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得不到，就算得到了，也像現在這樣，太虛僞了。
慕時念自嘲的勾了下脣，把卡還給佟挽枝，笑意淺淺的揚起了下巴：“我五歲起，你就離開了我的生活，十三年過去了，你終於想起要給我錢了。”
佟挽枝臉色一怔，隨即，緩緩的轉白。
慕時念望着她白紙似的臉頰，笑的很無辜：“媽，路是你選的，哭也好，甜也罷，我沒逼過你。”
她手一指着樓上，又強調了一遍：“他人就在上面。”
說完，她轉身就離開。
佟挽枝呆坐在沙發上，出神的望着那個瘦削的背景，指尖狠狠的捻着那張銀行卡，目光深處隱含着幾分掙扎的思緒。
慕時念低着頭，上了樓恰好看見一個身影，抱着胳膊，依靠在牆壁上，目光淡淡的凝視着她。
慕時念想到他剛纔可能聽見的話，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頭髮，說：“我去練字了。”
說完她就自暴自棄的往書房走去。
管家在一旁見慕時念有些失魂落魄的背景，忍不住摩拳擦掌，興奮的哀嚎着：“少爺，他們太過分了，要不要給他們點教訓！”
薄淺掃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擡腳也跟着上樓了。
書房內，慕時念已經握着筆，苦惱的在臨摹那些字帖。
薄淺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莫名有些……悲從中來。
他實在很難理解，慕時念長的好看，可爲什麼字會寫成那個樣子？比粗狂漢子還要狂野幾分！
他忍了幾秒鐘，還是忍不住問：“你將來要當醫生？”
不然怎麼寫的字那麼潦草？
“……想的美。”
“那我不想。”
“……”
薄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剛纔那個周身縈繞着淡淡傷感的女孩子不是她一樣。
慕時念就算是塊石頭，被他那麼盯着看，也該活過來了。
她仰起頭，不解的看着他。
薄淺眼神來不及躲閃，他也絲毫不怯，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跟她對望。
“怎麼了？”
“……沒。”
慕時念訕訕的回了個字，又點頭去寫字了。
見鬼了。
薄淺腹誹了一句，坐回沙發上，重新拿起那本根本沒記住絲毫內容的雜誌翻閱起來。
他好好的是怎麼了。
人家當事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薄淺搖了下腦袋，視線又落在那個軟乎乎的後腦勺上，沉默的別開了眼。
算了，沒事就好。
……
慕時染今天難得起牀洗漱了一番，還吃了一小碗米飯，然後收拾好了，就在客廳着急的等待着。
門打開。
有人走了進來。
慕時染激動的站了起來，結果看到進來的人是顧衍，臉上頓時劃過一抹清晰的失望，但轉眼，又恢復如常：“哥，你回來了？”
顧衍工作一天了，應付了幾個難纏的客戶，這會累的半死不活。
他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搭，衝一旁的管家說道：“我在外面喫過了，不用準備我的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