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的臉實在是紅的太過分了,不像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反倒有幾分病態的味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好像站都站不穩了,倒在了我的懷裏。

    她看上去不是裝的,怎麼會暈倒了?

    我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頓時心底大喫一驚,這妞正在發燒,頭上燙的可以煎雞蛋了。

    我也不是學醫的專業人員,當即是把伊芙喊了出來,凱瑟琳聽見我們這邊的動靜,也連忙湊了過來。

    伊芙是學過醫療知識的,她連忙拿出一些簡單的儀器,檢查了珍妮的身體。

    檢查完之後,伊芙不由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珍妮這是中毒了,先前就有症狀了,那時候我還以爲她是想……”

    伊芙有點懊惱。

    我聽了心底也是無語,這就有點尷尬了。

    “我現在手裏面還有一些針劑,先給她打一些,等她情況好轉了,我們再問問她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一邊和我說這話,伊芙已經非常熟練的挽起了珍妮的袖子,給她注射了一管透明的藥劑。

    有了伊芙的一系列處理,珍妮的病情果然有所好轉,她的額頭不那麼燙了,只是神志還沒有怎麼清醒過來,依舊在胡言亂語。

    “她一直胡言亂語,說明這種毒素對她的大腦也有傷害,希望她好過來之後,沒有什麼後遺症吧。”

    我默默的想到。

    這天晚上,我們沒有怎麼休息,而是輪流在看守着珍妮,大概在凌晨三四點,她的病情慢慢的有所好轉了,終於不再胡言亂語,安靜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眼見她的狀況好轉了,我守前半夜的時間也到了,我就睡覺去了。

    不過,我睡到半夜的時候,卻忽然感到伊芙在我的耳邊喊我,語氣有點偷偷摸摸的味道。

    我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親愛的,你聽我說,按照我們目前的進度,估計很快就能來到我老爸當年進來的位置。那是一個可以離開地宮的安全地點,時機到了,我會給你暗號,你就跳進河水裏,只需要順流而下,就能離開!”

    伊芙拿紙張給我寫道,我一看頓時興奮起來,終於可以從這個詭異的地宮出去了?

    也再也不用看見凱瑟琳那張凶神惡煞的臉了。

    不過,我很快又察覺到不對勁了,看伊芙這意思,她是讓我自己走,她卻不肯走啊。

    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手。

    伊芙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跟我說:“親愛的,我有追蹤芯片,是逃不掉的。再說追尋我父親的蹤跡,也是我的心願之一……”

    伊芙又提到了那張磁卡:“這些話,早先我就說過了,你應該明白。你把那件東西帶出去送到那個人手裏,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伊芙還讓我不要擔心她。

    可是我又怎麼能不擔心呢,這地下的危險,這些天我也是親身經歷過了,實在是可怕無比。

    即便伊芙對於凱瑟琳她們來說極爲重要,凱瑟琳會優先保護她,可是她們有時候都自身都難保,又怎麼能夠照顧到伊芙呢?

    要知道那孫教授可就死在了這下面。

    我想留下來保護她,哪怕我自己的力量其實也非常微弱。

    不過,伊芙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我留下來作用不大,或許去完成她交代的任務,更能幫助到她。

    而且我已經離開了好多天,蕭晴她們這段時間還好嗎?

    即便我走的時候已經安排了許多事情,有楚楚和可人在,她們大概也不會缺少食物,可是我仍舊擔心會有意外發生。

    這個島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

    到底,走還是不走呢?

    此刻我陷入了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地步,不知道究竟要怎麼樣抉擇纔好。

    這一夜就這樣煎熬的過去了。

    而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珍妮的病情已經完全好轉了,她已經恢復了神志,只是身子微微有些發軟而已。

    “今天先繼續修整一天,明日再繼續出發。”

    讓我感到有些驚訝的是,凱瑟琳竟然選擇了等候。

    我一直認爲,凱瑟琳是非常無情的女人,可能會不顧珍妮的身體狀況,繼續選擇前進呢。

    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陰狠冷酷嘛!

    不過,這一天凱瑟琳的舉動,讓我很快明白過來,我還是太年輕。

    凱瑟琳今天一直在檢查查看孫教授的那些遺物和資料。

    這女人之所以選擇留在這裏,不是爲了給珍妮時間休養,而是要熟悉孫教授留下的資料。

    畢竟,孫教授在她們團隊裏的地位,其實也非常重要,現在這個傢伙死了,凱瑟琳就需要將一些資料學會,代替他的地位和作用。

    整整一天,我們都在休息,按理來說,是件好事。在這危險的地宮,我們的神經時刻緊繃着,現在有時間休息,還不好嗎?

    可是,我一直心神不寧,我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黑暗裏有什麼東西在窺視着大家。

    而且,時間越久,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

    我忍不住和伊芙還有凱瑟琳說起了這件事。

    “你的感覺沒錯,我也察覺到了,這黑暗裏有什麼盯上了我們,而且體型應該不小。”

    凱瑟琳冷漠的說道,竟然很平靜。

    見到她那平靜的樣子,我莫名的安心了一些,心中不在那麼憂慮。

    就這樣,時間持續到了晚上。

    等我們喫過晚飯之後,珍妮的病情已經完全好轉了,甚至還有心情和我們開玩笑,她嗔怪的瞪着我,說我乘人之危佔她便宜,有機會一定要剁了我的手。

    這一晚,我很安心,但是睡的卻不好。

    許許多多奇怪的夢境困擾着我們。

    我夢到了蕭晴,夢到了小萌,在夢中,我們似乎成爲了一個個的塑膠小人,被人關在了一個大盒子裏……

    而我睡到半夜的時候,就忽然被一陣劇烈的槍械轟鳴給吵醒。

    “出事了?”

    我心中大驚,連忙抓起枕邊的槍,飛快的衝了出去。

    而我剛剛衝出去,耳邊就想起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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