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你想說什麼?”
祁嫣皺眉,聽到殿下這般被評價,她的心莫明的不舒服。
祁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嫣兒,我想告訴你,祖父讓你與太子在一起,他所圖謀的不是什麼富貴榮華,只是想讓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堂兄,你說的,我都懂。”
祁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自己的路。
她不是原主,那般狂妄無知。
祁家本就人單丁薄,祁潤與杜盈成親這幾年,杜盈肚子卻沒有喜訊。就算是祁潤什麼也不說,但心裏肯定不好受的。
祁潤的腿疾,是在他五歲的時候,因爲調皮爬樹,然後從樹上摔了下來之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祁嫣看了一眼祁潤,“堂兄,不說我的事了。我來找你,是想看看你的腿。過幾天會有巫族的巫醫來給殿下治療雙眼,我向殿下請求容我與巫醫詢問治腿的方法。所以,現在容我看看你的腿,好嗎?”
“巫族的巫醫?”
祁潤眼前一亮,巫族的醫術,在燕國是僅次於醫聖之名的。
而且,醫聖指的是一個人。
而巫族卻是人人皆會醫,而且醫術高超。
許多人幕名去尋找巫族的所在地,但巫族卻像是個神祕的存在,根本沒人知曉這個部族所在的地方。
只是,巫族的巫醫,卻是在燕國聲名鵲起,如雷貫耳。
祁潤之所以從商,走南闖北,就是爲了尋找一位巫醫。只可惜,他的運氣太差,經商五年之久,愣是一個巫醫都沒能遇上。
心中大喜的祁潤,隨後又面露憂色:“嫣兒妹妹,巫醫是到太子府,爲太子診治眼疾的吧。你爲了我的事而提出這樣的請求,如此唐突之舉,會不會惹惱太子?”
“堂兄放心,殿下已經應允。”
祁嫣微微一笑,心中腹誹,哪有什麼巫醫。
她之所以這麼說,也正是爲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查看堂兄的雙腿情況。
正好,這個時候杜盈端着兩個水杯走了進來,“嫣兒妹妹,我知曉你不能喝茶,所以特意拿紅棗、枸杞煮的水給你。微甜,應該是你喜歡的口味。夫君,這個您也可以喝些,補些氣血的。”
這段時間,祁潤生着悶氣,一病如山倒,其實茶飯不思好幾天的了。
昨天祁嫣與太子的歸來,加上祖父回京,這才吃了幾口飯菜。
今天一大早去聚寶齋清點完貨物後,就暈過去了。
於是,被送回定國公府的。
一回到府邸後,祁潤就臥牀不起,生着悶氣,也對着杜盈發了脾氣。
每個人都會有忍耐的極限,一旦觸極,誰都會忍無可忍。
杜盈奉上的兩杯湯水,祁嫣接過,輕嚐了一口,之後便說道:“嫂嫂,你來的正好。我要查看堂兄的腿,檢查過後,再去請教醫者。”
“醫者?”
祁潤卻不想多說,直接吩咐道,“嫣兒說什麼,你便做什麼。旁的別問太多,知道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杜盈聞言,眼眸流露出一抹受傷的,但臉上卻淺笑迴應,“是。”
祁嫣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這是他們夫妻二人相處之道,她一個外人,也不好插足。
她要做的,就是檢查堂兄的雙腿,然後治好,讓堂兄撐起祁家的門面。之後,再讓堂嫂懷上子嗣,也好讓祖父年老的時候,可以安享晚年。
在杜盈的幫助下,祁嫣檢查着祁潤的雙腿。
微微眯眼,悄悄對祁潤的雙腿透視,一組數據出現在眼前:
“肌肉萎縮,缺乏力量,雙腿神經未發現受損。”
沒受損?
這意味着雙腿沒有毛病啊!
祁嫣怔了怔,隨後說道:“嫂嫂,幫堂兄翻個身。”
“好。”
杜盈上前幫忙,很快讓祁潤翻了個身。
雙眼透視着祁潤的後背,數據再次出現,“坐骨神經受損。治療辦法,九陽針炙加復髓藥湯浴,七七四十九天,即可恢復如初。”
九陽針炙加復髓藥湯浴?
還得七七四十九天?
祁嫣半斂着眼簾,仔細的思考着這復髓藥湯浴所需要的藥材。
這個時代的草藥,她還得再仔細辯一辯才是,以免用錯了藥,反倒是誤了傷情。
九陽針炙,下針的穴位,她倒背如流。
就是銀針,也得讓人給自己訂做,必須是她喜歡的纔行啊。
銀針用的得不順手,那可真是誤人又誤已了。
祁嫣檢查完後,看向祁潤,“堂兄,你這些天可別再與不相關的人置氣了。衛家二公子,暫時避其鋒芒,先治你的雙腿這纔是重要的事。這幾天,好好的放鬆心情,等我好消息。”
“好,有勞嫣兒了。”
祁潤點了點頭,把她說的話都記在心裏了。
祁嫣起身,朝杜盈招了招手,“嫂嫂,堂兄就交給你,這些天辛苦你了。”
“客氣了,都是一家人。”
杜盈笑着迴應道。
隨後,祁嫣離開後,屋子裏的二人這纔有了獨處的機會。
祁潤朝杜盈伸了伸手,“夫人。”
“夫君,怎麼了?”
杜盈看了他伸出來的那隻手,上前握住,臉上柔情盡現。
祁潤輕嘆一聲,“這幾天發生的事有點多,是我失控了,把壞脾氣都留給了你,是我不好,你莫生我的氣。”
杜盈眼睛帶着淚水,“我沒生夫君的氣,我只是擔心你。”
祁潤心疼的伸手擦着她眼角的淚水,聲音有些許顫抖,“夫人別難過,嫣兒今天與我說了一件事。太子的眼疾,過些天會有巫醫祕密來治,屆時她有機會見到巫醫,她查看我的腿,就是爲了向巫醫請教,只要巫醫預判可以治,那我就有站起來的機會。”
“真的嗎?那太好了!”
杜盈喜出望外。
她很清楚,祁潤的自尊心,比誰都要強。
他有許多抱負,都未能親自去實現,這是祁潤心中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