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熱門話題上的熱評,時蘭對這位胖胖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真是個人才,一定要讓宴叔叔給她把人找出來,收爲己用。

    她現在的大體思路,的確就是如此。

    只不過,這個胖胖虎同學,只能看到最表面的東西,並不知道更多的內幕和細節,比如說,她要收了天王,成爲華海的祕密版圖,再比如說,收拾安様那個小混蛋,最後也會爲她所用。

    當然,能夠順着她的思路整理到這個地步,已經非常值得鼓掌了。

    而且,安梓鈞裝死沒關係,因爲網絡暴力不會放過他,他越是逃避,網友就越是緊逼,像是一張網。

    現在安藍二叔一家,只能躲在家裏哪也不敢去,因爲只要他們出門,就會被人罵騙子、罵人渣。

    安父看着安梓鈞,也只能唉聲嘆氣,實在是忍不了了,才提議:“要不然,把房子賣了,把錢還給安様吧。”

    “還什麼還?房子沒了,你讓我住哪?”安母堅決不同意,“而且,這又不是我們一方的責任,安立恩那小子不也在中間撈了好處嗎?就因爲那小子是律師,知道些手段,所以就天不怕地不怕。再說了,喫進來的東西,哪有還吐出去的道理?”

    “可是不還,你想讓兒子喫官司嗎?”安父恨恨地道,“安藍那丫頭,既然把事情鬧成現在這樣,就沒打算給你留後路,你還指望耍賴就能矇混過關嗎?而且,我們總是這樣躲着也不是辦法?孫子都給允真抱走了,這個家,你們是存心不要了嗎?”

    “你們別吵了!”安梓鈞大喊了起來,“安藍的目的是報復,不是爲了錢!而且安立恩很可能把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把自己摘乾淨。”

    “這怎麼行?”安母緊張了起來,“你們當初到底是怎麼做的?”

    面對父母,安梓鈞此刻也沒什麼好隱瞞了,於是和盤托出:“大學的時候,和朋友們一起花十萬註冊了一個小公司,想做醫療器械,但我騙安様是某大公司旗下的子公司,以後會重點栽培,讓他入股。安立恩發現了這件事,就以此威脅我分錢,所以,從安様那拿了錢,我們都是各分一半。”

    “那他怎麼摘得乾淨?”

    “因爲我們沒有轉賬記錄,不管是多少錢,他都要求我給現金,他大學就學法,非常謹慎。”

    “那警察查他賬戶不就能知道了嗎?”安母天真地說道。

    “他極有可能根本就不會存入銀行。”安梓鈞說完,自己都被氣笑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自以爲自己很聰明,但我也不過是別人砧板上的肉而已,安藍想告就告吧,但是安立恩,她不可能拿得下,即便是有我的證詞,也沒用。”

    “爸、媽,我快崩潰了,我撐不下去了,我想去自首了,事情是我搞出來的,安藍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只希望,她能給你們一條生路。”

    “真的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嗎?”安母像是被雷擊中,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安梓鈞搖了搖頭。

    “是我低估了安藍,是我低估了一個女人復仇的決心,自首才能及時止損,你們別攔我了。”

    安家父母聽完,除了嚎啕大哭,也想不出任何出路。

    ……

    當天下午,網上傳出消息,安梓鈞終於頂不住壓力宣佈會出來自首,但是,在此之前,想要單獨和安藍見上一面。

    時蘭知道他想說什麼,但也還想聽些細節,所以,同意見面,並且讓霍昭過去接人。

    大小姐去了宴總的庭院酒店,環境清幽還無人打擾,最重要的是,這裏也是瞿家兄弟幾人,被她斷送未來的地方。

    人生嘛,總要有些儀式感。

    下午五點,霍昭接到了人,將安梓鈞送往庭院酒店的海景套房,此時大小姐就坐在陽臺上看着夕陽,心裏想着有時間一定要拖宴時修過來感受一下自然。

    “安藍。”

    時蘭轉身,看向安梓鈞,雖然這幾天深受折磨,但他看上去還是溫文儒雅,大約是僞裝久了,一時半會擺脫不了這種面具。

    “想用安立恩的消息,跟我換什麼?”

    安梓鈞聽完後,嗤笑了一聲,大約是嘲笑自己的自以爲是。

    “放過我父母,他們並不知情。”

    “我從來沒想對付你的父母,是你的一再堅持,將你的家庭推入了深淵。”時蘭在躺椅上回答,“而且,你真正對不起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那個小混蛋,我軟弱地縱容了他一次又一次,是我活該,我們每個人都應該爲這件事付出代價。”

    安梓鈞看了時蘭一眼,終於轉入了正題:“你打算怎麼對付安立恩?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當初分走了錢,因爲他非常的謹慎,我只能告訴你一些我們交易的細節。”

    “不用了。”時蘭道,“我並不需要這些細節,對付他,我不會用人的辦法。”

    安梓鈞聽完時蘭的話,只覺得後背發涼。

    時蘭已經看過安立恩的資料了,她會不清楚安律師是什麼樣的人?

    “所以,你應該要求見到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小混蛋。”

    安梓鈞自以爲自己很聰明,但是,在時蘭面前,他竟然一點也看不透對方。

    從前安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那麼軟弱和單純,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卻不可思議地掌控着全局。

    她不在乎是不是能拿到安立恩的罪證,因爲她說她有自己的方法。

    安梓鈞覺得自己白來了,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是說了一句:“對不起。”

    時蘭不予理會,也絕不原諒。

    真正受傷害那個已經死了,說再多的對不起,也都聽不到了。

    安梓鈞又看了時蘭一眼,然後離開了酒店。

    時蘭趴在躺椅上,只要稍稍一想,就能知道安立恩那張自鳴得意的臉,像極了她記憶中的時家人。

    都是這麼的自以爲是。

    既然安立恩不給她整陽間的東西,那麼她就會告訴安立恩,陰間的玩意兒,會有多麼可怕。

    不想認錯是嗎?

    那就不認好了。

    只是這代價嘛……

    可能有點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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