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爲了保護太后娘娘的安全,吳永和一衆皇家侍衛們,也以穆府管家和護衛的身份留了下來。
這些天,穆文博帶她瞭解了一下穆家商會的相關事宜。而經過幾天的瞭解,慕容霜不得不驚歎,這穆家的生意做得的確很大。
單單是與鹽幫貿易來往的賬本,就有好大一堆。
而慕容霜要想接手穆家與鹽幫的生意,這些賬本自然得一一過目的,不然和鹽幫那些江湖老手打交道時,很難應付地過來。
她前前後後花了大概七八天的時間,纔將穆家這私鹽的生意摸清了個大概。
這一天,穆府,穆家商會賬房之中。
慕容霜放下手中的最後一個賬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她將桌案上的賬本放回架子上,這才動身離開了賬房。
剛出房門,便見得戶部郎中吳永匆匆趕來。走到她面前時,對她行了一禮:“老臣參見娘娘!”
慕容霜看了他一眼,問道:“吳大人有何要事?”
“娘娘!穆文博那邊已經重啓了與鹽幫的交易,現在有一單與青鹽幫的交易已經談妥,可以前去商量具體的情況了!”
“這穆文博動作倒是挺快的!”
慕容霜不由讚歎了一聲,隨即甩了一下衣袖,道:“走吧,也該輪到咱們出馬了!”
來到穆府會客廳,穆文博早已等候多時。見慕容霜趕來,正要行禮,卻見得慕容霜擡了一下手,道:“不必多禮了!”
慕容霜徑直地走到主座之上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這次和青鹽幫的交易,什麼時候,在哪裏接頭?”
穆文博拱手道:“回娘娘的話!草民已與青鹽幫約定,於五日後,在汕州的臨江渡口完成交易!”
“汕州,臨江渡口!”
慕容霜琢磨了一下這個地名,又道:“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比如,接頭暗號之類的?”
“這倒沒有!”
穆文博說着,又從衣兜中掏出一塊玉佩,將它替給慕容霜:“不過,娘娘得帶着這個!這是我穆家商會的信物,否則他們不會相信你是穆家的人的。”
慕容霜伸手接過那枚玉佩,低頭打量了一下。那是一枚圓形的白玉玉佩,大約半個巴掌的大小,玉佩中央,雕刻着一個“穆”字。
“好,哀家知道了!”慕容霜將玉佩收入囊中,卻又見得穆文博臉色爲難,似乎還有話要說。
“穆掌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穆文博吞了一口口水,恭敬地點了點頭,有些緊張地問道:“太后娘娘,此次與青鹽幫交易之時,您可會對青鹽幫的人動手?”
“放肆!!”
見穆文博有此一問,吳永頓時怒了:“此乃朝廷機密之事,豈能容你知道!”
穆文博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跪了下去,連連道歉:“草民知錯!草民知錯!”
慕容霜對此倒是不甚在意,她開口問道:“穆掌櫃問這話,是何意啊?”
慕容霜目光微微一凝,疑惑道:“擔心什麼?”
“回娘娘!青鹽幫負責交易接頭的人是個絕頂的高手,草民擔心……擔心他會傷到娘娘的萬金之軀!”
“放肆!!”
吳永一聽,又怒了!他們手底下的這些護衛,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豈會怕一個江湖草莽?
正要出口呵斥,慕容霜卻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目光:“閉嘴!!”
斥退了吳永,慕容霜又問道:“你繼續說,此人到底有多厲害?”
“是,娘娘!”
得了慕容霜的應許,穆文博這才繼續說道:“草民不知此人真實姓名,只知道大家稱呼他爲劍十三。因爲就連南中之地,號稱第一劍客的龍五爺,也沒能在他手底下走過十三招!”
“草民還聽說,海沙幫曾經派了上百名高手圍剿他,但即使如此,還是沒能將他打敗!”
“娘娘,此人武功深不可測,不可輕舉妄動啊……”
慕容霜聽得穆文博的一席話,眸光突然微微動了動,口口嘀咕着念道:“以一敵百麼!”
世人皆謂,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羣狼!真正以一敵百的高手,慕容霜這輩子只見過一個人,那就是她心底最難忘的那個人——葉塵心!
那一年,在匈奴的部落裏,她曾經親眼目睹,葉塵心靠着一柄長劍,帶着她硬是從上百名匈奴士兵的圍剿下,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這世間,除了葉塵心,還會有其他可以以一敵百的絕頂高手麼?
“娘娘……娘娘!”
見慕容霜突然愣住出神,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穆文博輕聲提醒了一句。
這畢竟是關乎他們整個家族之事,要是這位太后娘娘真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穆家也要跟着完蛋了!
聽到穆文博的提醒,慕容霜這才從出神中恍然驚醒。她沒想到只是聽到了一點可以和葉塵心類比的話,就又讓自己陷入了沉思。
努力平復下心緒,慕容霜凝神問道:“穆掌櫃可知此人來歷?”
穆文博搖了搖頭:“草民不知,此人是這幾年突然出現在南中之地的。在他加入青鹽幫之後,青鹽幫的勢力與日俱增。原本的青鹽幫只是小幫派一個,到如今,已然是三大鹽幫之一了!”
穆文博說完,還是不忘提醒了一句:“娘娘,請千萬慎重啊!”
慕容霜輕輕哼了一聲:“哀家自有分寸!”
“穆掌櫃要做的,就是替哀家把交易前的相關事宜都準備好,其它的,就不勞穆掌櫃操心了!”
“是……是!”
穆文博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連連點頭稱是,但額頭上卻是直冒冷汗。
慕容霜說完,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吳永:“走吧!咱們也該準備一下,出發去汕州了!”
“是,太后娘娘!”吳永一邊說着,一邊跟上了慕容霜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