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很清楚,他剛來京城的那時候,便碰到了這廝在調戲良家婦女,然後兩人便結怨了。
但是,除了那一次所謂的‘七步成詩’之外,嚴華似乎也並沒有找過自己的麻煩。
所以,其實兩人的這恩怨也並沒有什麼……
很難以想象,現如今的這嚴華看起來根本不像當初會是那種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
一說起這個,李安逸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位整天把老孃放在嘴上的丫頭蘇可可。
當初,她離開京城返回靈州的時候,連招呼一聲都不打就離去了,不知道這丫頭現在怎麼樣,今後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這丫頭。
搖了搖頭,李安逸不再多想,也並沒有打算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往集市那邊的方向而去。
因爲林雪兒與張雨鶯懷孕的緣故,兩女在平時比較喜歡喫一些酸的東西。
“老闆,這棗子怎麼賣啊?”
李安逸在某一家賣棗子的小攤面前停了下來。
“這一筐是八文錢一斤,這一筐是十文錢一筐”,那小販分別指着兩筐的棗子如此回答。
李安逸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這兩筐的棗子有何區別,便問道:“這兩筐的棗子有什麼區別嗎?”
那小販解釋道:“十文錢的這一筐是甜棗,八文錢的這一筐是酸棗。”
李安逸瞭然,在小販的同意之下,各自從甜棗子籮筐與酸棗子籮筐中拿出一顆棗子來,然後嚐了一口。
甜的棗子是真的甜,酸的棗子確實是真的酸,李安逸剛咬一口,酸得直接便吐了出來,呲牙咧嘴,牙齒差一點就酸掉了。
“嗯,還不錯,甜棗給我來個五斤,酸棗來個兩斤。”
“好勒!”
於是,李安逸提着兩袋棗子回家去了。
林雪兒與張雨鶯兩個孕婦各自坐在一張凳子上,手上正在做着小嬰兒的衣服,臉上洋溢着幸福與母愛的光芒。
旁邊,則是小紅與小懷這兩個小丫頭正在玩着小遊戲,小紅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小懷一臉的喜悅,看樣子是小懷這個小丫頭佔據了上風。
再遠一些的地方,秦大女俠身穿一襲白裙,正在舞着劍,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白蝴蝶,煞是好看!
另一邊,小白趴在地上,吐着舌頭,享受着暖暖的陽光,一副疏懶、有氣無力的樣子。
眼珠子時不時轉向林雪兒這一邊,亦或者小懷這一邊,轉向秦大女俠的時候,微微害怕地縮了一下。
提着兩袋棗子進來的李安逸看到的便是這溫馨的一幕,不由露出一笑來。
“安逸哥哥!”
見到李安逸,小懷這個小丫頭便馬上拋棄了小紅,跑到了李安逸的身前,見李安逸手裏提着棗子,不存在客氣的說法,隨手便掏出一顆棗子裏,直接就是一口。
然後,小臉蛋頓時皺了起來。
“呸呸呸……”
小懷連忙把小嘴裏的棗肉吐了出來,嘟着小嘴,埋怨地道:“安逸哥哥,你怎麼買那麼酸的棗子,酸死了,這怎麼吃得了!”
李安逸在她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這一袋是酸棗,是給你的雪兒姐姐和雨鶯姐姐喫的,這一袋纔是甜棗,去,分別洗一些甜棗與酸棗,然後拿過來。”
“安逸哥。”
“夫君。”
林雪兒與張雨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都各自叫了一聲,那一邊的秦茹寧也不舞劍了,也靠了過來。
李安逸分別拿起了林雪兒與張雨鶯做好的小衣服,讚歎而道:“做得很漂亮啊!”
林雪兒與張雨鶯甜甜地一笑。
這時,李安逸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拿起了那一塊歪歪扭扭的物件。
“咦?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的難看!”
這難道也是一件小衣服?但看着不太像啊,反而好像是一塊很醜的布。
這話剛說完,驀然,李安逸便感覺到有一道冷冷的氣息鎖定了自己,順着這道冷息撇去,除了秦大女俠還能有誰?
瞬間,李安逸明白了這一件小衣服是誰做的了。
“咳咳……這件小衣服很有風格,越看越是感到非同凡響,別緻一般……”
“哼!”
秦大女俠哼了一聲。
一旁的林雪兒與張雨鶯掩嘴輕笑。
這時候,小懷與小紅兩個小丫頭把洗好的棗子給端了出來。
“雪兒姐姐,雨鶯姐姐,這是你們的。”
小懷把那盤洗好的酸棗放在了林雪兒與張雨鶯的面前,甜棗則是放在了秦茹寧、李安逸的面前。
張雨鶯與林雪兒各自拿起了一顆酸棗,咬了一口,然後細細咀嚼了一下才嚥了下去,神色不曾發生過任何的變化,好像喫的就是甜棗一般。
小懷不由露出了佩服的神色來,然後拿起了一顆甜棗,嘎嘣地一口咬了下去,大大的雙眼變成了月牙灣。
好甜……
秦茹寧下意識地去拿甜棗,但不知爲何卻是鬼使神差地地拿起了一顆酸棗,然後不動聲色地咬了一口,喫下了肚子裏。
頓時,衆人看向了秦茹寧,露出了詫異與喫驚無比的神色來。
這裏的人都是熟知秦茹寧的人,自然是知曉她不喜歡喫酸的東西,對甜的東西比較喜愛。
但,現在這是……
見到他們都齊齊看向自己,秦茹寧停止了喫酸棗的動作,困惑地說道:“你們怎麼都看着我?我就是突然想喫點酸的東西,怎麼了?”
林雪兒似乎似想到了什麼,眼前不由一亮,急忙問道:“茹寧姐,你有沒有想吐的感覺?”
她這般一說,衆人都意識到了什麼,頓時,看向秦茹寧的目光急切了起來。
接觸到李安逸的目光,秦茹寧馬上移開,冷冷的臉蛋上升起了些許的紅暈來,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想吐的感覺。”
衆人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來。
李安逸內心有些不甘,便拿起了秦茹寧的小手,把脈着。
衆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便不由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着。
過了些許的時間,李安逸這才放開了秦茹寧的手,露出了鬱悶的神色來,憑他這蹩腳的望聞問切,什麼也沒有瞧得出來。
看到他的神色,衆人不用詢問也知道了。
最後,李安逸還是有些不死心,去把那位徐郎中給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