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
薄淺才覺得渾身酥癢。
起先,他還能勉強忍受,隨着酥癢越來越嚴重,他不得不從牀上爬起來,打開燈,看着肌膚上竄起的那一大片紅色疹子,漆黑的瞳孔內翻滾着濃濃的怒火。
果然還是過敏了!
薄淺嘆了口氣,下牀,去把樓下的管家叫起來。
管家一見薄淺肌膚上的疹子,嚇的呼吸都快暫停了:“要死了!少爺你,你過敏了?”
“少廢話,拿藥。”
丟下這句話,薄淺就去客廳了,坐在沙發上,擡手用力的捏着痠疼的額角。
到現在,他依然沒想明白,他找死喫那塊芒果蛋糕到底圖的是什麼?!
薄淺對芒果過敏,嚴重的時候會導致呼吸不暢,所以莊園內經常備着過敏藥。
管家用最快的速度把藥拿來,倒了一杯水,伺候他喫下後,又幫他塗藥,見有的地方被抓破血了,管家哎呀了一聲,大驚小怪的開口:“少爺啊,你忍忍啊,抓破是要留疤的。”
薄淺臉色沉沉:“閉嘴。”
閉嘴是不可能閉嘴的。
管家自小看着薄淺張大,哪裏不知道他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比如現在,薄淺看起來冷冰冰的一臉要弄死你的樣子,可其實,他身上沒多少怒意的。
管家動作麻溜的上完藥,收拾醫藥箱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艱難的開口:“咳,少爺你該不會又……想不開了吧?”
薄淺漠然的側眸,看了眼管家憂心忡忡的樣子,又冷漠的側了回去:“我就算想死,也不會選擇這麼窩囊的死法。”
的確過敏死什麼的,不太符合薄淺的……審美?
話題於是又繞了回去。
“所以,少爺你好好的幹嘛要喫芒果啊?”以前夫人還在世的時候,哪怕拿着芒果在整個莊園追着他跑,他都不肯碰一點的。
薄淺面目一僵,想到那個蛋糕,想到最近某人的動作是越來越大膽了,他就一陣……心煩意亂。
這個年紀不學習,整天胡思亂想什麼?
就差那麼……一年嗎?
管家看着他們家少爺越來越生氣,越來越彆扭,默默的站在一旁縮小存在感。
就在他縮的快要打瞌睡的時候,薄淺終於開口了:“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一個人意識到學習很重要?”
管家豁然擡頭,轉而,蒼老的雙眸中迸射出一絲濃濃的八卦之意。
他咳了一聲,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淳淳建議:“少爺,現在的小孩太缺乏社會的毒打了,你不如帶慕小姐去看看那些不好好學習將來就得去搬磚的人,說不定慕小姐就會有危機感了。”
薄淺一臉冷燥,心想這是什麼鬼建議!
慕時念將來是要嫁給他的,就算她每科都考零蛋,他也不可能讓她淪落到去搬磚!這樣子太……丟他的人!
而且……
“不是她!”頓了頓,他又面無表情的補充了一句:“我小侄子。”
管家一副敢笑不敢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