整得沒回頭路了。你怎麼收場吧?”他雖然沒抱有太大信心,但也拗不過肖恩有難同擔的信念,還是隨大溜而來。
“天生就是得罪權貴的命……就這樣吧……葉瑞凡,華夏理工。葉瑞凡,華夏理工。葉瑞凡,華夏理工。”肖恩已經自暴自棄了,但臨死前仍不忘之前的承諾,儘量記得葉瑞凡的名字。
雖然……聽起來像是要去索命一樣。
葉瑞凡也沒在意這些細節,總之就是目不轉睛地望着天上的積雲。
“浪費時間!木月如,他要是在這裏一直站下去,我們就在這乾等嗎!”段毅德已經等不及了。
“是,等着。反正主人是不會讓你碰的,你也少在那叨叨!”月靈直接攤牌了。
段毅德先是一愣,隨即一股紅潮從脖子子直衝頭頂,一張肥臉登時漲紅,就連眼中都已經佈滿了一條條血色。
“既然你耍我,那也休得的怪我不講道理了!現在你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你都得成我的人!狗貨,給我把她按住!”
“你敢!”月靈當即攔在了木月如的身前。
可她小小弱女子,如何能是這兩米巨漢的對手,狗貨只輕輕揮手,一下便把她拍到了一邊。
月靈一觸他的手背,只覺一股蠻牛之力襲來,當場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跟着,竟是讓他的大手,緊緊握住了木月如的小臂。
木月如頓時彷彿是渾身觸電一般,仰天發出一聲淒厲哀嚎。
“嘖嘖嘖,這麼拽,我還當着以爲你有點東西!哼!你看看那個男人,看都不看你一眼。我看出來了,他其實根本就沒那本事——”
段毅德身子極胖,但能幹這檔子事的時候,卻是健步如飛,幾步衝到月如面前。兩隻豬蹄般的肥短小手,直接抓在她的衣襟上,跟着用力一扯,竟是想將她的衣服給撕爛。
幸好肥豬沒多少力氣,就聽衣領之上“呲啦”一聲,只破開一個小口。
“嘿嘿嘿,叫吧叫吧!希望一會,你也能叫那麼響,讓全慈寧州的人都聽聽,你這賤人的叫喊!狗兒子,雖然你對老子出言不遜,但老子也不是壞人。此事多少人夢寐以求,我允許你看完後,再剜去雙眼!”
說完,段毅德怪笑着撲了上去,想用嘴直接咬開她的衣服。那油膩的臉在木月如的身上劃來劃去,折磨得她發出陣陣哀嚎。
就在這聲聲叫喊之中,突然有一陣悠揚而又動聽的聲音,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段毅德身子一定,雖有驚嚇,但目光已經被眼前條白花花的溝壑所吸引。再進一步,心願便可得償。他如何會去再關注別的東西,就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在此刻停下!
突然,又是一聲悠長的“唔——”,聲音比剛纔近了不少……
果然,起伏的風,頓時像是擰成了一股氣旋,狠狠拍了過來。
饒是段毅德三百多斤,身子卻也如被一個巨人拋起來了一樣,飛上了天。
“救我!救我,你們幾個畜生!”
“都不許動。”葉瑞凡見自己等的快遞已到,便也不再多看。一個閃身,壓住那兩名侍從的肩膀。那二人的身上如壓了一座山壓一樣,哪裏還有半點行動的可能。
葉瑞凡對木月如沒什麼好感。不過,無論她做過什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被富家子弟欺負,這還是葉瑞凡所不能忍受的。
他就是想那肥豬狠狠摔上一跤。
就聽“咔啦”一聲骨頭脆響,段毅德只覺身上大痛,厚重的脂肪也沒起到保護,反而將碎骨擠壓,插到了肉裏。
“啊——”他一聲慘叫之後,居然還有力氣大罵,“狗貨,你這個沒用玩意,趕緊過來帶我走!我找我爹去,木簾!木月如,我記住你們了!”
哪知素來聽話的狗貨居然沒有過來。
段毅德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強自支起身子一看。果然!葉瑞凡竟然已經扶住了木月如,而狗貨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木簾!你……你別過來,我爹……我爹。”他剛叫了幾句,突然目光竟被天上墜下的一顆流星所吸引了。
那顆流星通體泛藍,在夜空之中拖出一條長長尾巴,甚爲好看。
但段毅德卻是驚懼不已,雙手拖着肥成球的身子連連後撤。
“天罰!天罰已經來了!救救我,誰能救救我,多少錢……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但喊聲沒有招來任何人,只有葉瑞凡在朝他緩緩靠近。他的注意纔再度轉到了葉瑞凡的身上,好似他竟比天罰還要可怕。
“別過來,你別過來!我爹知道我今天來到滿星樓,要是我死了。滿星樓的人,一個都活不了!就算你能打過我養的三個畜生,我爹的手下……我爹的手下可都是修仙之人,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沒用的!到時候將你煉成鬼,投入無間地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生永世受折磨!”
葉瑞凡本來已經不將他放在眼裏,而他如今盆骨以下,骨骼盡斷,就連脊椎已經碎了幾節,已經是個廢人了。實在也沒有再懲戒的必要,但他既然主動開口說起地獄,葉瑞凡便不得不過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