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想了想,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囚禁他,別讓人發現他的蹤跡,最好就是僞造他的死訊。”
“殿下的意思是,還要留他的命?”
井言微訝,殿下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葉辰搖頭,“不是我要留他的命,是嫣兒。嫣兒留他的命,應該是有用她的計劃,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了,井言!”
“殿下,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不需要這般客氣的。而且,我發現她挺有意思的,恭喜你,找到了能陪伴你的那一半。”
井言臉上露出了笑容,真摯的祝福。
他的命,也是她救的,所以井言對祁嫣有了兩分好感。
“謝謝,那我先回去了,你儘快把他安排妥當。”
葉辰會心一笑,接受了他的祝福。
井言拍了拍胸膛,“放心,我這就帶他離開鳳城,保管沒有人能再找得到他!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是師傅的山莊。那裏就是一個無人區,把這人丟在那裏,沒毛病!”
聽到他的話後,葉辰立即會意,井言這是要把柳東扔去孟醫聖的山莊,那一塊無人區,確實是個好地方。
……
事情想要做成,那就要實施計劃。
祁嫣回屋後,她閉上雙眼,認真的思索着自己手上可有用的勢力,再去想閔太師所擁有的牌面。
唯一慶幸的是,現在閔太師的計謀暴露了,反倒是使他在明,祁嫣在暗。
以前,祁嫣都是被動的。
可這一次,她不想再被動,她想化被動爲主動!
而她所倚仗的,便是自己買回來的十二人!
給她的時間不多,她要一擊就擊中閔太師的七寸,若不然,會被他逃出生天!
祁府,已經掛滿了白綾。
鳳城的百姓都已經知曉了祁府發生的事,受過祁府恩情的百姓,自發前來祁府幫忙。
祁嫣是沒有辦法將那二十三名個受指使的流民給殺了,可不代表她不能借刀殺人。
她已經讓曹管家將這犯事的流民,全部捆綁到了鳳城菜市人多的地方,然後讓人宣佈了這二十三人所犯的罪,身爲流民,以下犯上,殺害兩條人命。
然後高聲宣讀定國公心慈,愛戴百姓,不願再添人命。只依大燕律法,流民鬧事者,一律剝奪民籍,貶爲奴籍!
當曹管家宣佈完後,鳳城的百姓,無一不稱讚祁老高義,同時還有人憤慨不已,也顧不得浪費,將手裏剛買的菜葉子就那犯罪的流民臉上扔去。
“你們這些不得好死的爛人,定國公心慈,纔會饒你們一命!可你們害死的是兩條人命,就不怕夜裏被惡鬼索命嗎?”
“就是,都是一羣天殺的殺人犯!”
“定國公剛認個義女,你們這些人就見不得定國公過得好嗎?呸!”
有了這些人的憤慨之言,那二十三人無一不被菜葉子,臭雞蛋砸了一身。
偏偏他們確實是害死了兩條人命,他們只能垂頭喪氣的接受衆人的辱罵。
他們以爲,自己成爲奴籍後,還有一線生機。
並且速寫一信,讓祁潔姑姑向同州雲家索取鉅額賠償,否則就要將這起人命官司,鬧到燕京城,告御狀!
就算是同州雲家只是替閔太師背黑鍋,但祁嫣也不想讓同州雲家置身事外,既然招惹了她,那就要做好承受她反擊的準備。
於是,等同州雲家看見送來的二十三人,大驚失色。
加上祁潔那霸道性子,上來就劈頭蓋臉的訓斥一番,將這人命官司全部扔在了同州雲家的身上,讓同州雲家賠償一百萬兩!
三天之內少一兩銀子,她就要進京告御狀,讓燕帝判個誅連九族的罪名!
同州雲家那是真的嚇着了,連夜四處拼揍,賣宅子,賣鋪子,賣地契,只爲了湊一百萬兩。
砸鍋賣鐵,終於湊夠了一百萬兩,祁潔收了一百萬兩後,便直接走人。
至於這二十三人的下場會如何,是死是活,祁潔一點都不在乎!
杜盈頭七這一天,祁潔與段欒一路飛馳,沒有休息,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回了鳳城。
一回到祁府,祁潔就看見祁嫣身穿孝服,跪在靈堂面前,額頭綁着白綢,安靜的往火盆裏燒着紙錢。
而祁潤則是呆呆的靠在棺材旁,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祁潤這幾天,就這樣子,那次大哭之後。不思飲食,不睡覺,就這麼靠着杜盈的棺材,一聲不響,那傷心的模樣,見者憐憫。
祁潔走進靈堂後,她沒有與祁嫣說話,而是第一時間拿了香,對着棺材裏的二女上香,跪拜。
做這完這些祭禮後,這纔來到祁嫣身邊,在她耳邊輕語,“同州雲家賠了一百萬兩。只是,我想不通,你爲什麼要將那二十三人送回去?”
“姑姑,我們祁家,百年昌盛,老祖宗的規矩,咱們雙手不能沾染百姓的鮮血。”
祁嫣一邊往火盆裏扔紙錢,一邊繼而說道:“把他們送回同州雲家,我們不止不需要自己動手殺了他們,還能在百姓面前博一個美名。這二十三人是奴籍了,同州雲家主,不會讓他們活着的。只要他們活一天,就會對雲家不利。我們收了一百萬,就是給雲家一個教訓。讓他們掂清楚自己的份量,別以爲有錢,就能爲所欲爲!”
祁潔皺眉,“他們這些人證死了,那怎麼搞閔太師?”
祁嫣解釋道:“姑姑,他們的死活,根本影響不了閔太師。如果他們死在了鳳城,那我們就成了別人眼的獵物。但若他們死在了同州雲家,那絕不會有人會因爲這事而彈劾祖父與殿下。甚至,閔太師也會忌憚而行,輕易不會再招惹我們,等嫂嫂的入土後,我就要入京一趟。姑姑需要加緊時間,將他們十二人,按照我的計劃,加緊時日訓練出來!”
祁潔知曉祁嫣迫切的心,“你放心,他們已經開始訓練了。我請了人助我們一臂之力。”
“姑姑請了誰?”
“段欒的老子,段炎。與我青梅竹馬,武靈天賦極高,若非當年與北疆國師對戰,傷了右手,再無法執劍,只怕這大燕根本無人是他的對手。就連父親,也曾誇過他是大燕最厲害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