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直接把景一舟送上了孫凌的轎車,孫凌也沒有耽誤時間,立即驅車走人。

    漂亮女人撿了一個醉酒男人回去,正常人一般都會想點什麼香豔的畫面,但是,孫凌將車開到家門外後,卻沒有下車,只是透過後視鏡問景一舟:“能下車去訂酒店嗎?”

    景一舟斜躺在後排座椅上沒動。

    “如果還清醒着就回去吧,一舟。”

    孫凌很少用這種口吻和景一舟說話,更別說這麼正式地叫他的名字。

    “你的尊重和保護,我都感受到了,但是,我現在真的不想再觸碰男女之間的感情。因爲這對你、對我而言,都不公平。我那個父親有多人渣,你都看到了。所以擺在我面前,有很多的未知恐懼。我暫時沒有力氣去打破自己僅剩的一絲安全感,我可能要花大量的時間,去治癒那個人渣帶給我的陰影。”

    “你什麼都好,比顧徵那個人渣強了豈止百倍,正因爲這樣,我不願意自私地將你拉進來填補我的脆弱和傷害。我不希望每次遇到困難的時候,我都只能站在別人的後面。”

    “所以,如果你真的拿我當朋友,就把控好朋友這個界限,不要再給我任何希望了。”

    說完,孫凌沒等景一舟回答,將車鑰匙留在了駕駛座上,然後推門下車。

    此時的孫凌,是千瘡百孔、筋疲力竭的孫凌。

    在她沒能重拾信心去觸碰一段感情的時候,她想,她沒有那個資格,去拖着一個優秀的男人。

    孫凌走後,景一舟在昏暗的光線下坐直了身體。

    他家姐姐,不單單是趕走了顧徵那隻蒼蠅,也把他攔在了門口。

    不過,這是他家姐姐成長路上必定會經歷的陣痛,所以一時之間,景一舟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欣慰居多,還是惋惜居多。

    罷了,自己的浪子心性,本來就不是孫凌那一掛,況且,他真的願意,一直留在燕城嗎?

    想到此,景一舟嘆了口氣,或許,他還能爲他家姐姐做最後一件事。

    翌日一早,錦瀾壹號院,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來人攔了宴總的車。

    宴時修下車以後,看向對方,不明所以,直到對方表明來意。

    這是景一舟第一次直面宴時修的優異,這位安藍的丈夫、雙時的董事長,看上去真的是極其斯文。但鏡框之下,是狠絕的手段,和精準的判斷力,宴時修的能耐,景一舟毫不懷疑。

    景一舟表明來意之後,宴時修讓徐英華給客人帶路。

    景少在各種場合都忍不住嘴賤,對徐英華也是笑:“你們宴總,倒是十分放心我。”

    徐英華也笑,說:“景先生見了我們夫人,就知道宴總爲什麼會放心了。”

    這言外之意,他對宴時修毫無威脅?

    時蘭沒有和孫博士細緻地討論過她身邊的小朋友,所以,這人能找到錦瀾壹號院來,的確是出乎時蘭的意料之外。

    景一舟也很驚訝,因爲眼前這個二十二歲的女人,在氣勢上,竟然散發着和宴時修旗鼓相當的威懾力,難怪剛纔宴時修的助理,會說出那樣的話。

    “爲孫凌而來?”

    ……

    接下去的兩三天時間,孫凌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清淨。

    沒了顧徵的騷擾,沒了景一舟的消息,她也調整好了工作的心情,並且打算投入巔峯最新的新人培訓計劃。

    兩天後,孫凌收到了景一舟的短消息。

    “車已經給你洗好開到了巔峯,車鑰匙也給了前臺,姐姐,這次真的要說聲再見了,我今天的航班,飛國外。”

    孫凌看到這條消息,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打了半天的回覆,最終變成了一句一路順風。

    景一舟在機場等到回覆,忍不住搖搖頭:“無情無義的女人,就不能多打幾個字?”

    隨後,登機口處通知傳來廣播聲,前往泰國的旅客,即將準備登機……

    日行一善,還要繼續。

    午休的時候,孫凌前往前臺收取自己的車鑰匙,這時候,前臺的兩個小姐姐,忍不住酸她:“之前一來就是兩個,這下是一個都不來咯。”

    “你們是前臺還是媒婆?”孫凌哭笑不得地反問。

    “前面那個渣男,了斷也就算了,可是景少不應該呀,這多好的青年才俊,你也給放走,簡直是暴殄天物嘛。”

    “我還沒恨嫁到那個地步。”孫凌不想多說自己的私事。

    “凌姐,等你真的孤獨的時候,就知道小狼狗的好啦。”

    孫凌笑笑,拿着車鑰匙,轉身便走。

    現在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別的,她暫時沒有那個心情。

    ……

    一日後,時母那邊來電,時家那幾兄弟下午就要移交,所以讓律師安排了時蘭上午和他們見面,不過探視時間不長,只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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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蘭早起收拾了一番,打算直接和時母會合,只是臨走前,被宴時修拉住了問。

    “真的不讓我陪你去?”

    “這有什麼可陪的嗎?”時蘭反問,“不過是了結一下前塵往事。”

    宴時修在時蘭的眉心處吻了一下,然後道:“你處理你的,有些事,放着我來。我永遠也忘不了接到泰國警方電話時的那種窒息,更忘不掉看到你屍體的那種絕望。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他們欠你的,欠我的,就該還回來了。他們還不了,就讓他們的子孫世世代代還!”

    聽完宴時修這番話,時蘭才明白,原來需要做個了斷的不僅僅是她。

    “我聽說時毅輝那兩兒子,回時家就大吵大鬧,又帶頭去時氏鬧事,看樣子是不想善罷甘休。”

    “殺人犯的兒子,只需要磕頭認錯,沒有張嘴說話的資格!”宴總說。

    既然宴時修也惦記這件事,那時蘭也不用攔着,替時母把掌控時家的障礙,順手清理個乾淨。

    上午九點,時蘭和時母在警察局門口碰面。

    時母的臉色不太好,顴骨處還有烏青。

    “臉怎麼回事?時毅輝那兩個孽障對你動手了?”

    “一時沒躲開。”時母輕描淡寫地答道,“不過家裏有攝像頭,該拍的都拍下來了,驗傷報告也出來了。兩個狗東西想鬧,那就隨他們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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