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翟哥的這番話,莫濤的脾氣也上來了。
“那你們的意思是這錢就不給了唄?”莫濤直接問道。
“嗯!”翟哥囂張的點了點頭。
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誰慫誰孫子!莫濤也就不慣着了,玩橫的就來,誰怕誰啊?
莫濤擼胳膊挽袖子用手指着翟哥喝道:“姓翟的,我在問你最後一遍,我那個月的工資你他嗎的到底給不給!”
翟哥輕蔑一笑,說道:“呦?還想揍我啊?來來來,朝這打。”
翟哥指着自己的腦袋,對着莫濤嘲諷道:“我實話告訴你,你那個月的工資就是沒有!”
莫濤不知道爲什麼有的人會如此的囂張,但是話趕到這裏的時候莫濤高高舉起的拳頭卻停滯在空中無法砸下來。他知道,這一拳砸下來很容易,可是砸下來之後呢?莫濤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從她對待和詩雅的感情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在這個世界上價格最高昂的東西不是那些奢侈品,而是責任。如果這一拳痛快砸下,莫濤心裏明白,他擔不起這個責任,而且那樣的事故將給他造成不小的影響。
莫濤忍住了一時的衝動,恨聲說道:“你說沒有就沒有?這都啥年代了?老子去申請勞動仲裁去!”
“去吧,你快去吧!你拿這嚇唬誰呢?也不怕直接告訴你,整個江城的企業基本上都是這樣,你也不想想爲什麼一直沒出過事。而且就你那幾千塊錢,你願意去弄就去弄,老子陪你弄。你看着吧,到時候老子就拖着你,這種東西都是有最長時限的,就拖到那個最長時限再給你交代,我倒想看看咱們誰先熬不住!”翟哥冷笑道,一臉譏諷的看着莫濤。
莫濤此時真的十分生氣,但他知道翟哥說的十有八九就是那麼回事。可是那時他一個月的工資啊!雖然在很多有錢人看起來三千多塊沒有多少,但是這已經是大部分打工人一個月的薪水了。
莫濤不甘心,雙目通紅的瞪着翟哥,一雙拳頭死死的握着,整個人就那樣站在翟哥的工位前一動不動。翟哥也不介意,就當莫濤不存在一般接着坐在工位上忙自己的工作。
周圍來來回回的員工在莫濤身邊來回經過,這之中也有之前莫濤在這裏工作時的同事,可是這些人彷彿都沒有看到莫濤一般,連眼神都沒有朝莫濤這邊撇過一下。這讓莫濤感到十分的壓抑,這種情況他一般只在電視劇中看到過,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有這種經歷。
不知站了多久,莫濤麻木的離開了……這次,他只能當個‘孫子’……
莫濤走的很平靜,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就在他站在翟哥工位前的這段時間裏,他想過很多事情,大鬧、辱罵、不罷休一直這麼僵持下去……
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莫濤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步入社會之後一個人的能量對自身有什麼用,這是一個人的立足之本啊!這是一個人有沒有可能對遭受到的不公平說不的前提。或許很多人會說莫濤想的太多了,可是每一個生活在這個社會中的人有幾個能不想多一點?如果不想太多,面對公司不合理的無薪加班九九六爲何敢於反抗者少之又少?如果不想太多,面對公司領導的無理要求爲何敢於質疑者少之又少?如果不想太多,面對世間不平之事不平之象時爲何敢於發聲者少之又少?
莫濤頹廢的回到了住的地方,整個人脫力般的倒在了牀上。他真的是無能爲力了,連自己的問題都無法解決,自己還能做什麼?
莫濤此時想起了自己曾經最愛聽的一首歌的歌詞——曾夢想仗劍走天涯。是啊,莫濤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未來都充滿了希望,甚至想像着有一天自己可以仗劍走天涯。
可是到如今莫濤才發現,仗劍走天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合適。當你面對天涯路卻難動分毫,寶劍在前卻怎麼也拿不動時,你會明白,有些東西就是一場夢。
絕望的情緒瀰漫在莫濤的心中,充斥着他的腦海,他真的不知道未來該如何,又或者說是……自己還有未來嗎?
“我靠!濤子,你咋了?大門也不關,我這打了好幾個電話你也不接,我還以爲出啥事了呢就過來看看。”屈傑看到莫濤此時的樣子擔心地說道。
莫濤在牀上坐了起來,有些憔悴的說道:“沒事,就是感覺有點累……”
“誒呀,你可不能累,咱們現在在創業,可不能打一點馬虎眼。再說了,咱們現在啥都沒有,創業的一切都靠着咱倆硬剛,你這一退了我咋辦?”屈傑認認真真一板一眼地說道。
莫濤苦笑的點了點頭,說道:“行,我知道了,我調整調整自己的心態。”
“哎!這就對了!”屈傑笑了笑問道:“咋樣?問出來那工資什麼時候發你了嗎?”
莫濤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人家說了,那錢不給。”
“臥槽,別逗了,那可是一個月工資。”屈傑笑着說道,拖欠工資他能理解,可這種不發工資屈傑真的覺得不太可能。
“千真萬確,你以爲我爲啥變成這樣了?”莫濤無力地說道。
“啥玩應?他們居然敢不發你工資?”屈傑震驚的說道,這都法治社會了居然還有企業敢這麼理直氣壯的不發員工工資?
看着莫濤此時的樣子,屈傑義憤填膺,說道:“濤子,走!我們去告他們!”
莫濤一把抓住正在氣頭的屈傑,嘆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