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說得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典弘立馬轉過頭去,朝着說話的人道:

    “柳伯?您怎麼來了?”

    介佑也順着典弘的目光看去,只見一位戴着圍巾,拄着柺杖,身穿深藍色大衣的老人正緩緩地朝對戰場地中央走來。

    雖然這片對戰場地全部由寒冰鋪就而成,但是柳伯走在上面卻極爲平穩,絲毫沒有要滑倒的跡象。

    “我聽說有人擊敗了我們道館排名靠前的學徒,以爲對方接下來會向我發起挑戰,因此提前過來看看。”

    不一會兒,柳伯就走到了兩人的面前,對着典弘笑道。

    說完,柳伯又將目光轉移到了介佑的身上,一臉滿意地道:

    “我記得你叫介佑是吧?是健太的兒子。”

    這些年柳伯一直都在尋找一個衣鉢傳人,因此卡吉鎮所有孩子的信息他多少都瞭解過一點。

    “是的。”

    介佑恭敬地點了點頭。

    這位是真正的大佬,傳說中聯盟的最強訓練家,同時也是聯盟中唯一能和坂木正面抗衡的人。

    至於其他的天王冠軍,雖然名號叫起來響亮,但是和柳伯坂木比,還是要差上一個等級的。

    看到介佑沒有因爲贏了典弘而有任何的驕傲自滿,柳伯心中的滿意愈盛,繼續說道:

    “你父親最近還好嗎?還在幫人挖礦嗎?”

    “父親他……三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

    介佑面露悲傷:

    “就是三個月前的那場礦難。”

    “是嗎?”

    聽到介佑的話,柳伯先是一愣,而後微微點了點頭。

    三個月前的那場礦難他也是知道的,當時死了差不多有百來號人。

    不過由於死者都是年紀較大的成年人,並不在柳伯重點考察的範圍內,因此他對具體是哪些人遭遇礦難並不清楚。

    要不是介佑表現出了過人的訓練家天賦,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只怕永遠都不知道遭遇礦難的人中有一個人的名字叫健太。

    “不過這樣一來的話,事情也就說得通了。”

    柳伯心中暗道:

    “健太死後,應該留下了一筆不菲的撫卹金。介佑這孩子應該就是靠着這筆撫卹金,才成功地走上訓練家的道路,並且在之前的對戰中擊敗典弘的。”

    柳伯對這場戰鬥的起因並不清楚,因爲腕力上一任的主人實在是過於廢物,連讓柳伯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因此在柳伯看來,現在發生的事情應該是介佑拿到了父親的撫卹金之後收服了一隻腕力,苦心培育了三個月之後上門來挑戰道館,並且依靠自己精湛的指揮技巧將道館學徒中排名靠前的典弘給擊敗了。

    想到這裏,柳伯看向介佑的眼神變得更加滿意。

    出身低微,卻能夠抓住唯一的機會,利用父親留下的撫卹金,成功成爲一名訓練家,並且培育出一隻實力尚可的腕力。

    明明沒有接受過任何專業的、系統性的教育,卻能夠在腕力的實力不如小山豬的情況下依靠精湛的指揮技巧將小山豬擊敗,成功實現翻盤!

    如果這都不是天才的話,那什麼才叫天才!?

    這一刻,柳伯起了愛才之心,準備將介佑招進道館中當學徒。

    不,不是學徒,而是真正的徒弟,是自己的衣鉢傳人!

    介佑天賦極強,而且還是卡吉鎮本地人,同時還父母雙亡,家裏沒有任何的親人,這樣的人,是絕佳的收徒對象。因爲他不會受到來自家庭的干擾,可以一心一意地跟在自己身邊學習,繼承自己的衣鉢,接替自己守護卡吉鎮!

    相較之下,道館中的其他學徒就不同了。雖然他們之中也有很多天賦不錯的存在,但是那些人都是大家族出身,學成之後是要回家效力的。

    一旦家族的利益和自己的理念發生衝突,他們極有可能會站在家族那邊考慮,最多就是兩不相幫。

    在這種情況下,介佑這種沒有任何背景的天才反倒成了香餑餑。

    想到這裏,柳伯張了張嘴,準備向介佑伸出橄欖枝。

    “啾啾啾!”

    而就在這個時候,待在介佑頭頂趴窩的青綿鳥突然叫了起來。

    介佑從研體山上下來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3點,之後跟蹤腕力花了半個小時,訓練腕力花了一個小時,再加上返程回來挑戰道館的時間,現在已經差不多是下午5.6點鐘了。

    到晚飯時間了!

    因此青綿鳥纔會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提醒介佑給自己餵飯。

    “不好意思。”

    介佑對着柳伯歉意地笑了笑,而後將頭頂的青綿鳥取了下來,安撫了起來:

    “小傢伙彆着急哦,等回家之後就能喫飯了呢。”

    “啾?”

    青綿鳥對着介佑歪了歪腦袋。

    家?那是什麼東西?

    是媽媽之前築的那種鳥窩嗎?

    而另一邊,在看到青綿鳥的瞬間,柳伯的臉色突然一變。

    “這種感覺……這種氣息……沒錯,確實是那位沒錯了!”

    “爲什麼?爲什麼這隻青綿鳥的身上會有那位的氣息?”

    “莫非……這隻青綿鳥是那位有意送到介佑身邊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介佑其實是那位看上的人?”

    “因此,那位纔會特意將這隻青綿鳥送到介佑的身邊!”

    “如果以上推論都成立的話,那麼我就不能再將介佑收爲徒弟了。”

    “和那位搶人,老頭子我還沒活夠!”

    “不過……雖然不能和那位搶人,但是給予介佑一定的幫助還是可以的。”

    “有那位站在身後,介佑這孩子的前途不可限量。提前和介佑打好關係,向他灌輸一點鄉土至上的理念,等將來介佑真的成長起來了,他也能幫忙看着點卡吉鎮。”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位的氣息,可不是隨便什麼精靈都能攜帶的啊。”

    “而這隻實力極其弱小的青綿鳥身上卻恰恰攜帶了那位的氣息,這是不是意味着……”

    想到這裏,柳伯看向青綿鳥的眼神充滿了忌憚。

    雖然自己道館隨便一個學徒的精靈都能將這隻青綿鳥打得滿頭包,但是柳伯知道,要是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的話,那麼要不了多久,自己的道館就會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連帶着整個卡吉鎮,只怕都會遭到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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