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朝漢臣 >第三百零二章:兩個爭風喫醋的人才
    “陳倉尉懂得如何破案?”司匡詫異的眨眨眼。

    戴五仲嚥了口唾沫,驕傲地說道:

    “校尉思維敏捷,堪比當代管仲樂毅,吾相信其一定可以。”

    “當代管仲樂毅?”

    司匡嘴角抽搐不停。

    好傢伙,玩諸葛亮那套呢?

    諸葛亮難不成是這貨的轉世?

    不能吧?

    如果是,不可能當年舉兵北伐的時候,被不知名小將擋在陳倉口,也不可能在糧食耗盡的情況下都沒打下陳倉。

    見司匡一臉不信,戴五仲急忙說道:

    “稷下侯可別不信。”

    “君可知爲何眉鄉距離陳倉和大散關的距離一樣,而當地遊徼唯獨聯繫校尉嗎?只因在吾儕眼裏,校尉的能力,比大散關那位強得太多,找校尉準沒錯。”

    “倘若陛下願意託付校尉重任,吾相信校尉定可以打出一場輝煌漂亮的戰役!”

    司匡尷尬地笑了笑。

    您就是傳說中的信徒?

    竟然能被屬下擁護到這種程度,這麼牛的人,到底是誰?

    總不能是無名之輩吧?

    西漢的人才實在太多了,也許是因爲漢武帝四處征戰的緣故,人傑輩出。

    衛霍之下,不乏璀璨的將星賢臣。

    陳倉尉究竟是哪一個呢?

    司匡雙手交叉,放在袖子裏,笑着問道:

    “敢問陳倉尉是和名諱?”

    戴五仲擡頭昂胸,一字一頓,高聲道:

    “校尉名楊僕!”

    “誰?”

    “楊僕!”

    “……”

    還真是個名人啊。

    司匡苦笑起來,下意識看了路博德一眼。

    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會以這種形式相遇。

    難道這就是緣分?

    司匡回憶着腦海中楊僕的事蹟,不由得相信戴五仲的評價。

    元朔五年,整理軍事圖書。

    元鼎三年,率領部下及門人,把秦函谷關東移三百里,一舉確定了函谷關兩千多年的位置。

    元鼎六年,任樓船將軍,平南越之亂。

    元封元年,與韓說、中尉王溫舒合力剿滅東越。

    這傢伙怎麼在陳倉當校尉?

    屈才啊!

    路博德見司匡一直沉默,以爲其心中不悅。

    考慮到昨晚司匡算是幫自己解圍,急忙站出來,指着戴五仲的鼻子呵斥,“行了,別吹噓了。這人再厲害,能比得過稷下侯嗎?能比得過車騎將軍嗎?”

    “路校尉,哪怕汝爲陛下親自任命,也不能這樣詆譭楊公!”戴五仲氣的臉色焦紅,耳根子都紅了憤怒的跺跺腳。

    “我說的是事實罷了!”路博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司匡搖搖頭,拍拍路博德肩膀,“別這麼說,楊僕確實是個人才,放在陳倉當校尉,的確屈才了,其能力,可任將軍。”

    “稷下侯知道這個人?”

    “嗯。”

    司匡鄭重點頭。

    論出擊匈奴的能力,楊僕的確比不過衛霍。

    論針對南越諸國的能力,十個衛霍,也不一定比得上一個楊僕。

    衛青開幕府,楊僕將樓船;

    漢節梅花外,春城海水邊。

    這是詩聖杜甫給與的評價。

    楊僕可用!

    司匡眼睛發光,盯着破舊的陳倉營,恨不得一口吞了。

    如今已經間接掌握了路博德,再來個楊僕,對待南越的將領就徹底完美了。

    元鼎六年楊僕和路博德聯合進攻南越的時候,可是一路凱歌。

    “占城稻算是有着落了。”司匡壓低聲音,呢喃。

    讓墨家弟子去偷出來一部分的,這條路,兇險,成功的機率不大。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人不能在一根繩上吊死。

    必須做好武力準備。

    楊僕雖然品行一般,有時候會爭風喫醋,但只要細心打磨,不失爲一塊璞玉。

    “戴五仲。”司匡突然擡頭,呼喚一聲。

    “稷下侯您吩咐。”

    “爾等在陳倉駐紮多久了?”

    “自從換防後,在這裏六年了。”

    “楊僕來此幾年?”

    “亦六年了。當初換防的時候,校尉因無充足資金,未塞給丞相田蚡好處,最終在分配的時候,被安排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戴五仲憤憤不平的道,“大散關那個荀彘,何德何能,可以把守關中通往漢中的交通要道?”

    “呃呃呃,大散關校尉是荀彘?”

    “嗯,就是他。”

    司匡:“……”

    或許,楊僕與荀彘在朝鮮勝利後的爭鬥是正常的。

    這兩貨在校尉的時候就在爭鬥了,當了將軍,自然不可能互相對待的時候變得胸懷寬厚。

    正好,有了楊僕,改天把荀彘也給收了。

    衛霍的作用,主要是針對的是北部與西北的匈奴。

    正愁打東北地區沒有將領可用呢,真是天上掉餡餅了,一下子砸下來兩個。

    現在好了,去白令海峽不愁了。

    司匡滿意的拍拍手,笑了。

    “很好,都送上門來了。”

    “稷下侯何故發笑?”戴五仲被這個笑容驚得瘮得慌。

    “吾且問,爾等可願意在陳倉駐紮?”

    皮甲晃動,守在陳倉營門口的這五個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強調:“當然不願意!”

    “不願意就好!本官提前通知爾等一聲,過幾天,吾會上書陛下,重新調動一支部隊過來換防,爾等只需跟着楊僕一同更換駐紮地即可。”

    “當真?”戴五仲興奮地喘着粗氣,搓搓手,心情比剛纔看到羊入圈還要激動。

    “本侯從不騙人。”

    “謝稷下侯栽培,吾儕必定誓死追隨!”

    “這大可不必!調動後,賣力完成任務,就是最好的報答。”

    司匡趕緊擺擺手,拒絕。

    效忠他這個侯爵,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霍去病和路博德還在看着呢。

    萬一哪天不小心說漏嘴,大家都得玩完。

    “哎,兄長打算把他們調到哪裏去?”霍去病拽了拽司匡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漁陽!”

    “漁陽?那不是東北邊境重地嗎?這羣人可是關中人,跑那麼遠……”

    “吾儕不嫌棄!”戴五仲趕緊湊上前,“只要能離開陳倉關隘,吾儕去哪裏都行。”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快把他們逼瘋了。

    動不動就受大散關的氣,還沒法報復。

    “漁陽對他們而言,是建功立業的最好選擇!吾相信楊僕可以拿出令陛下滿意的戰功。”

    “兄長沒有見過,卻一直在推崇楊僕……說了半天,他的影子都沒見到呢。”霍去病噘嘴,瞪着戴五仲,“喂,趕緊帶路,小爺要開開眼!”

    “好!”

    戴五仲笑容滿面,不假思索,答應下來。

    他已經迫不及待告訴老大這個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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