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操場上還在負重跑步的兩人,嚴教官有些心急,從食堂出來以後,便攔着任教官說:“她今天已經超負荷運轉了,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

    “我哪知道她真的會答應去跑三十圈?”任教官現在也有些下不來臺。

    “她只是嘉賓,不是你手下的兵,你搞清楚,如果她投訴你,或者要求換掉你,你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老任,我一直以爲,你很有分寸,但是現在,你爲了自己的私人情緒,枉顧學員的身體,你真的不配當教官。”說完以後,閻王走去了操場,並且攔住時蘭和安様,“你們兩別跑了,身體會喫不消。”

    時蘭沒有理會嚴教官的阻攔,繼續拖着笨重不堪的身體,緩慢地在跑道上前行。

    她很累、很疲憊、很憤怒,但是,她心裏也很清楚,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前行。

    其餘男孩也放棄休息時間,主動跑來操場上,圍着跑道外圍跟跑了起來,一邊跟跑,還一邊對時蘭加油。

    “安藍姐,我們慢慢來。”

    “沒關係,我們都陪着你。”

    “我們一起跑!”

    操場上,傳來孩子們亢奮的吼叫。

    時蘭也展現了自己驚人的毅力和耐力,最後跑到終點的時候,她直接攤在了地上。

    “安藍姐,你沒事吧?”

    “姐……”

    時蘭在男孩們的幫助下,坐起了身,然後看着不遠處的兩位教官,說:“說好的,三十圈,不再爲難他們。還有,你爲難女人的樣子,真難看。今天我給你們訓練營面子,給嚴教官面子,但是明天就不一定了。”

    任教官聽完以後,臉都青了。

    說完,時蘭在小孩們的攙扶下,站起了身來,並對他們說:“你們不服我,可以當面跟我掰頭,但是不要背地裏嚼舌根,我見一個,撕一個。還有跑完這三十圈,我不欠你們了。”

    這樣一個人,骨頭如此硬的人,兩個教官沒有啃動,其他孩子就更不可能啃得動了。

    說三十圈就三十圈,完全不給自己留任何餘地。

    性格剛烈、但是言出必行,有柔軟的一面,也有非常果敢的一面。

    “我覺得這次,你錯了。”閻王對任教官說道。

    任教官沒說什麼,鐵青着臉轉身走了。

    時蘭此時根本站不穩,所以,乾脆就坐在操場上休息。

    其他人也跟着談下來,七嘴八舌地說:“安藍姐,你是我見過最剛的女戰士,三十圈啊。”

    “安藍姐,你簡直就是我的榜樣!”

    “安藍姐,你是獨一份的!”

    “安藍姐,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

    時蘭太過疲憊,所以直接昏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夢裏,場景在上輩子,她讓人把一個冒犯了她的合作商,在山上吊了一整天。以前都是她虐別人,現在,輪到別人虐她。

    不過,用實力說話,征服所有人的爽感,是前世所不能體會的。

    尤其是她剛纔跑完那三十圈以後,擲地有聲跟任煞筆說的那幾句話,簡直是爽得頭皮發麻。

    原來,想要做到什麼、或者得到什麼,拼盡全力的感覺是這樣的痛快。

    “姐……能走嗎?我揹你回宿舍。”

    此時,小混蛋探口、頭,湊在時蘭的腦袋上說。

    時蘭現在只想洗個澡,然後倒在牀上什麼也不過問。

    “你總算還有點用處。”

    她自己是走不動了,所以,被安様給扶到了女生宿舍。

    幸好時蘭睡下鋪,碰到枕頭以後,她嫌棄地轉了個身,因爲上面沒有宴叔叔身上的香味。

    想他。

    其餘幾個室友,也前後腳回來,先用了浴室。

    臨近十點的時候,時蘭才爬起來,洗了個澡。洗完以後,她站在窗戶邊擦頭髮,這時候,她看到宿舍樓下圍牆處,似乎有個他們團隊的人,正準備翻牆。

    時蘭忍着腳疼,走了下去,但是看到那孩子的一瞬間,她就知道不對勁,他應該在夢遊。

    爲了防止他真的翻牆,時蘭走了過去,將他拽了回來。

    他又想翻,時蘭又拽。

    本想趁機求助,哪知道,幾個教官巡夜,看到了兩人,還以爲他們在外面約會,馬上就去找了閻王和任教官。

    兩個教官很快跑了過來,看到時蘭,任教官氣笑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找男人找到這來了?”

    “把你的嘴巴放乾淨一點。”時蘭直接反擊,“他夢遊,想翻牆。”

    閻王一看,覺得不太對勁,便從時蘭手裏,把人拽了過去。

    “這小子看上去清醒得很,哪裏像是要翻牆?你們分明就是在做些亂七八糟的事。”

    這次,時蘭懶得和他狡辯,指着不遠處的攝像頭說:“調取監控,如果這個孩子是夢遊的話,你跟我鄭重道歉,而且,我還要換掉你!”

    時蘭已經說過了,白天是看在訓練營和閻王的面上。

    現在還被這個煞筆咬着不放,大小姐心情全無。

    “行啊。”

    任教官也被挑起了勝負欲。

    很快,監控室的同事被他們叫了起來,並且調取了當時的監控信息。

    從視頻中可以看出,這個孩子,已經在圍牆下面晃悠好一會了,他不僅僅是翻牆了,還撞牆,還喫草了。

    之後,時蘭下樓,正好拽住了在翻牆的孩子,並且幾次將他拉扯回來。

    “老任,你真的冤枉人家女孩了,道歉吧。”閻王觀察着時蘭的臉色說道。

    任教官還是冷冷地,將視線轉向一邊。

    時蘭見此,環着胸,笑了:“不用了,但凡他像個男人,也不會在女人的面前,找存在感。”

    說完,時蘭朝着教官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安藍……”

    “嚴教官,那個孩子呢?”

    “說夢遊的孩子不能叫醒,我讓他去我房間睡了。”嚴教官說,“你放心。”

    “那就好,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我也回去休息了。”

    說完,時蘭朝着監控室的門口走去。

    這時,嚴教官把人叫住:“你不聽那聲道歉了?”

    時蘭停下腳步,微微偏頭,然後說:“我本來就和他不一樣。任教官可以做錯了事情不認錯,承諾的事情不兌現,但我臉皮薄,做不到。所以,我要任教官這句道歉有意義嗎?連女人都不如。”

    聽完時蘭這句話,任教官的臉色,被羞辱得一陣紅來一陣青。

    這也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不如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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