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三很快發現,彭良海其實是故意帶着他們在兜圈子,他立刻開口說道:“我們幹嘛一直在兜圈呢,應該去其他地方瞧瞧!”
彭良海帶着大家兜的是大圈,轉一圈下來,少說也得有小半里路,由於礦洞內的環境都很相似,所以一般人很難察覺出是在兜圈。他原本打算,帶着大家兜上五六圈,就出去跟彭山虎說沒找到盜洞,但卻沒想到熊三的方向感這麼強,才兜了兩圈,熊三便察覺了出來。
他只得辯駁道:“我……我這不是爲了找仔細一點嘛。”
明知道他是在狡辯,但龍飛揚並沒有點破他,只是笑着說道:“海子兄弟,這一帶應該沒有盜洞,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彭良海有些無奈,只得領着衆人繼續往前走。
一行人在錯綜複雜的礦洞中又轉悠了一陣,來到了一個被用一塊木板子遮擋着的岔洞口前,墨陽開口問道:“這個岔洞怎麼會用木板子擋着呢?”
“就是這個岔洞發生了坍塌,爲避免再度發生危險,所以我家老爺子讓人把這個岔洞給封住了。”彭良海說到這,話鋒一轉:“我們還是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吧。”
他說完,便欲往前走,龍飛揚卻開口說道:“先等等!”
彭良海扭頭一瞧,只見龍飛揚正站在那個岔洞前,兩眼緊盯着手裏的羅盤盤面,眉頭緊鎖,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
見此情形,彭良海不免有些慌亂,忙開口說道:“你看這玩意兒能看出什麼來,走吧,這裏面都已經坍塌了,還能有啥發現。”
龍飛揚淡淡一笑,說:“那可未必,羅盤能夠勘測出陰陽氣場的變化,從這盤面指針的變化來看,說不定盜洞就在這裏面。”
“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對了,你說這裏面曾經發生過坍塌?”
彭良海忙點頭道:“沒錯,發生了大面積坍塌,死了六名礦工,還傷了幾個,所以還是別進去了。”
“這就更有可能了,說不定就是因爲挖掘盜洞,才導致礦洞發生了坍塌。”龍飛揚說着,立刻伸手抓住了擋在那個岔洞口的木板子。
彭良海臉色陡然大變,立刻將手按在了木板子上,並開口說道:“田……田老闆,你……你想幹什麼?”
由於太過緊張,他說話已經有些結巴了。
他的舉動在龍飛揚的意料之中,龍飛揚笑着說:“當然是進去看看。”
“這可不行!裏面太危險了,我……我家老爺子吩咐過,誰也不能進去!”
“那我先跟虎爺說一聲。”龍飛揚說着,掏出了對講機,彭良海見狀,忙說:“這事就沒必要驚動我家老爺子了,既然田老闆想進去看看,那就進去吧。”
他說完,主動將木板子拉開了來。
這一切墨陽都看在眼裏,他不由得心頭一怔,暗道:“難道彭良海這傢伙,想在裏面對我們動手?”
他留了個心眼,但並沒有說什麼卻假裝沒有看到。
一行人跟在龍飛揚後面依次擠進了那條洞道,沿着洞道往裏走去,走了沒多遠,大家便來到了發生坍塌的位置,洞道塌陷了大半邊,原本近兩米寬的洞道,如今已不足五十公分寬,而且高度也變得低矮了許多,洞頂離地面的高度大概不到一米五,所以要想繼續往前行進,便不得不彎腰低頭鑽進去。
走在最前面的龍飛揚並沒有立刻鑽進去,而是先捧着羅盤看了一會,擡起頭來說道:“這裏的陰氣偏重,照理而言,煤炭屬陽,不會有這麼重的陰氣,所以,與墓穴相連的盜洞極有可能就在這裏面。”
彭良海一聽,立刻說:“你該不會是打算鑽進去吧?”
龍飛揚笑着說:“既然已經走到這兒了,當然得進去看看。”
“可這太危險了,你看看這洞道,空間已經十分狹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完全坍塌,要我說還是算吧。”
“要塌的話早就塌了,我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龍飛揚說着,便彎腰低頭,鑽進了狹窄的洞道之中。
彭良海見龍飛揚不停勸告,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沒再多說什麼,跟在龍飛揚後面鑽了進去。
墨陽意識到,彭良海很可能打算在裏面動手,不敢怠慢,立刻緊隨其後。
一行人沿着狹小的洞道往內爬了十多米遠,洞道又變得寬敞起來,大家終於又能直立起身子。
原來,並不是整條礦洞都發生了坍塌,只有這一小部分的洞道發生了坍塌而已。墨陽感覺這並不是一場突發的礦難,更像是一場人爲的陰謀。
墨陽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暗道:“難道是因爲有礦工發現了盜洞,彭良海爲了隱瞞盜洞,於是人爲製造了一場礦難,將那些礦工全都殺死!?”
他正琢磨着,彭良海忽然開口喊住了正欲往前走的龍飛揚:“田老闆,別往前走了,已經到地方了。”
龍飛揚轉過頭來,扭頭四下瞧瞧,有些納悶地問道:“到地方是什麼意思?”
彭良海臉色一沉,冷冷說道:“這地方,就是你們三個的葬身之地!”
龍飛揚早就料到彭良海會被逼得狗急跳牆,從而露出狐狸尾巴,並不覺得有多驚訝,淡淡一笑,說:“海子兄弟是在跟田某開玩笑麼?”
“誰他媽的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進來,這事本來跟你田老闆沒啥關係,你他媽的的非要多管閒事,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彭良海說完,一揚手,喊道:“兄弟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