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也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了。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在變。
近在眼前，卻無法抓住。
那種，腳懸空的失重感，太過清晰了。
“慕時念……”
薄淺低低的唸叨了一聲出來，快速的走到了桌旁，拿起手機，打給了大師兄。
大師兄大半夜的被吵醒，精神十分的差：“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
“你們能聯繫到跟慕時念單向聯繫的人嗎？”薄淺的聲音很衝。
大師兄也緊張起來了，沒多問，直接回答：“不能，慕時念不想讓我們聯繫到她，那我們就沒法聯繫到。”許是薄淺的樣子太嚇人了，大師兄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就算找到了，她也不會聽我們的。”
所以，辦法。
薄淺說：“慕時念告訴我，蘇離一點也不擔心，要麼就是她做的佈局太隱祕了，要麼，就是蘇離留了後手，這個人你們比較熟悉，你猜會是哪一種。”
大師兄跟蘇離只見過幾次面，這時聽薄淺這麼說，他忍不住細細想了起來。
“蘇離這個人看似溫和，紳士，實際上他心思很深，你跟他說話，他笑眯眯的回你，等你回神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被他給帶溝裏去了。工於心計，這是他最擅長的。”
“他要處理自己的手下，也會讓自己的其他手下知道，他是迫不得已，他被逼的走投無路了，只有處理掉這個手下，纔是對這個手下最好的結局。”
“他野心太大，任何事都要做到極端好，可能跟他的性格有關。”
大師兄說了很多：“如果是一般的對手，我覺得，蘇離一定是早有佈局了，看着對方沾沾自喜，最後給你致命的一擊，但如果對手是慕時念，那我就沒法給你一個判斷了，因爲，雙方都不是善茬。”
他們兩個是直接的交手，其他的局外人根本看不懂他們的一舉一動。
“直覺呢？”
薄淺又問。
大師兄這下子沉默的時間比較長。
過了有五分鐘，他纔回答：“蘇離早有準備了。”
“賭上他要吞併風堂跟我們的決心。”
“我選，蘇離早就準備了。”
薄淺也沉默了。
是的。
跟他想的一樣。
慕時念搞了那麼多的小動作，怎麼可能會一點都沒有發現。
如果蘇離真有這麼遲鈍的話，就不會把慕時念抓走了。
蘇離知道薄淺這會心情很差，他忍不住勸道：“你不要着急，蘇離有佈局，時念難道還會不知道嗎？別忘記了，這個事還是她透露給你的。”
“既然她自己都知道了，就不可能會一點準備都沒有的。”
這些，薄淺自然知道的。
只是，他還是擔心。
總覺得哪裏不對的。
大師兄原本被揍了一頓，心情還是很糟糕的，但是這會也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
“你放心好了，我的師妹我比你要清楚。”
“她不是個任人宰割的。”
那萬一呢……
大師兄又在電話內說了什麼，薄淺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他把手機掛了，靠在窗邊，看着外面的電閃雷鳴。
蘇離有佈局的話，會是什麼?
慕時念那個混蛋知道嗎？還是她也一切靠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