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麼了，但可以看得出來，皇上是真的很生氣！
在皇上生氣的時候，最難過的，還是他們這些近侍。
一個不小心撞在火口上，那真的是小命都給玩完了。
燕帝看着地上的碎片，仍不解氣，語氣算不上好，“順德，你出去！”
“是，皇上。”
德公公低眉順眼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書殿，便只有燕帝一個人在這裏。
燕帝突然開口，“幽九。”
“臣在。”
黑暗中，一道身影突然現身，他單膝下跪，態度恭敬。
燕帝詢問道：“密諜司可有新的消息？”
“巴陵暗探一事，已經確定是由睿王葉恆掌握。不知道皇上，您要如何處置呢？”
幽九目光平靜，直接問道。
燕帝聽到幽九的話後，並不想處置睿王葉恆，轉移了話題，“除了這事，還有旁的嗎？”
“是關於太子的。”
“說！”
“司南劍的馬車撞了太子的車駕，後請太子去了將軍府，二人談了什麼，臣等未能探查清楚。”
“不用查了。司南劍不會與太子有任何勾結，因爲司南劍已經進宮向朕告罪過了。”
燕帝擺了擺手，“衛霄的死，是誰在背後策劃的？”
“暫時還查不到，鬧事的父子都死了，深入調查的話，還需要一點時間。”
幽九恭聲答道。
燕帝嘆息一聲，“查到背後的兇手，揪出來，給衛相一個交代。”
“是。”
幽九領命。
燕帝突然靜默，幽九也不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燕帝像是自言自語，“太子自請藩王，他到底在想什麼？即便他患有眼疾，可朕從來沒有想過，要廢太子啊。”
幽九：“……”
他呼吸微窒，沒有接話茬。
這樣的大事，輪不到他來搭訕。
反倒是亂搭訕的話，惹得燕帝大怒，反倒是自己人頭落地。
燕帝揮了揮手，“幽九，你去忙吧。”
“是，臣告退！”
幽九離開的時候，後背已經被汗意浸溼。
燕帝從沒有想過廢太子，那是不是意味着，太子將會繼承君位。
那閔太師和睿王等人的盤算，豈不是跳樑小醜？
只要燕帝想要護着太子，那任誰都無法撼動太子的地位。
燕帝這番話，何嘗不是在點撥自己？
幽九冷汗淋漓，閔太師有拉攏過自己，也想知道密諜司的核心人物。但幽九很清楚，不管密諜司有百官面前有多麼厲害的存在，可在皇上面前，皇上一句話就能取他們的性命。
而密諜司，其實是皇上的爪牙。
若身爲皇上爪牙，卻不忠於皇上，那是找死。
……
將軍府。
司南劍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會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而這個不速之客，還是祁嫣。
祁嫣是光明正大的來將軍府的，司南劍迎了出來的時候，他臉上的震驚之色，那是掩不住的。
“太……太子妃，您怎麼親自來了？”
司南劍說話的時候，都緊張的結巴了。
“不敢當，是我唐突了太子，本是我該向太子請罪的。”
司南劍連忙解釋，他知曉太子與祁嫣的感情好。
祁嫣挑了挑眉，“將軍，不打算請我進去喝盞茶嗎？”
“請！”
有了祁嫣這話，司南劍立即會意，太子妃這是找他有事要問。
迎了祁嫣進入花廳，下人奉上一杯白開水，司南劍臉色微窘，“抱歉！家裏沒有花茶招待女客，請太子妃見諒。”
“不礙事。”
祁嫣搖了搖頭，待下人退下後，她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接問道：“最近，你可有與柳東聯繫？”
“不曾。”
司南劍搖了搖頭，他是鎮北大將軍，前段時間燕帝去了大燕皇莊狩獵，他忙着統轄羽林軍，護燕帝周全。
好不容易回京後，將羽林軍的兵符交還燕帝。
他也沒閒下來，燕帝雖然還沒有明旨下來，但燕帝是想把司南劍給留在燕京城，讓他領燕京城的護城軍。
雖然並沒有提升官職，但實則是讓司南劍成爲心腹軍臣的苗頭。
司南劍不傻，也在燕帝面前表現的可圈可點。
這麼一來，他就沒怎麼注意柳東到底是什麼情況。
祁嫣見他不似說謊，輕蹙秀眉，“衛霄死了。”
“嗯，這事我也聽說了。”
“這事，應該是柳東謀算的結果。”
“什麼？！”
司南劍愕然，萬萬沒想到，柳東這廝怎可這般大膽！
祁嫣繼而說道，“你可還記得，柳東與衛家的恩怨，可不會因爲衛豐死了，就此終結。衛豐死了，但替他揹負殺名的是金荷。而這一次衛霄死了，柳東一樣在暗處。你若不將他控制住，他定然會把整個衛家屠得乾乾淨淨，還一點事都沾不到他。”
“他要對付衛家，睿王不會同意的。”
司南劍皺眉，柳東這是豁出命去搞事情啊。
祁嫣冷笑一聲，“你別忘了，柳東可不是睿王爺的狗，他背後的主子，是閔太師。閔太師是知曉柳東什麼樣的出身，可閔太師仍是想盡一切辦法，將柳東送進了睿王府。閔太師安的什麼心，只有他老人家才知道。”
祁嫣與閔太師見過一面，知曉那樣的人物，與祖父能成爲兩朝元老，甚至成爲太師，必然是一個心有城腑之人。
甚至，閔太師所謀的，必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權。
祁嫣自認，不管是祖父，還是葉辰，都不會與閔太師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道不相同，不爲謀！
司南劍愣了愣，“太子妃的意思是，閔太師利用柳東，分裂睿王與衛家的關係？”
“除了這個，柳東的存在，或許還有別的謀算。閔蘭嫁給睿王，閔蘭也是棋子。”
祁嫣臉上帶着邪惡的笑容，“若是可以的話，我倒是想見一見柳東。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整個衛家給柳家陪葬。若柳東真的有這個心，我倒是有心助他一臂之力。痛打落水狗的事，我會做的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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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晚點再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