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宴先生纏得要命時蘭宴時修 >849 因爲我和她,是一路人
    “可是你怎麼知道,自己又不是別人眼中的獵物呢?”周父整理完手中最後的資料,然後交叉雙手,看向了梅鳳蘭,“況且,你非得跟我證明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又不在乎。”

    “不在乎……”梅鳳蘭重複這周父輕而易舉地說出來的三個字,彷彿覺得很可笑,“你居然不在乎。”

    “對,從頭到尾都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麼?事業如此強悍的女人,你都不屑一顧。”

    “事業強悍又如何呢?對我來說,沒有喫過你一口熱飯,對女兒們來說,沒有享受過你一絲一毫的溫暖……”

    “女人一定得在家相夫教子嗎?”

    “那我們就一定要接納一臺冷冰冰的殺人機器嗎?”

    兩人你來我往地爭執了起來。

    “對我們來說,真正把我們放在她心裏的人,無論她是事業女強人,還是路邊清潔工,我們都會給她敬愛和珍視,但那不是你,更不是視法律如無物、視人命如草芥,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你。你想要的尊敬,我甚至給過給我打掃辦公室的阿姨,因爲她堂堂正正、辛勤勞動,爲幸福生活勞碌一生。”

    “你呢?爲你的家人做過什麼?”

    “爲你的女兒做過什麼?”

    “你只會不停的索取,然後搖着你驕傲的尾巴,在我們面前邀功、賣弄,看我多了不起,我賺到了男人們也沒辦法賺到的錢,你很強,但我們不需要,你應該去找需要的人。”

    “梅鳳蘭,可恨的人,通常和可憐成正比,我真的可憐你,因爲你身邊沒有一個人願意爲你付出真心。”

    聽完周父所有的話,梅鳳蘭試圖反駁,但是話到嘴邊,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因爲她以爲周父的不在乎只是氣話,但是她現在才明白,周父是真的對她毫不在意,尤其是他寧願去尊敬一個清潔阿姨,也對她的一切視而不見,這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梅鳳蘭的心裏。

    啊……原來我連掃地工都不如。

    可是……

    “怎麼沒有?就算你們所有人都背棄我,還有一個人,她永遠站在我的這邊。”

    “是嗎?”周父彷彿是知道她要說誰,淡然一笑,“如果你是說宮麗歆的話,那你不僅僅是壞,而且還蠢。”

    “你以爲,你把優秀的父母讓給宮麗歆,她會對你感恩戴德一輩子?”

    “你錯了,宮麗歆的父母,有特殊癖好,她受盡了折磨,所以你覺得她是感激你更多,還是恨你更多呢?”

    周父的話,像是一擊重錘,狠狠地敲在了梅鳳蘭的腦袋上,讓她剎那間腦子一片空白。

    “你仔細想想,你走到今天這一步,宮麗歆真的沒有責任嗎?”

    梅鳳蘭咬着下脣,彷彿在腦子裏不停地搜索關於宮麗歆的記憶,這個叫了她多年姐姐的好妹妹,永遠像個影子,甘願屈居她的身後,從來無怨無悔。

    可是……她的“縱容”卻像是一個溫牀,滋養了梅鳳蘭的野心和歹毒。

    她似乎在用她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讓梅鳳蘭一步一步地走入人間煉獄。

    “你知道真正毀掉一個人的方式是什麼嗎?”

    “誇她、縱容她。”

    “所以,宮麗歆比我們所有人都狠。”

    至此,梅鳳蘭已經聽不下去了,她如同瘋了一般抓住自己的頭髮扯了起來:“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所做的一切事情,她都沒有直接參與吧?所以,即便她被通緝又怎麼樣呢?包庇罪,情節不嚴重且有立功表現,量刑不到三年就出來了,而你呢?”

    此時的梅鳳蘭,像是急流中的浮木,她瘋狂想要靠岸,但是身處漩渦之中,她早已不知道岸在何方。她只能揪着自己身上掛着的炸彈,用指甲摩擦出難聞的味道。

    “所以,宮麗歆就是最瞭解我的那個人?”

    “這倒不是。”周父觀察着她的舉動,平聲地回答。

    “那是誰?”

    “你以爲躺在醫院正在做手術那個。”周父回答,“你以爲別人是小丑,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別人戲耍的猴呢?”

    梅鳳蘭知道,自己已經在重重包圍之下無處可逃了,亦或者,她再多動一下,腦袋就直接會多個窟窿。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所有的事實擺在她的面前,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活脫脫的笑話。

    她怕死嗎?

    如果害怕,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比起死,她現在更害怕的是聽到宮麗歆全身而退的消息。

    所以,在摩擦了炸藥半響,她終於閉了閉眼,舉起了手來……

    總要留着命見一面的。

    很快,警方收網,梅鳳蘭正式戴上了屬於她的鐐銬。

    “保我一命吧,我會在牢裏好好懺悔的。”

    這是梅鳳蘭在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

    周父看着人被帶走,內心不免有些惆悵。因爲他也要從屬於他的位置走下來了。他很自責,剛結婚那幾年,沒有規勸和引導自己的妻子,所以,梅鳳蘭的今天,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至於宮麗歆,她會有她的下場。

    ……

    梅鳳蘭被捕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網,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和生活很遙遠,卻讓人感覺異常振奮。

    緊接着,傳來了時蘭轉危爲安的消息。

    宴時修並不打算公開和警方合作的複雜過程,因爲人雖然沒事,但是,那些驚心動魄和提心吊膽是真,他不想要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對網絡的各種聲音。

    只是在警方離開病房的時候,刑裂看向時蘭,覺得她表現出來的東西,或許只是冰山一角,她遠沒有外界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雖然時蘭早已“戰功赫赫”,但那還不夠。

    她能穿透人心,能以一己之力,說服警方配合,能有那個承擔後果的魄力。

    他可能永遠不能忘記,時蘭在被推進手術室之前跟他說的話:“梅鳳蘭不會來這了,她會去找她心裏一直崇拜,但是又拼命想要征服的那個人。”

    “嗯?”刑裂不明白。

    “因爲我和她,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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