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噯噯,君子動口不動手哈!”葉清揚擠到兩人中間道:“別打別打,有話好好說,在醫院這種公衆場合,多掉面子!”

    “我要見同心!”嚴瑾目光堅毅,看向姜雲澤時沒有半點退縮。

    姜雲澤一聽這話就來火。

    他吼道:“昨天你死哪裏去了?她受傷時你又死哪裏去了?”

    “別這樣別這樣!”葉清揚夾在中間當起了和事佬:“姜先生,我知道你很憤怒,其實我也很生氣,但事出突然,總要給別人一個反應的機會嘛,嚴瑾他不知道吳同心受傷了,他真的不知道!”

    葉清揚說到最後,連自己都有些心虛了!

    果然,姜雲澤一聽這話怒火就更盛了,差點就蹦起來踹人。

    好在葉清揚眼疾手快,橫身給攔了下來,不過他也掛了彩,褲子上被烙了幾個大鞋印子。

    “薩米,你快來幫幫忙啊!”眼見着搞不定姜雲澤,葉清揚終於發現了抱臂圍觀的薩米,忙向她求救。

    薩米邁着小步走過來,但並不是來幫忙的,她伸手拽着葉清揚的手臂將他扯過來。

    葉清揚掙了掙:“你拽我幹嘛,你拽他,快點拽住他!”

    “主人,你就別摻合了。”

    葉清揚這才突覺有些不對勁,眼睛一眯,恍然回神道:“噢,你跟他是一夥的?”

    薩米搖頭:“我跟誰都不是一夥的,我只跟我的良心一夥!”

    薩米指了指胸口道:“你當時也在現場,從頭到尾你看的最清楚,假如換位思考,吳同心當時抱着姜雲澤跑了,你還會讓她來見嚴瑾嗎?”

    “你這是什麼見鬼的比喻!”葉清揚頓覺一個頭兩個大。

    薩米道:“主人,吳同心沒有家人的庇護了,只有我們幾個朋友,她看的起我,和我交心交命,在這個時候我不能讓人傷害她,嚴瑾現在去見她,那是對她的二次傷害,我不同意!”

    葉清揚氣道:“你翅膀硬了是吧?”

    “主人,對不起!薩米甘願領罰!”說着,她竟單膝一曲,半跪在了葉清揚的面前。

    葉清揚頓時無語,看看薩米,又看看被姜雲澤擋住的嚴瑾,一時也沒了主意。

    “幹什麼呢?”

    此時,一個白大褂正好路過這裏,見他們起了爭執,忍不住大聲呵斥道:“在這裏吵吵嚷嚷的還有沒有素質了?這裏是重症病房,驚擾病人是不道德的行爲,趕緊走,走走走!”

    白大褂揮着手,就差親自上陣攆人了。

    姜雲澤順了順弄皺的西裝,冷冷的道:“嚴瑾,十年前你對同心做了什麼,咱們心裏都有數,你放心……你有機會再見到她,我們會將你和唐詩雯等人訴諸法律,你有什麼話,就在法庭上對她說吧!”

    “她現在怎麼樣了?”嚴瑾急聲問了一句。

    姜雲澤深吸了一口氣才壓着怒火,冷聲道:“你不配知道。”

    “她脫離危險了嗎?”嚴瑾又問。

    “你不配知道!”

    “她清醒了嗎?”

    姜雲澤怒吼:“嚴瑾!”

    “對不住,對不住!”葉清揚立刻推着嚴瑾往電梯口走,嚴瑾拔長了脖子還在張望。

    葉清揚低聲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還想見吳同心的吧?那千萬不能把這個地位重要的大舅子給得罪了,他是律事,就能耐在一張嘴上!”

    “我得見吳同心!”嚴瑾像魔怔了一樣。

    “見見見,咱們好好想想辦法。”葉清揚哄着他下了樓,兩人就坐在車裏乾瞪眼。

    嚴瑾看着醫院人來人往的人潮,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心亂如麻”。

    唐詩雯的突然出現,無疑是在他眼前炸響了一道驚雷,他到現在腦袋都是懵的。

    當他看到唐詩雯受傷,第一反應就是去救她,當時他腦袋很空白,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回想……他根本不敢細思吳同心的感受。

    她當時得有多痛心?

    得有多失望?

    她估計這輩子都不想見他了吧?思及此,嚴瑾又是一陣心慌意亂。

    “不行,我得去見她。”嚴瑾覺得如果下一秒看不到吳同心,他肯定會心焦而亡!

    葉清揚正想陪着嚴瑾下車,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他仔細一看,頓時就樂了,那不是許晗墨嗎?

    許晗墨穿着一件灰色的運動帽衫,配着一條哈倫褲,腳上踩着一雙灰白色的李寧運動鞋。

    他手裏小心翼翼的拎着一個保溫桶,正左顧右盼的不知道從哪個門進去。

    葉清揚壞心頓起,他把嚴瑾往座位上一按道:“不就是想見吳同心嗎?我有辦法了,你在這裏等着!”

    說完他不給嚴瑾迴應的機會,徑直推開車門走向許晗墨。

    葉清揚走到許晗墨的背後,伸手一拍他的肩膀道:“嘿,小結巴,這麼有緣份哪?”

    許晗墨嚇的一個激靈,回頭看到是葉清揚,臉色更是又驚又怒,青白交錯的。

    “給你同心姐姐送飯呢?”葉清揚瞟了保溫桶一眼。

    許晗墨立刻將桶藏到身後,眼帶防備的瞪着他道:“你……你怎麼……在……在這裏?”

    “我……我當……當然在這裏,這裏是……是醫院,公衆場……場所,你能來……我我我……我不能來啊?”葉清揚故意學着他結巴的樣子。

    許晗墨又怒又羞,俊逸的臉龐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他狠狠瞪了葉清揚一眼,轉身就想隨便找個入口進去。

    “等一下!”葉清揚手臂一伸,攔到了他的面前道:“先別走,我有話要問你!”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許晗墨氣鼓鼓的偏過臉。

    葉清揚很是好笑,眉梢一挑道:“你都不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就打定主意不告訴我了?”

    許晗墨怒怒的回頭:“你和嚴總是……是一夥的,都不是好人,就知道……知道欺負我姐姐,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她在哪個病房,也絕對不會告訴你她的……她的情況,你們想知道,就法庭上見!”

    “喲厚!”葉清揚縮了縮肩膀,誇張的道:“我好怕怕啊!看來姜雲澤都把你們交待一遍了,那好,我也不爲難你,我不問吳同心的事,我問這個……”

    葉清揚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在許晗墨的面前打開,指着上面的戒指道:“這是你畫的嗎?”

    許晗墨看到這張紙,立刻伸手來搶:“還給我!”

    “還給你?”葉清揚彎脣道:“那這就是你畫的了?告訴我,你怎麼會畫這枚戒指?這個戒指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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