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秋二爺這麼一說,熊三立刻來了興趣:“二爺照這麼說,裏面會不會有大量的金銀珠寶呢?”
秋二爺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想多了,駱越文明還不怎麼流行金銀珠寶,如果這個墓穴沒遭到破壞的話,破罐子倒是可能找到幾個。”
他說完,一把從熊三手裏奪過火把,沿着廊道往前走去,其他人也趕忙跟上。
一行人快要走到廊道盡頭的時候,才發現前方是個丁字形路口。
站在路口前,墨陽朝左右各瞧了一眼,轉頭向秋二爺問道:“二爺,我們現在該往那邊走?”
“讓我看看。”秋二爺說着,又將羅盤從挎包內取了出來,他將羅盤擺放在路口處,又取出一支香點燃,插在地上,然後站在一旁,靜靜觀察羅盤指針的變化。
也不知從那兒吹來一陣陰風,火把劇烈地晃動了幾下,差點熄滅,那支香瀰漫出來的煙霧也悉數向右側飄散。
秋二爺立刻將手朝左側那條道一指,說:“往這邊走。”
墨陽不知道他究竟是憑什麼做出的判斷,好奇地問道:“二爺,爲什麼是往這邊呢?”
“羅盤的指針偏向這邊,而且剛纔有一股陰風從這邊刮過來,說明這裏面陰氣比較重,也就極有可能是這座墓穴的主墓室所在。”
雖然覺得秋二爺的判斷有些荒誕,但他畢竟經驗豐富,墨陽沒再多問,一行人跟着他拐入了路口左側的廊道,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往前大概也就走了六七米遠,居然是一個十字路口。
熊三不禁嘆道:“這他孃的一座墓室怎麼搞得跟個迷宮一樣。”
秋二爺沉吟了片刻,轉頭對熊三說:“你把咱們走過的線路畫下來。把方位也標記好。”
“好。”熊三立刻從揹包裏取出紙筆,很認真地畫了起來,墨陽瞧了一眼,發現他畫圖很有一套,即便沒借助工具,線條也畫得近乎筆直。這讓墨陽感到有些驚訝,沒想到熊三看起來大老粗一個,居然還有這特長。
秋二爺又故技重施,將羅盤放在路口,然後在旁邊插上香,測了一番之後,確定了一條道,繼續往前走。
一行人就這樣在仿若迷宮般的陵墓中轉悠了起來。
足足轉悠了半個小時,卻連一個墓室也沒見着,大家已經完全繞暈了,就連自認爲方向感很好的墨陽,都有種找不到北的感覺。熊三還在繼續認真地畫着,他已經畫了小半張紙,而從他所畫的圖案來看,這似乎還真是一個迷宮,不但錯綜複雜,而且還有不少是死衚衕。
墨陽衝秋二爺問道:“二爺,這座墓爲何建造的如此複雜呢?”
秋二爺搖了搖頭,說:“我從十七歲跟隨師父探墓摸金,探了幾十年的墓,還從未碰到過像這座墓這樣的狀況。”
秋二爺立刻從熊三手裏將他繪製的圖拿了過去,拿在手裏一看,立刻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從那幅圖看來,他們其實是在一個四方形的區域內轉悠,但他們始終沒有進入過這片區域中心一片小四方形的區域。秋二爺認爲,那片小四方形的區域很可能就是這座墓穴的主墓室所在。
只不過,熊三所畫的區域部分似乎並不包括剛進來時第一個丁字路口往右拐的部分,也不知如果往那邊走的話,又會是什麼狀況。
已經確定了主墓室的大概位置所在,一行人也就有了目標,頓時來了精神,大家繼續搜尋,以期找到進入主墓室的入口。
正走着,走在最前面的秋二爺剛拐過一處拐角,卻又忽然往後猛退了一步,差點把跟在他身後的熊三撞倒。
墨陽見狀,立刻抽出腰間的軍用開山刀,並衝秋二爺問道:“怎麼了,二爺?”
秋二爺吁了一口氣,說:“沒想到這也躺着一個,嚇我一跳。”
大家神頭過去一看,原來就在拐角處的地板上趴着一個人,秋二爺剛纔差點被他給絆到。
這人身上也穿着登山服,在其身體不遠處還有一個揹包,看樣子應該是外面那兩個傢伙的同夥。
墨陽拿手電筒照了照這人的臉,發現他並無中毒的跡象,而且雙目瞪得溜圓,嘴巴大張,面部表情顯得十分驚恐。
秋二爺立刻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頸脈,搖了搖頭,說:“已經死了,死了也沒多久,而且看他這樣子,好像是被嚇死的。”
熊三立刻將弓弩端在手中,嘀咕道:“孃的,這鬼地方究竟有什麼東西這麼可怕,居然能把人給活活嚇死。”
“也許是他膽小,不經嚇吧。”
“膽小的能來這兒?幹摸金這行的,哪個不是膽大包天。”
熊三與墨陽正說着,霍義忽然“咦”了一聲,並開口說道:“他倆哪去了?”
墨陽一聽,立刻轉頭一瞧,這才發現,麥克與萬琳竟然不見了,他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秋二爺的臉色陡然間變得煞白,熊三顧不得多想,趕忙扯着嗓子大喊:“妹子!”
他的聲音在廊道中迴盪,但卻並沒有聽到萬琳的迴應。
秋二爺也跟着喊了一聲:“琳兒!”
然而卻還是沒有迴應。
熊三忽然一把揪住墨陽的衣領,怒喝道:“他孃的,你不是會盯着那混蛋的麼!怎麼讓那混蛋把我妹子帶走了呢。”
雖然熊三把氣撒在墨陽身上並沒什麼道理,但墨陽並沒有反駁,他心裏其實也有些自責,這一路上,他都在暗中觀察麥克的一舉一動,但因爲他一直都沒表現出什麼異樣,漸漸地也就放鬆了警惕,再加上剛纔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具屍體上,完全沒留意到他倆,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倆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