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曹飛揚的名字,秋二爺頓時臉色一變,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的嘴脣微微顫抖了幾下,冷冷說道:“墨兄弟怎麼知道這個畜生,是不是琳兒告訴你的?”
他話音剛落,萬琳從門外走了進來,她剛好從書房門前經過,聽到了二人的對話,立刻辯解道:“我可沒跟墨陽提起過那傢伙,你收他當徒弟的時候我才幾歲,再說了我跟他也沒見過幾回,對他又沒啥印象,幹嘛沒事提起他。”
墨陽忙解釋說:“這事確實跟琳兒沒關係。”
“那是熊三那小子跟你說的?”
“跟三哥也沒關係。”
“那你是從哪裏知道的?”秋二爺有些納悶。
墨陽笑了笑,說:“就是那位鐵傘五爺告訴我的。”
“他跟你說的?”秋二爺愈加喫驚了:“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跟你提起這件事?”
墨陽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當初您跟您的徒弟曹飛揚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哼,不說也罷。”秋二爺面色鐵青,但似乎並不想提及當年所發生的事。
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墨陽沉吟了片刻,決定說出真相,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瞞您,其實鐵傘五爺就是曹飛揚。”
“什麼!他就是曹飛揚!?”
墨陽點了點頭。
“我說這畜生怎麼忽然銷聲匿跡了,原來是改名換姓,還混出點名堂來了。”秋二爺顯得有些激動,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萬琳忙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你激動什麼呢。他混出名堂也好啊,這不說明你教徒有方……”
沒等萬琳把話說完,秋二爺怒道:“你懂個屁!”
萬琳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說什麼,墨陽忙說:“二爺您別動氣,先聽我把話說完,他跟我說,當年與您其實只是一場誤會,他很想向你解釋清楚,但這麼多年了,不知該怎麼面對你。”
秋二爺並不爲所動,冷冷說道:“哼,誤會?說得倒是輕巧。”
墨陽繼續說:“他還說,無論你認不認他這個徒弟,在他心裏,你永遠是他師父。不僅如此,當他得知冥手太歲曾對你動了殺機,毫不猶豫地協助我們制服了冥手太歲。”
這回秋二爺雖然還是陰沉着一張臉,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着頭,似乎正在沉思。在墨陽看來,秋二爺是有所動容,忙趁機勸道:“二爺,不管您跟他之間曾經有多深的誤會,他畢竟是您的徒弟,這麼多年過去了,您就不能放下心中芥蒂,原諒他麼?”
萬琳也在一旁勸道:“就是,師徒倆之間能有什麼深仇大恨,都二十多年了還一直記着。”
秋二爺沉吟良久,冷冷說道:“要我原諒他可以,等到他死的那一天!”
墨陽沒想到秋二爺如此堅決,自己苦口婆心勸了這麼久,他卻完全不爲所動,不由得嘆了口氣,說:“其實這一天你也不用等太久,他已經沒多少日子了。”
“他在八年前無意中身中奇毒,這八年來一直都在尋找解藥,可惜一直未能完全驅除體內毒素,最近這一年多,毒性越來越頻繁的發作,怕是時日無多,此次他前去尋找石達開寶藏,其實也是爲了尋找解毒的祕方,但並無所獲。”
聽了墨陽所說,秋二爺沉吟片刻,開口問道:“他中的是什麼毒?”
“龍蠱。”
“龍蠱?”秋二爺臉色微微一變:“這怎麼可能,龍蠱已經消失了好幾百年,他怎麼會中這種奇毒?”
“據他說,他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本記載着巫蠱之術的奇書,上面有煉製龍蠱的方法,他就照着方法嘗試煉製龍蠱,誰知龍蠱沒煉成,自己卻中了蠱毒。”
“哼,這混蛋自以爲聰明,我早說過,他遲早有一天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秋二爺嘴上這麼說,但墨陽看得出來,他心裏其實不捨。
墨陽趁機說道:“不過,他倒也提到,有個法子能夠延緩他體內的蠱毒發作,讓他多活幾年。”
秋二爺一聽,立刻追問道:“什麼法子?”
“二爺您有沒有聽說過人形棺菇?”墨陽反問道。
秋二爺點了點頭:“聽說過,不過這玩意世上究竟是否存在可不好說。”
“他說只有人形棺菇,才能壓制住他體內的蠱毒。”
秋二爺沒再說什麼,再沉默了好一陣之後,起身將那兩個圓盤一同收進了書架後面牆壁內的保險箱中,轉頭對墨陽和萬琳說道:“墨兄弟,琳兒,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
兩人從書房內退了出來。
墨陽正欲下樓,萬琳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不容商量的口氣說道:“你先別走,跟我過來!”
墨陽有些無奈,只得跟着萬琳進了她的房間,一進屋,萬琳立刻關上房門,衝墨陽質問道:“你爲什麼不帶着我一塊去!?”
“我是去抓冥手太歲的,實在太危險了,怎麼能帶上你一塊去呢。”
“哼,那你老實交代,有沒有發現什麼跟駱越古都遺址有關的線索?”
“就找到了那個圓盤,冥手太歲一夥也在找那東西,應該和駱越古國有關,我已經把它交給秋二爺了。”墨陽如實答道。
“難道就沒有其他發現麼?”萬琳追問道。
墨陽搖了搖頭,正欲回答,卻又忽然想到了一樣東西:“等等,倒是還發現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萬琳立刻追問。
“你等等,我拿過來。”
墨陽打開門走了出去,過了沒一會兒,他拿着一個布包裹回來了,他將那個布包裹往桌上一扔,說道:“還有這個。”
“這是什麼?”萬琳一邊開口問道,一邊迫不及待地去拆包裹,當她把包裹拆開,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散發開來,萬琳趕忙用手捂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