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朝漢臣 >第二百一十三章:天子之劍
    司匡轉身,對馮駒點頭。

    其心領神會。

    行了一禮後,立刻退出去。

    …

    半個小時後

    馮駒捧着用羊皮包裹的劍,立於宣室大門之前,等待宣召。

    劉徹凝目喊道:

    “讓他進來。”

    左右宮衛讓開,馮駒彎腰,捧着劍,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

    司匡上前接過,走到玉陛之下。

    縮着脖子,將組織好的言詞脫口說出。

    “陛下!”

    “臣聞之……三代之時……”

    “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爲鋒,齊岱爲鍔,晉魏爲脊,周宋爲鐔,韓魏爲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

    “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

    “此劍一出,天地黯然失色,日月爲之變化。”

    “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

    “聖王持此劍教化百姓,驅逐蠻夷,維我炎黃之正統。”

    司匡微微一頓,面色不改,接着道:

    “卑臣以今歲出發,上溯六百四十載,得一疑問,爲何幽王之後,王室衰微?”

    “蓋神器缺失,無鎮壓氣運之寶器。”

    “大禹九鼎鎮江山,天子之劍統萬民。”

    “天子之劍丟失,國祚雖在,然臣不臣矣、民不民矣。”

    “而平王東遷後五百一十五年,九鼎猶在,周猶存,至秦昭襄王東出,長平之役後,秦軍陷周都,絕周室,遷九鼎於咸陽,自此,周,八百載國祚消,天下出現列國伐交頻頻之景。”

    “因秦只得周寶鼎八,所以,秦之江山,僅臨時得之,天下,僅臨時統之。”

    說到這裏,司匡擡頭,與皇帝對視,沉聲問道:

    “陛下可知哪尊鼎不見?”

    “朕從書中得知,豫州之鼎落於泗水。”

    司匡咧嘴笑道,

    “此乃天意也!泗水之地,陛下熟否?”

    經這麼一點,劉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瞳孔忽然收縮,失態尖叫,“朕記得,泗水乃沛縣之地,沛縣,帝鄉也!”

    “哈哈,陛下還有一點應該不知道吧?秦昭襄王滅周得九鼎之年、豫州鼎落入泗水之年,乃周赧王五十九年,即高祖皇帝出生之年!”

    司匡笑吟吟的,環視全場百官,大聲渲染氛圍,

    “豫州鼎落入泗水,江山氣運亦落入其中,最後,該氣運孕育出天子之氣,凝聚出赤帝之子!”

    “昔年嬴政南巡,以金鎮秣陵之氣運,爲的就是消滅此地的天子之氣。”

    “其不曾想,泗水之鼎處,竟然也有天子氣運!高祖皇帝憑之,滅秦、絕楚、一統天下。”

    “臣竊以爲,高祖皇帝得天下,乃衆望所歸,乃上天之意!”

    司匡高高的捧起手中的劍,聲音朗朗,

    “陛下,秦建國後,大禹九鼎氣運之力八鼎已入和氏璧雕琢之玉璽,剩餘一鼎之力,乃劉氏正統血脈。”

    “爲何呂后之時,江山之臣聽命於呂?只因其掌玉璽,擁八鼎之力。”

    “爲何劉氏國祚未失?因劉家血脈中,本就帶有氣運之力,呂后得玉璽之內八鼎氣運,焉能鎮壓江山?周勃平定諸呂,乃天意所歸。”

    “今日,陛下掌玉璽,乃九鼎齊聚之兆,而天子劍重現,此乃訓導萬民之意。”

    司匡稍有停頓,氣沉丹田,用盡渾身氣力,高呼,

    “陛下,第四代將至!”

    “臣懇請請陛下執天子之劍!”

    文武百官不是二愣子。

    面對這種號召形式的語氣,自然明白做法。

    紛紛出列。

    文官以丞相韓安國爲首。

    武將以衛尉程不識爲首。

    功臣以車騎將軍衛青爲首。

    皆伏在地上。

    齊聲高呼,

    “請陛下執天子之劍!”

    “請陛下……”

    “……執天子之劍!”

    百官公卿的聲音,在熱火朝天的大殿中迴盪着,震的房梁晃動不停。

    劉徹臉色漲得通紅,心臟顫抖,大腦濛濛的。

    如夢似幻,這是他的感覺。

    他鬆開牽着衛子夫的手,親自提着冕服的衣襬,神態威嚴,從玉陛走下。

    至於司匡面前,顫抖的手捧起天子劍。

    左手握鞘,右手捏柄。

    先觀上方吊墜之寶石,拇指輕輕撫摸,感受玉石中蘊含的五彩氣運。

    又觀劍鞘,欣賞上面的金文。

    雖然看不懂,但,他能感覺到,這上面的文字在呼喚着。

    司匡叩拜高呼,

    “陛下請拔劍,執掌山河社稷!”

    百官彷彿成了陪襯,只能重複司匡的話。

    “好!”

    劉徹哈哈大笑。

    拔出佩劍。

    以劍指天。

    透過宣室大門射進來的陽光,恰好照在劍身。

    銀色的流光從劍柄之處,流淌至劍尖。

    劍身似乎還回蕩着“嗡嗡”的聲音。

    “唰!”

    天子劍落下。

    “啪!”

    插回劍鞘。

    劉徹左手拿着劍,返回陛上,右手托起沉重的傳國玉璽。

    面對羣臣,一字一頓,鄭重道:

    “朕,劉徹,承天意、納民心,今日在此宣誓,誓開四代之榮!”

    “陛下萬年!”

    “大漢萬年!”

    劉徹享受着衆人的宏偉。

    突然,眼神變得深邃,高舉左手,

    “稷下君聽令!”

    “臣在!”

    “卿獻劍有功,朕應賞之!”

    “春陀,擬旨!”

    一旁的春陀擦擦額頭上在皺紋裏打轉的汗水,拿起毛筆,翻出一塊布帛,蘸了蘸墨。

    墨水觸碰布帛,留下了一灘渲染的墨痕。

    他扯着右手袖子,跟隨劉徹的聲音,開始記錄。

    “敕!”

    “稷下君司匡,破匈奴,尋回失落五百多載之天子劍,完善我大漢氣運,功勞偉至。”

    “今封稷下君爲稷下侯,食邑加九百戶,合稷下君之食邑,共以千戶享之!”

    “夷安公主,食邑增五百戶,以一千五百戶享之!”

    “上谷出擊之將領,皆得金五十、布帛一百!士卒各得戶籍所在之地田二十畝!”

    司匡大喜,叩拜,

    “謝陛下恩典!”

    果然,賭對了!

    等價交換之地的用處是什麼?

    自然是製造功勞,換個列侯。

    如今獻劍,比等價交換之地快多了,雖然會若是氣運點,但不虧!

    劉徹放下手中劍、璽。

    笑道:

    “開宴!”

    “諸卿今日,敞開了喝!”

    在嘈雜的喧鬧聲中,未央宮宣室再次恢復了打了勝仗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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