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的話他根本就沒聽進去,所以整個人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呆立在那,也沒開口反駁。
“看到了吧,他已經默認了,就是這個老頭子說的,太子殿下快將此人帶下去嚴懲!”
見劉老先生沒開口,王老闆心中一喜,剛剛準備的一些反咬的言辭也省了,直接催促葉辰快辦事。
“你放屁!昨天明明是你當着我的面說的這些話,劉老先生站在你的身後,對於此事就根本沒有開過口。”
溫天賜是當事人,見王老闆在葉辰和祁嫣的面前顛倒黑白,完全看不下去,直接爆了粗口。
“溫老闆這是要公報私仇麼?”
王老闆心中已經燃起了自信,此事聽到溫天賜的話之後,冷冷一笑,“我知道,此前我對溫老闆是刻薄了點,也諷刺了你幾句,但你不能因爲我們之間的私仇,在這件事情上誣賴我啊!以我大燕的律法,誣賴他人也是要治罪的,你無憑無據的,憑什麼這麼說我!”
此言一出,溫天賜氣的後退一步,指着王老闆說不出話來,“你,你信口雌黃!”
隨後,溫天賜拉過榮豐說道,“榮豐也在場,他可以作證!”
“榮豐是你的人,你覺得太子和太子妃會相信你的這些鬼話嗎?”
王老闆得意的說道。
“太子妃,太子殿下,我真的沒有說謊,當時在場的工人們都聽到了,是這個王老闆說的!”
溫天賜着急了,拼命的想要解釋。
“在場的工人?”
王老闆好笑似的看了一眼周圍,隨後說道,“這些工人都是收了你的錢爲你辦事,你覺得他們的話能當證詞嗎?明明就是劉老先生污衊太子妃,溫老闆你卻總想讓我背這個罪名,真是其心可誅吶,我建議太子殿下嚴查此人!”
王老闆反咬一口,這是所有人沒想到的。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工人,聽到王老闆這麼污衊大家,一個個也是義憤填膺。
但礙於葉辰在場,都不敢隨意亂聲張。
“太子妃,怎麼辦啊……”
溫天賜着急了。
若葉辰真的相信了王老闆的話,那麼溫天賜反而會從一個被害者,變成一個罪人,這真是太冤枉了。
這種時候,祁嫣自然不會和溫天賜搭話。
“我和你很熟麼?”
祁嫣冷冷的說道。
“什麼?”
溫天賜聽聞這話,頓時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祁嫣之所這麼做,自然是有她的打算。
溫天賜如今被王老闆反咬一口,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以爲,溫天賜有問題,如果自己身爲太子妃去和溫天賜聊的熱切,那豈不是代表了,太子也有問題。
祁嫣自然不可能落下這個話柄給別人,所以和溫天賜撇清關係,非常重要。
事實上,祁嫣和溫天賜接觸的也就這幾天,準確來說,此前兩個人的確不怎麼熟悉。
“這個麼……你說的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啊。”
葉辰彷彿是聽信了王老闆的話,隨後看了一眼後面呆若木雞的劉老先生,隨後笑着問道,“既然王老闆指明瞭是那位老先生做的,而對方也沒反駁,就足以代表了,背後亂講太子妃謠言的人,就是這劉老先生了。”
“太子殿下怎麼可以聽信這老奸商的話啊。”
“就是啊,這王老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的話怎麼可能信。”
“太子糊塗啊,這是冤枉了好人吶。”
“果然太子還是太年輕了,哎……”
葉辰沒管周圍的議論,伸手拍了拍王老闆的肩膀,示意對方起來。
“話說,王老闆你覺得,像是劉老先生這樣行爲惡劣的人,他應該受到什麼處罰比較好?”
葉辰彷彿在徵求王老闆意見一樣詢問到。
王老闆自以爲已經脫離危險,更是博得了葉辰的好感。
此刻見葉辰讓自己站起來和他談話,以爲這是好事來了。
頓時喜笑顏開,心裏一邊罵着何老闆和鬼見愁太過愚蠢,一邊假裝思索道,“太子妃明賢淑德,才貌雙全,又是定國公的掌上明珠,怎可能會像劉老先生所說一般,和溫老闆這樣的人有私情,很顯然這樣的謠傳太過惡劣!”
“既然劉老先生口無遮攔,大放厥詞污衊皇室,我認爲以我大燕律法,理應掌嘴五十,杖責一百纔對!”
聽着王老闆的話,葉辰一邊走着,一邊點頭,“嗯,掌嘴五十,杖責一百麼,還有嗎?”
“再上夾棍吧,這老東西一看就不是好人,年輕時候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正好可以逼供出來,也算是爲民除害了,興許還能查出一兩起冤頭案也說不定!”
王老闆可能覺得,光是那兩項刑法還不夠,竟然又加了一條。
“混蛋啊!”
溫天賜氣的想吐血。
這王老闆太壞了,虧他還和對方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朋友!
“再上個夾棍麼?可以。”
葉辰點點頭,似乎表示認同。
“太子殿下您這是聽了草民的建議?不敢當,不敢當,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嘴上說隨便,實際上王老闆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輕而易舉就脫罪了,反手還能把那個自己看不慣的老傢伙狠狠收拾一頓,簡直是兩全其美!
眼下那老傢伙還沒回過神來,趁着這時候帶回涇州立刻動刑,等到時候這老傢伙回過勁兒來,估計也快被折磨死了,自己這一出謊言,也不會有人戳破,毫無後顧之憂。
等劉老先生一死,那就是死無對證。
就算溫天賜和他身後的榮豐再怎麼說,也只是空口無憑罷了,甚至還會被治罪。
王老闆的心裏想的很完美。
正在偷着樂的時候。
葉辰看了一眼身旁的幾個羽鷹衛,“你們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羽鷹衛回答。
葉辰點點頭,彷彿沒事人一樣轉身走向祁嫣,“那便將王老闆押下去,帶回涇州城後就按照他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