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雨澤介紹給我的。”莫濤有些鬱悶的嘆了口氣。
“咋了？合同不是都簽了嗎，你鬱悶啥？”
莫濤把這些事情和孔勝安說了一遍，孔勝安喝了一口枸杞菊花茶說道：“其實這件事你做的不對，你跟客戶說完這個情況之後你就不要這樣去跟業主壓價了，你這樣做兩邊都不討好。”
“那人家給我們一個月的租金當中介費我們多少也得爲人家做點什麼吧？”
不自覺的，莫濤就想起了打電話是客戶那邊的那句話。
“那要全像你這麼想公司賠死不說，銷售的業績肯定也高不了。雖然我當時讓你幫那個雨澤去搞衛生，但是這種事有一次得了不能有第二次，你拿的是公司給你發的工資，他們的中介費不是給你的。你拿着公司的錢去幫客戶打掃衛生你覺得你算是一個合格的員工嗎？”
“那我這不也是爲公司創造口碑嗎？”莫濤有點委屈。又不是他願意去給客戶打掃衛生的，現在他住的地方還放着那件因爲擦抽油煙機而陣亡的襯衫。
“那公司哪條制度讓你這麼做了？當時我之所以讓你這麼做是想讓你順順利利的開出這第一單，客戶交的中介費一部分就是這個房源信息錢，另一部分就是合同。在一個大企業大平臺租房子，或許中介費比別的地方高，但是他安心啊，他沒別的亂七八糟的事。”
“勝安哥，租房子還有啥亂七八糟的事。”莫濤幹了這麼久還真不知道地產行業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嘿，這可多了。有的中介你只要到日子沒交房租就會把你轟出去，有的中介會僞造房本和你籤合同到時候業主一回來客戶不就攤上事了。”
這個時候董慶鋒也走了過來說道：“這都算好的了，還有籤的合同本身就有問題的，反正你租完房子住着不會很舒服。”
“你看，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吧。所以你現在看，咱們鵬巢的中介費貴嗎？其實不貴，這東西就像保險一樣，如果說有客戶在鵬巢租房子出了問題，他的這個中介費的價值可是會翻好幾倍的。這也是爲啥很多買賣豪宅的客戶選擇在鵬巢完成交易的原因。”
莫濤想想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可是他遇到的事好像並沒這麼輕鬆。
“那客戶讓銷售幫着找業主聊價格怎麼辦？”
“我估計你這次成單客戶和業主估計都會在背後罵你。”孔勝安笑了笑，說道：“客戶讓你聊你就聊？如果我沒猜錯，你這次籤合同的時候是不是發現客戶和業主一碰面啥話都好說了。”
“嗯嗯。”莫濤這一點就覺得挺奇怪的，他一開始真怕雙方見面之後再打起來。
“其實銷售就是一個得罪人的活，你沒幹好就會得罪人，如果你幹好了既不得罪人你又不用幹啥，而且別人都覺得你付出挺多的。最重要的是，你不是受僱於客戶更不是受僱於業主，你是鵬巢的員工，對於客戶和業主的要求，能滿足就滿足，滿足不了就直接拒絕。”
“那這次是不是我在處理這件事上出了問題。”
“不光是這件事，我估計你說話上也有問題。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先回店找我倆商量商量。”跑這一單的時候孔勝安也沒在莫濤身邊，他也不知道究竟咋回事，只能這麼安排。
莫濤明白孔勝安說的這些話都是在教他，也都是爲了他好，但他在內心中能感覺到自己對這種觀點的抗拒。雖然他明白這些道理對，但他卻不能完全的接受這些。
“慢慢來吧，慢慢就好了……”
孔勝安最後安慰道。
莫濤沒有迴應，但他從內心中不想做一個秉持這種道理的人，存在即是合理沒錯，但莫濤一直想守着自己的心，不想忘記亦不想改變自己的初心……
由於多方面的原因，莫濤這段時間沒有在外出開發客戶，一直待在店裏。
偌大的門店此時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或許現在已經不算是個門店了吧。房產市場的日漸蕭條以至於莫濤他們的門店好幾天也不見得會接待一個客戶。
“啊，都快入冬了還下這麼大雨。”
董慶鋒撐着傘在外喫飯回來，不由得有些抱怨。
郊區這邊可能是由於排水系統不太好吧，每次一下雨公路都會被淹，甚至有的時候都能沒過轎車的車牌。
曾經有人開玩笑說，如果你生活在內地沒見過海，那麼每年的夏天和秋天都可以去郊區，因爲那裏一下雨就會化海。
“是啊……”莫濤剛要說什麼，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一看，是前兩天那個客戶打過來的。
“喂，您好。”
“哥們，您能過來幫幫忙不？我家發河了。”
“啊？”莫濤有些懵了，這下雨天住樓咋發河？
“水管，水管漏了。”聽哪邊的語氣有些着急和不知所措，畢竟在籤合同的時候莫濤掃了一眼那客戶的身份證，比他小了好幾歲，應該也沒什麼類似的經歷。
“行，我這就過去吧。”
看了看外面的瓢潑大雨，莫濤一咬牙還是決定去看看。不爲別的，這是他的客戶，而且都是和他一樣在外打工，相互幫一下才更溫暖啊。
“喂，你幹啥去？”
董慶鋒見莫濤拿傘就要出去急忙問道。
“客戶那邊水管壞了，我去幫幫忙。”
“你又不是物業你會修水管啊？這麼大雨瞎跑啥！”
“我不會修，但他在這種時候想到我，我去，他會心安，我過去會幫他聯繫物業的。”
看着莫濤認真的眼神，董慶鋒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最終嘆了口氣：“這麼大雨打車去吧。”
莫濤點了點頭。
在店門口等了十多分鐘才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中心商場。”
“啊？從這到那邊有段路淹的挺厲害的，過不去。”司機有些不願意，這種天氣如果車的被淹熄火了，他都不知道該咋回家。
“那這樣，到那裏的時候您就把我放下來我走過去。”莫濤想了想說道。
出租車師傅看了看莫濤，這才起步。
到了那段被淹的地方，莫濤下了車，此時的他是一身西服腳踩皮鞋，看着前方的積水他什麼都沒想，直接便衝了過去。
必須要趕緊到客戶那裏，這是莫濤此時唯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