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伊佳說這些時候完全不知道她心心念唸的林景洲就站在她的身後,那些她以爲林景洲不會聽到的話,他全部都聽到了,一字不落。
聽到藤野伊佳說不喜歡他的時候,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說不出來的憋悶。
“剛纔不是還說會一直珍藏在心裏,這纔多大一會就變卦了,我很懷疑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藤野伊佳聽到這個聲音猛地回頭,果然,林景洲就在她的身後站在,看起來身材甚是高大。
“林景洲。”藤野伊佳的眼底涌上了驚喜,“你在這裏,真是太……啊……”
藤野伊佳着急站起來,腳下一滑,直接掉進了泳池了。
林景洲想也不想,當即就跳下去撈起了藤野伊佳。
“沒事吧?”林景洲關切的詢問。
藤野伊佳見狀忽然摟住了他的脖子,大哭起來,“林景洲,我不想和你分開。”
藤野伊佳的哭聲響徹整個游泳館,十分的心酸,林景洲託着她的身子在泳池裏飄着,心裏更不是滋味。
尤其是他剛纔又聽到了藤野伊佳的真情告白。
他託着藤野伊佳慢慢的往泳池邊靠近,好不容易纔帶着她坐到了岸上,藤野伊佳還是在哭,並且是越哭越傷心。
“別哭了。”林景洲安撫她。
“林景洲,你爲什麼不喜歡我啊,你是不是還討厭我,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我知道。”林景洲應着。
“蘇念說你也喜歡我,可是我不相信,林景洲,你喜歡我一下好不好?”藤野伊佳期待,甚至死帶了幾分哀求。
林景洲下意識躲開了藤野伊佳的視線,並且有幾分心慌。
藤野伊佳抓着林景洲手臂越收越緊,越收越緊,手指甲甚至已經陷進了林景洲的肉裏,她拼命的瞪着眼睛,不敢錯過林景洲一點點細微的動作和眼神。
林景洲囁喏一陣,終於肯和藤野伊佳對視了,“伊佳,你是個好女孩。”
“所以呢?”藤野伊佳淚眼朦朧,在酒店住的這段時間沒少看電視,然後這種說人好的話不知道聽到了多少,被稱之爲什麼好人卡,基本上,被髮了好人卡就沒有什麼希望了。
“你準備給我一張好人卡?”
林景洲一怔,好人卡?
“林景洲,今天就在這裏我們把話說清楚吧的,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不說喜歡,你對我有一絲絲的好感嗎,有的話,我會求我的父親讓我留下來,我願意話時間,努力把你心裏的一絲絲好感變成喜歡,要是沒有……我今天就跟着我父親的人離開,以後也絕不打擾你。”藤野伊佳一字一句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有什麼說什麼是最好的。
都說出來了,那也該痛快的做個選擇對大家都好。
以前,藤野伊佳覺得只要自己一門心思的喜歡林景洲就可以了,不管林景洲是什麼態度,她就是喜歡。
但是現在她不那麼想了,她希望得到迴應,不管是答應還是拒絕。
林景洲還是不說話,默默的將頭轉向了一邊。
他不知道自己在顧慮什麼,在猶豫什麼,但喉嚨處,心裏就是堵了一團棉花,什麼都說不出來。
兩分鐘後,藤野伊佳的手無力垂下,“好,我懂了。”
藤野伊佳擡起頭將眼中的溼意逼退,然後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躲在角落裏的蘇念和慕斯年看的十分着急,尤其是蘇念。
“表哥怎麼那麼磨嘰,倒是說句話啊,真是急死我了,一個大男人這麼肉,喜歡就直說啊,顧慮什麼,不會是還想着林渝薇呢吧,真是的,看的我好糟心。”
蘇念恨不得自己上前幫他們兩個把話都說了,奈何慕斯年一直按着她。
“別急,再加一把火。”慕斯年溫聲提醒着蘇念,手臂也圈的很牢靠,生怕蘇念一個着急就跑出去,這裏是游泳館,地上會有水,萬一滑倒了了可不得了。
“嗯,現在就讓他們進來吧。”
慕斯年點頭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有幾個人闖了進來,目標明確,直奔藤野伊佳。
林景洲一愣,下意識擋在了藤野伊佳的身前,但是藤野伊佳卻推開了他。
“他們是來帶我回去的。”她悽慘一笑,“再見了,林景洲。”
“伊佳小姐,請跟我們回去吧。”
藤野伊佳點點頭,走向了那些人,林景洲的手擡了擡,“伊佳,你要是不願意回去可以不回去的。”
藤野伊佳頓住了腳步,“我的家不在這裏,我不回去也不能在這裏住一輩子。”
“可以的!”林景洲心裏的棉花越發的大了,堵的他有些喘不上氣,“可以的,你住在林家,或者住在念念那裏都可以,大家都願意讓你留下來。”
“是嗎,你願意嗎?”
林景洲又是一梗,然後艱難的點了點頭,“我也願意,林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是養你還是不成問題的。”
“你讓我留下來是以什麼身份,我留下來待在林家又是以什麼什麼身份?”
林景洲再次很艱難的回答了她,“朋友。”
“朋友?”藤野伊佳嗤笑一聲,“那還是不了,住着不方便,而且一輩子那麼長呢。”
“再見了。”
“伊佳,等一等!”林景洲再次出聲叫住了她,“其實,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你都在這裏住了這麼久了,再多住一段時間也沒有什麼。”
“就是因爲住了很長時間了,所以纔不能再繼續住下去了。”
“伊佳。”
“林景洲,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就不要總是出聲挽留我,要不然的話我可能會忍不住繼續在這裏待下去,繼續煩你,影響你的生活。”
藤野伊佳扔下這句話,再也沒有停頓,跟着那些來找她的人一起往外走。
雖然走的很慢,但是背影卻是異常的堅定。
林景洲眼看着她越來越遠,心裏彷彿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直堵着的那團棉花忽然消失不見,涌進了大量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