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還算湊合。”
薄淺坦白的開口。
管家哎了一聲擺擺手，拉開椅子不客氣的坐下，接過薄淺遞來的一杯水，喝了兩口潤喉後，才說道：“說起來啊，在你小的時候，性格那個樣子，我擔心你到時候娶不到媳婦，所以就想把你培養成二十四孝好男友，還特地教你學做飯來着，結果你怎麼都不肯好好學，不是搗亂就是故意搞出黑暗料理讓我試喫，整了那麼幾回下來啊，我徹底有了人生陰影啊。”
薄淺聽他提起過去，就猜到在薄家發生了什麼，薄錦華肯定對他說了什麼。
薄淺夾了一塊魚肉放在他的碗裏：“在廚藝這一塊，我只能辜負你的期待。”
“哈哈。”管家吃了口魚肉，點了點頭：“但是啊，後來看見你長成這幅樣子，我就一點也不擔心了，萬一那天你想開了，不要薄家了，孤身一人離家出走了，你就算靠着這張臉，也能找到一個不錯的對象回來。”
薄淺低頭，輕笑：“恩，感謝我媽給了我這張臉。”
“那可不。”提起過去，管家的心情頓時十分開心：“不過夫人原本是盼着生個女孩子的，誰知道，後來生了你這麼個小崽子呢，你一兩歲的時候，大概還沒什麼記憶，所以記不住了，那個時候，夫人還把你打扮成女孩子的樣子呢，照片我都還留着呢。”
薄淺聽見這段黑歷史，就忍不住脣角一抽。
“我媽這什麼惡趣味啊。”
“不是惡趣味，主要是你打小就長的好看，假扮一戴，裙子一穿，跟個女孩子沒兩樣的。”
薄淺無奈的低頭喫飯。
管家看着這個坐着都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孩子，忍不住嘆了口氣：“聽我的，離開這裏吧。”
“你爸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來的可怕，你鬥不過他的，現在的你，更加鬥不過的。”
“我看你長大，二十五年了，換做二十幾年前的我，我會忍會暗中蓄力會支持你，但是人啊，年紀大了，終究是心軟啊，我就想着啊，你能找個喜歡的人，好好過一輩子就好了。”
薄淺低頭喫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只低頭喫飯了。
等他一碗飯喫完了，他才慢吞吞的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喝了小半碗，他纔開口問：“那些血債呢？誰來討？”
“……”
管家一下子詞窮了。
他搖頭，說道：“夫人那邊，未必需要你替她討回這筆債的，當父母的，不都希望孩子能都健康幸福嗎？”
“我知道，但是我咽不下這口氣。”薄淺拿勺子攪拌着那碗湯，淡淡的擡起了眸，眼中一閃而過的堅定；“有些債不討，我怕我多年後，無顏去面對她。”
“有些債總要討回來的，有些人，總要報復回來的。”
“我最初的目的，不就是這些嗎？”
“那現在呢？”管家沉重的嘆息，知道他這條路走的太遠了，已經無法回頭了。
薄淺手指微微頓了下，半晌，才說道：“現在，現在也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