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她記得無比清楚。
只是，容嫿怎麼知道的。
她當初是七歲的時候，被師傅撿走的，第一次見到容嫿的時候，也是在七歲，這段回憶，她根本不可能記錯的。
師傅說，她很聰明。
但是具體要怎麼走，看她的選擇。
要選擇強大，就要犧牲一些選擇。
一直窩在這個地方的話，再聰明也是沒什麼用。
這些話很有道理，所以她記的很深刻。
容嫿又翻了一張照片，裏面，是慕時念剛上小學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已經不怎麼愛笑了，除了在奶奶面前會笑一下，其餘的時候，她都是很安靜的。
一個人唸書，寫作業，一個人跟自己玩。
她穿着校服，揹着一個布包，布包也是她奶奶縫的。
“這段時間，應該是最開心的，在她的生命中。”
慕時念看着容嫿，忍不住問了出來；“你早就認識她了？”
這個認識太意外了。
師傅說了那個大祕密，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她跟容嫿之間說不清楚的某種聯繫？
可怎麼可能！
慕時念想着，她就算再這麼傻，再怎麼記不住事，也能記住自己的父母是誰啊。
可容嫿的確對她，相當的古怪。
不是那種古怪，而是一種根本說不明白的情感。
慕時念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容嫿沒立馬回答，只是翻着相冊，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那張小臉，聲音都帶着幾分的沙啞：“認識啊，怎麼不認識，她一出生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
慕時念的臉色，徹底慘白了。
但她還是迅速穩住了，笑着打趣:“怎麼可能，她的資料，我可是倒背如流的，她是七歲的時候，才遇見周言淞的。”
容嫿擡眸看她。
那一瞬間，慕時念看見了譏諷，諷刺。
還有濃濃的不屑。
畢竟人都已經不在了。
面對着每一個冒牌貨容嫿是一點耐心也沒有。
她靠在沙發上，把相冊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說道；“的確，是周言淞最先跟她見面，可是周言淞問她要不要跟他學本事，但是你怎麼就確定，他們兩個會遇見，是巧合，是偶然？”
慕時念拳頭緊握了下：“是你安排的？”
“對啊，是我安排的，我刻意在引導的。”容嫿嘆了口氣說道：“慕時念比一般的小孩要聰明很多，我們這種人，很惜才的，更何況周言淞，他也是很惜才的，而且，他看見她的第一眼，就決定要收養她了，你猜，是因爲什麼？”
答案几乎就要呼之欲出了。
慕時念緊張的呼吸都要停下來了。
“因爲什麼？”
她聽見自己輕輕的反問出來。
容嫿說道：“因爲有愧。”
“因爲問心有愧。”
“所以，這些年他對待慕時念，比對自己的親兒子還要好。”
“這也是爲什麼，周衍那麼喜歡慕時念，只要慕時念一句不喜歡，周言淞就會不惜用任何手段，打斷自己兒子的貪念。”
“就是因爲，他對慕時念太愧疚了。”
所以，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