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
我放鬆的往座位上一靠,端起溫熱的咖啡杯,輕抿了一口。
算算時間,自從我的意識重新掌控身體之後,已經過了六七天了,這段區間之內,我從未喫過一口熱食。
縱然我在生理上,已經和人類產生了極大的不同。
但有些本質是不曾改變的。
幾口將這一大杯咖啡喝光,感受着胃裏傳來溫熱的感覺,我整個人都舒坦了許多。
“你想跟我談些什麼?”
“一些,關於你能力的事情。”
約翰不慌不忙的坐在了我對面,一手握着湯匙,不斷的攪動着杯內的咖啡,眼睛寸步不離的盯着我的手臂:“實不相瞞,我已經讓人去查你的背景了,如果幹淨的話,我想讓你爲軍方效力。”
“爲軍方效力?”
聽到這話後,我不由得爲之一愣。
華夏人想要在米國常駐,光是想拿到綠卡,就得費盡千辛萬苦,可我這,竟然直接得到了美國軍方的青睞。
“是的。”
說道這個話題,約翰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你是從十四區裏邊出來的,雖然可能你對現在外面的局勢還不瞭解,但裏邊的情況,相信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你能爲軍方提供的價值,並不僅僅是情報,還有力量。”
“我見識過你戰鬥的樣子,很恐怖,像你這樣的人,雖然我們軍方之內也有,但,多多益善。”
說着,約翰喝了口咖啡然後站了起來,脫掉了上身髒兮兮的戰鬥服。
然後走到一旁的角落,從衣架上拿下了軍帽,和一件上衣。
我很敏銳的注意到了衣領處的軍銜標誌——上校。
竟然是上校!
能在米國混到這個軍銜的人物,可都不簡單。
除了實打實的硬實力之外,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的背景在米國境內也是舉足輕重的。
“雖然你是外籍人員,但只要你點頭,我可以爲你辦妥其他的一切。”
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約翰轉過身來,坐在了我面前:“至於福利什麼的,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軍方最不缺的就是錢,你想邀多少我們都可以給你開,只要你可以爲我們效力。”
“對了,包括你的家人之類的,我們也可以給你接過來。”
“待遇這麼好啊?”
我放下咖啡杯,輕輕的笑了笑。
“是的。”
約翰很嚴肅的點了點頭:“你的價值,值得我們這麼做。”
“聽起來確實讓人很心動,但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什麼事?”
“回家。”
當我拋出這兩個字之後,約翰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但隨之又恢復平靜:“如果你想家的話,我們完全可以把你的所有親朋好友都接過來,三天,不,如果你想家心切的話,兩天也行。”
我搖搖頭。
說的倒是輕巧,但我並不是一般人,我除了想見到親人之外,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而這些事情,是不能夠說出來的。
就比如......玉城瑤。
“呵......”
語氣冷漠,不帶絲毫感情。
當然,我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我也不指望他能對我做出什麼。
“抱歉。”
我有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頭暈目眩。
我連忙按不作聲的一手扶住座椅。
起初,我還以爲,這是因爲我的一時剛掌控身體不久的緣故,可緊接着,我就察覺過來,這種感覺很單純的,只是因爲生理上的原因。
剛纔的那杯咖啡!
我猛然攥起拳頭,可我察覺得有些晚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全身上下的力氣彷彿像是已經被抽空。
軟綿綿的胳膊和腿,根本使不上任何力道。
此時此刻,坐在椅子上的我就如同砧板上的魚,只能夠任人宰割。
“進來吧。”
約翰冷着臉,朝着軍杖外面輕輕的喊了一聲,順勢便傳來無數腳步聲,兩隊士兵衝入軍帳之內,其中兩人還擡着一個擔架。
我側過頭,看了一眼前來的這些士兵。
果不其然,正是剛纔那些一下車就四散開來的那些大兵們。
“你打算幹什麼?”我有些虛弱的問道,打算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來拖延時間。
早在很久以前,我的身體就已經百毒不侵。
遭遇核爆之後,我身體的這些特質並沒有消失,一般的藥物對我的身體根本沒有用,但剛纔那杯咖啡裏顯然被添加了針對改造人的藥劑,雖然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四肢百骸中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正在抵消藥力。
但這,是需要時間的!
“給你一些時間考慮而已。”
這一刻,約翰笑了,但是他臉上的笑容不同於之前,轉瞬即逝:“把他帶下去!”
“是!”
接到命令,擡擔架的那兩個大兵一下子衝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抓着我的胳膊,愣生生的把我按在了擔架上。
擔架兩側的枝幹上,鐵索瞬間將我的手腕鎖死,防止我還有餘力掙扎。
然後我就被擡出了軍營。
因爲是平躺着的緣故,我的視線只能望到頭頂的天空。
雨點噼裏啪啦的砸在我的臉上,很快就將我整個人浸透,而擡着我的這些大兵們,七拐八拐之,但是我來到了一片空地,直到來到這裏,他們才把我從擔架上放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這一片大約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上,矗立着大大小小几十個金屬材質的牢籠。
其中,大概有十幾個牢籠是關着人的。
“呵......”
我毫不在乎他們將我塞進牢籠內,然後死死的關上門,躺在溼噠噠的,望着頭頂暗沉的天空,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被關起來,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
等到身體內的藥勁兒退去,我就可以很輕鬆的離開這裏,到時候最好能偷一輛裝甲車......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耳邊有人在呼喚我。
“嘿!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