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的看着慕時念，頭頂冒出一排的問號。
這是說明白，說清楚了嗎？這是壓根什麼都沒有說！
薄淺一個頭兩個大。
他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開口：“我什麼事不用顧忌到你？”
慕時念的表情也有些呆滯了。
這話事情，是不好說出口的。
“說。”
薄淺最後一點的耐心，在看到慕時念遲疑的片刻，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
如果可以，給他一把錘子，他分分鐘捶爆慕時念的狗頭！
慕時念被薄淺盯着看了足足一分鐘，她纔不爭氣的抿了下脣，艱難的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字來。
“你的，終身大事。”
“……”
薄淺臉色一頓。
慕時念閉了下眼，終於，兩個人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最終還是捅破了這層窗戶，最終，他們還是要形同陌路的。
說都說開了，慕時念一鼓作氣，把心中的所想一次性說完。
“我的意思是，我們反正也只是虛假的夫妻關係，當初訂婚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手續，所以也算不的數的。”
“你要是遇見了自己喜歡的人，可以不用顧忌我的想法，我會知趣的。”
說道這裏，慕時念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她睜着眼，嚼着痛苦，艱難的把所有的情緒都融化在這其中。
薄淺錯愕的看着她，默然了片刻，才終於反應過來慕時念在說什麼。
他的脣動了好幾次，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不管我跟誰在一起，你都不會在意？”
慕時念差點就要脫口而出說不。
可意識到什麼之後，她又硬生生的把那個不字，嚥了下去。
除了小師姐之外，薄淺還會跟誰在一起呢。
可是，這句話，她也不敢說。
慕時念只好點頭：“是，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
薄淺這下子是真的呆住了。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慕時念，許久，都沒辦法將目光移開。
慕時念的意思，她是想說，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關係，自己跟誰在一起，慕時念都不會介意了。
不，不是。
應該說，慕時念從頭到尾就沒有介意過。
她是自由的。
他呢，也是自由的。
是，這個意思嗎？
薄淺怔楞的看着她，神色間有一種光芒逐漸的變得黯淡了下去。
其實，真的挺可笑的。
他們在一起那麼久，生死都經歷過了，他以爲有些話，就算不說，慕時念也會明白的。
可他還是想錯了。
慕時念恐怕從頭到尾，都沒介意過他這個人。
他恐怕，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
慕時念對他從未有過任何其他的想法。
所以心死，大概就是這樣吧。
薄淺安靜的斂了下眸，神色間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情緒在淡淡的流轉着。
“慕時念，你真的……”
心狠。
心真的狠狠。
他做的那些事，是都餵了狗吧。
不對。
就算是喂狗，餵了這麼久，狗也該知恩圖報了。
可是，慕時念沒有。
她就這麼親手要把她推到別人的懷裏，無情無義，沒有一絲收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