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醫生連忙阻攔:“不可!葉小姐不必客氣,這診療費,蕭先生早就給我們了。”

    寒酥疑惑。

    趙醫生點頭:“確實如此,如果我們再收了您的鐲子,就太不地道了。趁現在外面太平,您還是快回吧。鐵頭,”他招呼旁邊的小廝,“套車,送葉小姐回府。”

    “好嘞!”鐵頭像只猴子一樣動作麻利的竄出了門去。

    寒酥抱起孩子,還是對蕭清潛不放心:“趙醫生,這都半夜了,蕭清潛還是沒有下落,他……真的不會有事嗎?你們不是一起的嗎?要不要派人去找找看?”

    剛纔那夥人,明顯是想要他的命,萬一他……

    她不敢想。

    趙醫生嘆口氣:“實不相瞞,葉小姐,我們這裏只有我和鐵頭兩個人。”

    寒酥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過來。

    難怪這裏不讓外人來,就是因爲只有他們兩個人,被外人知道了不安全啊。

    她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爲難您了。只是您比較瞭解蕭清潛,我想請教一下,類似這樣的事情,他要多久才能處理完?”

    她不想連累趙醫生和鐵頭,卻又實在是放心不下蕭清潛。

    趙醫生笑了笑:“如果蕭先生知道你這麼關心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今晚之前,蕭先生應該就能回去了。不過葉小姐,回去後還請您多加小心,這個孩子中的毒,十有八九是貴府的人乾的。”

    寒酥神色凝重的點頭:“我記下了,謝謝您。”

    玲瓏早已在家裏等的團團轉了。

    眼看着天都要矇矇亮了,寒酥終於帶着圓圓和戚馮氏回來了。

    一衆下人都是一夜未眠,此刻見到她,都緊張的擁上前去,詢問情況。

    當知道圓圓和戚馮氏都已經沒事了的時候,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安頓好戚馮氏和圓圓後,寒酥屏退了下人,只留下了玲瓏問話:“奶孃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屍首已經安置好了。已經派人通知她家人,天亮就會來人領走了。”玲瓏給寒酥遞上了一碗蔘湯。

    寒酥疲憊的點點頭:“記得,多給些賞錢。”

    “記住了。”

    “還有,快點找新的奶孃,出身不重要,健康乾淨是最重要的。”寒酥不放心的叮囑。

    以前這些事都是戚馮氏做主安頓的。

    眼下戚馮氏病了,她只能硬着頭皮上陣了。

    這個院子雖然不大,事情卻不少,她有點頭暈。

    “小姐,您就放心吧,這些事我們都會辦好的。快些休息吧。”玲瓏心疼她的身體,催她睡覺。

    寒酥勉強笑笑:“好,對了,你派個人去大門守着,如果蕭清潛回來了,立刻來告訴我。”

    玲瓏一驚:“他出事了嗎?”

    寒酥不想讓玲瓏擔心,只簡單說:“他去買藥了,我急着用的。”

    玲瓏應下,幫她蓋好被子,關了燈,退出了門去。

    雖然這一夜十分疲憊,但寒酥還是輾轉難眠。

    直到天亮,她才實在撐不住睡着了。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門外就傳來了說話聲。

    寒酥以爲是蕭清潛回來了,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就快步出門。

    看到門外的人,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不情願的行禮:“三堂叔這麼早就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嗎?”

    戚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悠悠開口:“聽說圓圓的奶媽暴病身亡了,孩子沒事吧?”

    寒酥眼觀鼻鼻觀心:“沒事,已經讓醫生檢查過了。”

    戚正的眼睛閃了閃:“那就好。以後找奶媽別再找這種身上帶病的。”

    寒酥抿緊了嘴脣:“三堂叔的話我記下了。”

    戚正轉身要走,忽然又站住了:“你這邊小廚房可能有問題,要不要帶着你婆婆去我那邊喫。”

    寒酥沒有看他:“不必了,多謝三堂叔好意。”

    戚正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想去的時候隨時找我。”

    他好像話裏帶話的樣子。

    寒酥擡起頭來,只看到他遠去的背影。

    整整一天,都沒有等到蕭清潛回來。

    在圓圓和戚馮氏醒來後,寒酥實在是坐不住,親自去大門處等待蕭清潛。

    從夕陽西下,一直等到夜色圍攏,都沒有等到蕭清潛的身影。

    “他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快就對他死心塌地。”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寒酥一震,轉身看向身後的人:“是你,對嗎?”

    她盯着戚正的眼睛。

    她早就懷疑這件事有可能跟戚正有關係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後者的眼睛眯了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可是寒酥已經看出來了,這件事就是他做的。

    而且,看他現在這麼氣定神閒的樣子,很有可能蕭清潛已經被他害了!

    想到這裏,她氣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戚正的本來面目露了出來,他冷笑:“他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大的威脅!我這個眼睛,就是拜他所賜!”

    當初他眼睛瞎了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找土匪孫胖子爲他做主。

    可是孫胖子那個心理扭曲的,卻說他這副樣子更加顯得楚楚可憐了,甚至還折磨了他一整晚!

    於是他知道,報仇只能靠自己。

    只是蕭清潛一直都很警惕,讓他沒有下手的機會。

    直到……

    “所以,圓圓的奶孃,也是你下的毒!”寒酥恨聲質問,“他也是戚家的骨血!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戚家是什麼東西。”戚正一臉的不屑,“如果沒有我護着,戚家早就被人瓜分乾淨了!”

    寒酥冷眼看着他,在心裏默默嘲諷。

    你護着?我看是你的主子護着吧!

    見寒酥不語,戚正又勾脣笑了笑:“戚家把你害的這麼慘,你還管他們的骨肉做什麼?不如甩掉那個老太婆,跟着我,保證沒人敢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說着,他便伸手要去摸寒酥的臉。

    寒酥向後退了一步,壓制着怒火:“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所有族老嗎?”

    “你覺得,他們會信嗎?”戚正毫無懼色。

    寒酥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他現在人在哪裏?”

    這纔是她眼下最關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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