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眼看見過，她母親跟別的男人親密無間，那個男人不是她父親，是那位開車的男人。
她找過母親，被打了一巴掌，臉腫了兩天，再然後，這件事她再也沒說出來了。
只知道，佟挽枝帶慕時染離開的那天，外公外婆都來了，很高興，很激動，說自己家祖墳冒青煙了，兩個女兒都那麼很出息。
那個時候，她媽媽臉上的表情，很滿意，很知足，很解脫。
可能到底是親生的。
也可能是以後要很久很久才能見一面。
所以，佟挽枝在離開之前，特地把她叫到了一旁，給了她零花錢，笑着笑着，就哭了，抱着她哭的，她說，時念，你不要怪我，每個人都會選擇更好的，我沒做錯什麼，我只是選了對我而言對的那條路。
然後，她就走了。
偶爾幾次，回來，她會偷偷叫她出去，給她點零花錢，給她買幾身衣服。
但是她都不願意去見慕靳一眼。
似乎，那個男人就是她的人生污點。
所以她跟薄淺說，她如何不管？
這個人是她的母親，又不是什麼仇人，怎麼可能不管啊。
佟挽枝看見她，溫和的走了過來：“你怎麼來了？”
慕時念嗯了一聲，拎過她的包：“司機送你過來的嗎？”
“嗯，是啊。”佟挽枝面帶着微笑：“就在外面買等了。”
“哦。”
慕時念慢條斯理的開口。
佟挽枝好奇的看着她，有些不安的開口：“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慕時念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佟挽枝見她不吭聲，緊張的抓過她的手：“時念，你就直說了吧，到底是有什麼事？”
慕時念盯着她的肚子，看了良久，脣微微動了下，還是把那句話說出去。
“你確定要這個孩子嗎？”
佟挽枝咯噔了一下，不安的咬了下脣：“時念，你突然這麼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大事。
你也知道的大事。
慕時念這麼想着，還是換了個委婉點的說法：“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有個疼你愛你的老公，有錢，什麼都不缺。”
“媽媽，這個不是你一直要追求的生活嗎？”
佟挽枝不安的看着她。
許久後，才輕輕的捂着肚子裏的孩子：“嗯，你說的沒錯，這個的確是我一直追求的生活。”
頓了頓，她低低的補充了一句：“但是，現在有了這個孩子，我以後可以過的更好。”
“……”
會過的好嗎？
沒那麼容易的吧。
顧衍母親那邊的人，顧盛華自己……這些，都會是麻煩的。
畢竟，誰也不希望找一個會背叛自己的人。
間隙一旦產生的話，日後還要再修復的話，可就很難了。
佟挽枝盯着慕時念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觀察了片刻，低聲的開口：“時念，這個孩子，我必須要留下，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計後果嗎？”慕時念沒看她的表情，聲音略微沙啞的開口：“沒他的話，你可能會過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