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的人,也不似以往那麼多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緊張兮兮的神色。
黑色的車子,緩慢的穿梭在車流中。
司機看了眼身後的男人,有些擔心的開口:“先生,你沒事吧?”
薄淺沒說話。
司機想了下,繼續說道:“程哥他沒事,就是逃出來的時候,遇到了追兵,受了點傷,不過不要緊的。還有李哥,他受傷比較重,但是多虧了先生你救助及時,所以,也沒什麼大礙,就是失血有點多,所以,要多休息一段時間。”
薄淺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司機也跟着沉默了下來,他專心的開着車。
薄淺看着窗外的風景,身上的傷口恢復的很好,已經開始癒合了。
他麻木的閉了下眼。
司機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低沉:“先生,慕小姐呢?她不是也來了嗎?”
薄淺的臉上終於出現幾絲波動了。
但也只是一瞬,又歸於平靜了。
“她不回來了。”
司機臉色鉅變:“先生?”
“回去。”
薄淺聲音冷淡的下了命令。
司機立馬不敢多嘴了,安靜的開着車。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薄淺回到了酒店,門外,已經一批人在等了。
薄淺三言兩語把人打發走,回到了房間,摔在牀上,他擡起手,遮住了雙眸。
從指縫間,露出一雙滿是滄桑的面孔。
他放不下。
記憶中,這是他第二次把人趕走的。
慕時念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再回頭。
薄淺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面孔。
他只能這麼辦的。
他要拉她出來,那些黑暗的,血腥的,他來就好,可她偏不。
爲了所謂仁義,連他都能捨棄掉。
薄淺脣角微微動了下,像是微笑,又像在嘲諷着誰。
怎麼辦。
留不住。
一行眼淚,流淌下來。
平靜的,不像話。
屋內一片漆黑。
他哭的沒有任何聲響。
……
短短兩天的時間內,慕時念已經兩次出現在會所了。
唐娜特地去拿了蛋糕還有牛奶過來。
一推開包廂的門,就看見慕時念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握着一個遊戲柄,玩的正歡快。
見她進來,擡了下眉梢,問:“你今天不用彈琴嗎?”
“我跟霜兒換班了。”唐娜把東西放在桌上,從上往下瞥了她一眼,好奇的反問:“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對勁。”
慕時念視線不離電視屏幕。
“我不一直這樣嗎?”
這話說的倒也是啊。
唐娜坐在她的身旁,見她十指流利的操作着,眉梢頓時一挑:“你不出事了嗎,怎麼,不用回去休息嗎?”
“睡不着。”
慕時念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就是輕傷。”
“誒,你說你這年輕人,別仗着自己年輕就胡來。”唐娜苦口婆心的說道:“把這些吃了,然後,就回去休息吧。”
慕時念笑了出來:“我付錢了的。”
“說的好像我們敢收你的錢似的。”唐娜笑着吐槽了一句:“好吧,你要是不想在你家裏呆着,就來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