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兩點十分，秦安的手機突然響起，秦安也在第一時間接聽了電話。
“喂，趙哥。”
“小秦啊，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秦松苦笑道：“我也睡不着啊，一直在等着您的電話。”
“明天上午你來一趟我這吧，咱們見面聊。”停頓了幾秒，電話那頭的趙良說道。
掛斷電話，秦松不禁皺了皺眉，他真的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對，他是謀了私利，但是秦松自始至終也沒想做任何損害新平臺的事情。誰又想去做一個壞人呢？可事實如此，如果明天確定是因爲自己的貪念而引進的入駐商買了假貨，先不說後果如何，秦松心難安。
第二天回公司打了個招呼，秦松便直接去了趙良的企業。到了公司門口，趙良早就在那裏等候多時了。趙良帶着秦松直接去了他家，畢竟他也怕隔牆有耳。
來到趙良的家裏，趙良拿過一瓶茅臺和秦松喝了起來。一邊喝着酒，趙良一邊把這些事個秦松從頭到尾的說了說。
“這麼說還真是我籤的這些企業出了問題？”說着，秦松突然笑了。是啊，自己簽了那麼多企業，而這些企業中又有很多是沒資質，這些沒資質的企業又是自己給開了綠燈，出了事肯定是因爲自己。
看着有些失落的秦松，趙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事跟秦松也撇不開聯繫，雖然他無意爲惡，但是他鑄就了這場事故發酵的樂土。這一下，秦松全明白了，他明白秦安爲什麼沒有聯繫他，因爲他在等這事件發酵。
“趙哥，我想回去了。”跟趙良說了一聲，秦松便徒步朝公司走去。這段距離對秦松而言突然變得又漫長又短暫。
“溜達什麼呢？你去你客戶那裏回來了？”
一聽這聲音秦松愣了一下，然後擡起頭看到了詢問自己的莫濤。原來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走到了公司樓下啊。
“嘿，想什麼呢？”莫濤看着突然間再次愣神的秦松問道。
“沒……沒什麼，我先上去了啊。”秦松慌張地說道，說實話此時此刻他還不知道怎麼面對莫濤。
莫濤看着秦松慌亂的背影，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回到公司，秦松坐在工位上，心中不停地問着自己要怎麼辦，如何才能在這困局中走出來，而且還傷害不到莫濤他們……
最終，晚上下班的時候，秦松來到了莫濤的辦公室門口。但是他不敢敲門，也不敢進去，就在門口反覆徘徊着……
“哎！”莫濤一下班剛好撞見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的秦松，當即就嚇了一跳，道：“下班了你這不趕緊回家休息再這嚇唬誰呢？”
“有時間嗎？咱倆出去喝一頓。”
莫濤看了看秦松這欲言又止的樣子，點了點頭。
來到第一次喫飯的燒烤店，兩人分別喝下兩瓶啤酒，莫濤說道：“行了，想說啥說吧。”
莫濤看了看此時表情有些痛苦的秦松，笑了笑說道：“既然你張不開嘴，那就讓我來猜猜你想說什麼，你最後告訴我我猜的準不準。”
秦松笑着擺了擺手，他不信莫濤能猜得出來，哪怕是現在他依然覺得自己當時拿的第一筆錢就是鬼迷心竅。
看着秦松此時的樣子莫濤不禁在心底嘆了口氣，說道：“你是想告訴我公司此時的遭遇因你而起，而你……應該是因爲錢吧，讓那些不達規的企業入駐了新平臺。”
秦松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莫濤，眼神中滿是驚懼，這傢伙是在自己身上安裝監視器了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莫濤沒有理會秦松此時的驚訝，繼續說道：“你應該見過秦安了吧？”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秦松忍不住了問道。
莫濤聳了聳肩笑道：“其實我們是一類人，我猜的到。況且上次開會你問我是否得罪了什麼人，我就徹底確認了這事跟你有關聯。”
秦松苦笑的喝了一杯酒，說道：“你還真是厲害，你說的全對，是我……害了你們。”
秦松苦澀地說道，他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但他也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壞人，他不想害任何人，更何況莫濤算是對他有知遇之恩。
莫濤搖了搖頭說道：“我承認是你害我們了嗎？別啥都往自己身上攬。”
莫濤將酒給秦松倒滿，說道：“這時間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新平臺想要做大我一開始定的規矩必須要有人破，而這破規矩的人不能太野，太野會給公司帶來災難。也不能太認死理，認死理就會完全按照我說的做。而你不在這兩種人之中，我說過，我們很像。”
“說實話，如果換位處之我未必做的有你好。但我比你幸運，我不用成爲企業中的一把槍，我是執槍的人。”
“所以……你的這些制度……”秦松沒有說下去，他猜到了。
莫濤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制度就是定給外人看的，打造我得口碑的。”
“哎……其實，我一點也不遠。”秦松笑了笑說道：“畢竟賺了些錢，當槍就當槍，總比掙不來錢強。”說着秦松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莫濤見狀就要給秦松倒上，秦松一把奪過酒瓶，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受不起，我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這人沒意思了啊，我既然跟你攤牌，就是跟你交心。”莫濤咂了咂嘴說道。
秦松將剛倒滿的酒一飲而盡，說道：“其實，哪怕是現在我也挺不服你的。真的，你就是比我運氣好。”
“我贊同這一點。”莫濤坦然的說道，其實在秦松簽了那麼多中小企業的時候，莫濤就已經察覺了問題，不過站在秦松的角度一想，莫濤也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二人一口一口的對着喝酒，像兄弟，又像是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