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目光轉移到了賢王以及還護在賢王身邊的那些武林好手的身上,待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便沉聲而道:“賢王涉及謀反之罪,來人,把賢王以及賢王一衆黨羽都給押進大理寺的牢房!”
於是乎,便走出了好些隱密衛分別朝着還倒在地上痛嚎的冷峻中年男子幾人和賢王的位置而走了過去。
護在賢王身邊的那些武林好手還欲要有所動作,但下一秒卻是被賢王給阻止了。
賢王到底現在還是親王,是地位尊貴的皇子,並沒有被扣押住,只是身旁站着兩位隱密衛。
剛踏出了第一步的時候,賢王卻是猝然停下了腳步來,微微轉過了身子,看向了齊皇,說道:“父皇,有一個問題皇兒埋在心中已經很久了,今天不說出來,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什麼問題?”,齊皇問道。
賢王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家的父皇看,說道:“父皇,我一直想問,大皇兄、我,以及五皇弟都是你的兒子,並沒有什麼差別的地方,可你卻是爲何單單如此地寵愛五皇弟,甚至是爲了能讓五皇弟坐上東宮之位不惜爲其鋪路,這寵愛就算是我與大皇兄加起來都比不上,難道這單單只是母妃的區別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來,都安靜了下來,寒若驚蟬,哪怕是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是那般的清晰。
聽了賢王的這一番話語,衆朝臣略微細細一想,發現事實好像的確是如此,最近的這段時間,陛下的一些行爲好像的確是在爲仁王殿下鋪路的樣子。
難道陛下從一開始就打算讓仁王殿下登上東宮之位嗎?
思及至此,衆朝臣內心的情緒多多少少有些複雜,尤其是當初屬於康王一系的人,以及還有屬於賢王一系的人。
其實,賢王一系的人並不知曉自家的殿下會在今日的弭災儀式上謀反,他們此刻的心情更尤其的複雜無比。
蕭道齊張了張嘴想是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話語都沒有說出來。。
齊皇卻是沉默了起來,久久不言語。
“我知道了。”
說罷,賢王從齊皇身上收回了目光,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然後邁步離去了,那是前往大理寺的方向。
原本,在弭災儀式之後還有別的事情的,但發生了賢王這一件事情之後,齊皇根本沒有任何的心思,直接宣佈瞭解散,然後自個兒回到了養身殿之中。
回到了養身殿之後,齊皇並沒有坐下,而是定定地站着,不發出任何的言語來。
老太監海公公微微弓着腰侯在了一旁,至於,養身殿內的那些小太監與小宮娥早已經都被叫了出去。
不知道過來多長的時間,齊皇沙啞着聲音說道:“你說,朕是不是一位好父親?”
海公公並不敢接話,只是把腰給彎得更加的厲害了。
“朕,或許是一位合格的帝皇,但卻不是一位好的父親。”
......
賢王在弭災儀式上意圖謀反,故此,被剝奪了親王的爵位,終生要守護着皇陵,而其黨羽王家被滿門抄斬,女眷則是被充入了教司坊……
當聽到這一件事情的時候,沉雁正在自家某一家酒鋪的面前指揮着幾位下人把新制作好的美酒給從車上搬下來。
“你們慢慢搬,我還有些事情,先離去了。”
吩咐了這麼一句話之後,沉雁不管他們有何反應,便率先一步離去了。
那些人不由有些錯愕地望着自家東家的背影,在以往東家都是在看完酒全從車子上搬下來,然後再說些話語才離去的,怎麼今天......
回到了家中,沉雁擡頭望着天空,臉色或多或少是有那麼一些複雜的。
不管如何,她其實與賢王還是有些交情的,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自然是不太想賢王落到這等結局來。
至於……王家的少奶奶若雲公主蕭若欣則是被齊皇接回了皇宮之中,知曉其與平陽公主的關係較爲好,齊皇便讓其暫時住進了映月閣。
霓凰郡主蕭瑤也時常出現在了映月閣,與若雲公主閒聊着,怕其生出苦悶的心情,太過於哀傷,但聰明的蕭瑤卻是隱隱約約發覺到若雲公主哀傷是有的,可是這哀傷似乎並沒有相信中那麼的大……
與此同時,有許許多多關於王家不好的消息傳了出來,很好詮釋了所謂的牆倒衆人推,破鼓萬人捶。
其中,有一條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小道消息傳了出來。
聽說那王家的少主王銳其實並不能人道,所以若雲公主嫁給了他都快兩年多了,肚子裏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
遠在靈州的李安逸、蕭淑怡幾人自然是不知曉京城之中發生瞭如此之大的事情。
此時,平陽軍與破甲軍的高層都彙集在了大廳之中,神色頗爲嚴肅與凝重地正在商討着什麼。
在昨日,那所謂的太平天軍已經兵臨城下了。
也就在這時,外面卻是突然傳來廝喊殺聲。
意識到了什麼,衆人都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齊齊朝着外邊的方向看了過去,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果不其然,在衆人剛從座位上站起來的剎那,便有一名士兵從外面疾步走了進來,神色看起來甚是焦急。
這名士兵一進來便馬上抱拳,焦急地說道:“將軍,太平天軍的人攻城了!”
“毋需慌張!”,蕭淑怡鎮定地朝了那位士兵說道。
而後,她便轉過頭來,看向了衆人,說道:“諸位,我等此刻要馬上去城牆。”
於是,不一會兒的功夫,衆人出現在安義縣的城牆之上。
此時,城牆的下方有着無數的太平天軍向這邊衝刺過來,身上穿的衣服各不一樣,手上拿着的武器也不一樣。
他們高聲吶喊着,連綿不絕的樣子,氣勢頗爲宏大,就像是無所畏懼,不懼怕生死般。
而,城牆這一邊也站滿了平陽軍與破甲軍的士兵,他們朝着下方不停地射箭,每一支箭羽時不時帶走一名天平天軍的人,倒下的人在瞬間就被別的人踩踏了過去,就算是箭傷不致命也會被踩踏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