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霽也是一個廢物，如果他不出事，我也用不着受這份氣！”
聞霽站在樓梯口，聽着她的咒罵，面無表情。
聞少晨一臉心疼，低聲安慰，“阿霽，你媽太生氣了纔會口不擇言，你別往心裏去。”
聞霽搖搖頭，“我怎麼想不重要，只是媽不應該那麼罵阿修，她對阿修造成的傷害，難道還不夠嗎？”
聞少晨沉默了幾秒，“都過去了，你也勸勸阿修，讓他早日放下。”
聞霽嘲弄一笑，“放下？說的輕巧。”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句話很多人都會說，但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幾個？
……
車裏，秦歌好奇，“睡神，你是怎麼看出那碗湯有問題的？”
她是真沒想到，杜子歆會因爲不希望她跟聞修出門，用出這種下作的辦法。
聞修是杜子歆的兒子，他更不應該懷疑自己的親媽纔對。
聞修風輕雲淡道，“這是她慣用的套路。”
“慣用？她還對誰用了？”
秦歌慢慢的睜大眼睛，“難道她對你用過這一招？”
聞修反應平淡，“不是瀉藥，只是讓人昏睡的藥。”
大概是因爲後遺症太大，他變得越來越嗜睡。
秦歌猛地一腳踹在司機的座椅上，“停車！老孃要回去宰了杜子歆！”
司機嚇了一跳，把車子開出了蛇形。
聞修抱住激動的小女人，“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不用在意。”
秦歌覺得自己快氣到冒煙了，“二十年前……你不是才只有幾歲？杜子歆根本不配當一個母親，她憑什麼那麼對你！”
“因爲我的存在，會讓她被別人嘲笑。”
他小時候不像聞霽那樣聰明早熟，也沒有聞嫣然的天真活潑。
他習慣一個人安靜的待着，自閉、弱智、傻子等評價如影隨形。
杜子歆本來就覺得他是多餘的那一個，見到這樣的情況，越發不待見。
提起往事，聞修心裏沒有半分波動，“每次需要我出面的場合，她都會讓我‘生病’。”
秦歌愣愣的聽着，心裏一片酸澀。
她以爲自己小時候的日子已經夠苦了，但跟聞修一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身體上的疼是其次，被親生母親傷害的心痛，纔是最難以承受的。
聞修看她皺起的小臉，眼裏的心疼都快溢出來了，不由擡手，撫平了她緊蹙的眉頭。
“這不算什麼。”
秦歌抿緊脣瓣，“這還不算什麼？是不是她捅你一刀，纔算過分？”
聞修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一幅血淋淋的畫面。
跟那件事相比，確實不算什麼。
秦歌敏感的察覺到他對自己有所保留，雖然有一丟丟的失望，但她並不氣餒。
凡事都有一個過程，總有一天，她會徹底走進聞修的內心。
隨着車子往前行駛，屬於城市的繁華漸漸消失。
一條公路從山腳直通半山腰，清華山莊便建立在那裏，成爲一道別樣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