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柳東點頭。
祁嫣瞥了他一眼，“你怎麼會這般清楚？”
“我與他曾經做過一次生意，那會爲了安全，不得不調查一下合作方的背景。”
柳東坦蕩蕩的回答道。
祁嫣微訝，“你竟與他做過一次生意？”
“那會是要在睿王面前表現我的經商才能，只能往外發展。端木家財大氣粗，我選擇他們，是因爲他們不會做黑喫黑的事。”
柳東說起過往的事時，他又提了一件事，“端木凡去涇州，想來是想找那位舒大人。來者不善，太子妃若是回涇州，最好不要與舒家往來。”
“舒家在涇州？”
祁嫣倒是一點都不知道。
柳東點頭，“確實是在涇州，涇州知府便是舒望來大人。他便是舒賢妃的父親，如今年齡大了，就一直呆在涇州，雖沒什麼才能，但卻是個識趣之人。”
舒望來？
祁嫣倒是第一次聽，沒想到舒賢妃竟與端皇后，還算是同鄉啊。
柳東簡單給祁嫣介紹了一下端木家的情況，又普及了舒氏的情況。
不能不說，若沒有柳東給她說這事，她真不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繞。
葉辰是不會與她說這些的，他覺得祁嫣應該會知道的。
然而祁嫣並不是本尊，怎麼可能會知道各家的祕辛之事呢？
加上祁嫣又不喜八卦，她滿腦子是怎麼賺錢，讓自己生活富足，別人家的那些糟心事，又不會讓她少一塊肉，自然不會去打聽。
於是，拿着柳東給自己的東西，她留在了無人山，陪着孟醫聖吃了一頓飯，便帶着祖父回城去了。
祁老回到祁府後，便去洗洗睡了。
而祁嫣卻沒能休息，她則是找了葉辰，讓葉辰去調查一下，端木凡上一次來大燕的時候，他是不是有打聽過舒望來大人，此行去涇州，是衝着太子來的，還是舒望來？
若是太子在涇州的時候，舒家出事，定然少不了會牽扯到葉辰。
那可真是無妄之災！
天降大鍋！
祁嫣怎麼想都覺得這事不簡單，端木凡選在涇州，似乎是刻意爲之。
就算是涇州是玉石大城，但是南晉已經開始搞玉石大市，他不專心搞事業，跑來涇州，定有他所圖！
葉辰聽了祁嫣的話後，他沒有反對祁嫣所說的話，確實是這麼一個理。
但是，三月是端皇后的祭月，若他不回去，那纔是有問題。
往年，他都會呆在涇州一個月，爲的就是在皇陵祭奠生母。
今年，不會因爲端木凡的到來，就改變行程。
葉辰決定，還是先奏請燕帝，看看燕帝怎麼說。
……
御宣殿，燕帝收到了段欒來的奏請，一共就兩件事。
一是祁潤要去冰河城，二是涇州祭奠之行。
對此，燕帝沒有第一時間給出迴應。
段欒抱着密信回鳳城了，他現在是忙的頭暈眼花，暗戳戳的想着，若是可以的話，他想讓殿下再找個親信，替自己分擔一下任務吧，要不然他真的會累死在路上啊！
孝王葉皓攜帶着梅夢瑩進宮謝恩，可惜他們想要見燕帝，卻被德公公攔下了。
德公公的言下之意，燕帝朝務繁忙，謝恩並不是什麼大事，讓孝王與孝王妃先行回府，待燕帝空閒了自會召他們二人進宮。
孝王葉皓聞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只能應下，帶着梅夢瑩回孝王府。
梅夢瑩是個不怎麼多話的小姑娘，孝王葉皓平時喜歡裝出一副親善的模樣，但實則是一個面熱心冷之人。
在自己的府邸，孝王葉皓是不會再維持那一副笑臉。
雖然與梅夢瑩奉旨成婚了，只在新婚那一晚，宿在了梅夢瑩的院子，之後便是獨自一個人睡在書房，不再踏足。
現在他們二人已經大婚一個月，梅夢瑩人前是孝王妃，人後卻是一個不得孝王敬重與喜愛的正妻。
梅夢瑩逆來順受，安安份份的做自己事，既不讓婢女去打擾孝王葉皓，也不在他的面前湊。
這麼一來，明明是夫妻，卻過成了陌路人的感覺。
一個在前院，忙着各方面的事宜。
一個在後院，掌府中事務，河水不犯井水。
孝王葉皓後院是怎麼過活的，旁人不清楚，燕帝豈會不知。
有幽九盯着呢！
這孝王葉皓帶着楊夢瑩來謝恩，真當燕帝眼瞎看不出這兒子打的什麼主意麼？
燕帝想了想，他還是要想個辦法，把孝王葉皓也扔出燕京城，省得在這燕京城搞風搞雨。這皇位他還不想拱手讓給兒子們，豈能容他們在這裏呼風喚雨？
想到這裏，燕帝想到了去了西涼城的睿王，“幽九，恆兒在西涼城可好？”
“睿王喫苦耐勞，沒有仗着身份，在軍營裏作威作福，反倒還隱藏身份，與軍兵們同鍋而食，同牀而眠。”
幽九如實稟告。
坦白說，睿王葉恆的變化，他都暗暗喫驚。
燕帝聞言，滿臉欣喜，“看來，恆兒真的長大了。”
幽九立於一旁，沒敢接話。
燕帝摸了摸鬍子，眯了眯眼，“東城似乎已經選定了太子，東城的新太子要來我大燕，表示要舉兩國秦晉之好，打算聯姻。他們太子會選我大燕的貴女爲妃，而我們大燕，也得有一位皇子迎娶他們的東城公主。”
“迎娶東城公主？”
幽九乍舌，“皇上，殿下、睿王、孝王都大婚了，都有正妃了，而且都是您賜婚的。九皇子剛出生不作考慮，八皇子年歲不大，但卻是唯一一個人選了。只是，八皇子是舒賢妃所出，她怕是不會應承讓八皇子娶東城公主的。”
一旦八皇子娶了東城公主，那就意味着，他絕不可能問鼎帝位！
燕帝冷笑一聲，“輪得到她同不同意？身爲皇室子女，平時享受了皇族的恩賜，到他們付出的時候，就該盡心盡力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