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希是發燒了!

    高燒,41度。

    誰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燒的,但從這份虛弱的狀態來看,只怕燒了不短的時間了。

    “藥包裏有藥,快拿出來給她喫。”

    楊嶽峯扶着她,對楚星河吩咐着。

    楚星河也麻利地翻開江庭希的包,也是幸好昨天江庭希的包是自己背的,如果是一併給他的話,那這會兒啥也沒有了。

    急救包裏,葡萄糖、布洛芬,這些東西還是有的。

    楊嶽峯給她倒了點布洛芬,就着葡萄糖讓她喝了下去。

    但儘管喝了藥,她也是無力再行動了。

    布洛芬的藥效,要在半個多小時之後才能起效。但這也只是降溫而已。

    被消耗掉的體力,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恢復得過來的。

    最主要的,也是大傢伙都沒有食物來源。

    這一點,很關鍵。

    “庭希燒得很重,怕是不好趕路了。”楊嶽峯對侯樂說道。

    侯樂也很擔心江庭希,但每次看到楊嶽峯與她這麼親密,他也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關心。

    “有什麼不好趕路的,你們擡着她不就好了?”

    說着,他從旁邊的樹叢裏砍了兩根手臂粗的樹枝,用一條繃帶在兩根樹枝之間纏繞了一下,做了個簡易的擔架。

    “擡她?”這下輪到周勇銳不樂意了。

    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老子還要幹這種苦力?

    也不由沒,埋怨地瞥了楊嶽峯一眼。你看吧,女人就是麻煩,好端端的追什麼女人?男人多好?

    楊嶽峯也不想擡,但暖男人設也不想就這麼就崩塌了。於是,他就擡起一端,對楚星河喊了聲,讓其擡另一端。

    “……”楚星河也不想擡,但作爲丟了物資的人,他也不敢說不擡。

    然後,就這麼啓程了。

    丘陵之間的路,並不是那麼好走,很多地方,都是上坡。

    一開始楊嶽峯和楚星河擡着人,沒喊累。

    但走了兩公里之後,就有點挺不住了。

    他們倆體能方面的確不算低,但耐力方面,說真的,挺差勁的。

    這時,楊嶽峯讓周勇銳和凌紀幫忙輪換一下。

    但凌紀哪裏抽得出空?

    雖然看起來,這個隊伍的主力是侯樂,但論及敏銳的覺察力,還要屬他是最強的。

    行進途中,他一直負責觀測周圍的動向。

    若讓他去擡人,那誰來做這個工作?

    楊嶽峯嗎?

    讓他來負責觀測,只怕蜂狼撲到身邊了,都發現不了。

    “你們三個輪換就行了,我沒空。”凌紀回了一句。

    一聽這話,楊嶽峯不高興了。

    “你怎麼就沒空了?庭希好歹也是你同班同學,你怎麼就這麼冷血?”

    凌紀:“你們三個體能都是8段9段的,你們三人輪換不就行了嗎?連個100斤都不到的小姑娘都擡不動,你們也太不中用了吧?”

    “你這叫什麼話?擡人有多累,你知道嗎?你一路什麼事都不做,你肯定是輕鬆了。說白了,你不就是仗着跟侯樂的關係好麼?

    若不是侯樂護着你,憑你,也能走到這?”楚星河及時站出來幫着噴人。

    周勇銳更是聳了聳肩:“他不擡,那我也不擡。”

    江庭希在路上被山風一吹,早就睡過去了。這會兒哪怕是幾個男生起了爭執,她都沒甦醒過來。

    侯樂忽然回頭罵道:“你們三個嘰嘰歪歪個毛啊?擡個人也這麼囉嗦?你們三個如果連這麼點事都做不到,那還有什麼屌用?”

    “侯樂,你也不能因爲跟凌紀關係好,而偏向他吧?這一路過來,他什麼力都不出,這不像話吧?”楚星河說道。

    侯樂很想說,你懂個毛,如果這一路上不是凌紀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你們能走得這麼順利?

    但這種話,心裏罵罵就行了,嘴上肯定不能罵出來的。

    他和凌紀一共有兩張底牌,一張是他的機甲,另一張是凌紀的【八臂虯龍勁】。

    機甲這會兒是藏不住了,但凌紀的【八臂虯龍勁】可不能輕易暴露。

    “少廢話,你們要是不擡了,那也別跟着我們。我也根本不想帶你們。”

    最終,是侯樂以強硬的口氣壓着他們三人輪換。

    “侯樂,你這套機甲是哪來的?”

    最先換下來的人,當然是楊嶽峯。

    丟了物資的楚星河是沒人權的。

    “你問這幹嘛?”

    “好奇,機甲這東西,整個平民區都很罕見。隨便弄一套,那價格也是七八億起步。連我家都輕易買不起。你倒是厲害,搞到了這東西。”楊嶽峯道。

    果然,機甲的露面,終究還是會引得他們猜疑的。

    但對此,侯樂也早就想好了說辭。

    其實他也根本不用解釋,但他也知道,自己越不說,這些人就越會往歪處去想。

    於是就道:“你也不用好奇了,實話告訴你是借的,至於是借了誰的,你也不用問了,問也不會告訴你的。”

    借的?

    原來是借的!

    楊嶽峯默默的點了下頭,倒也沒懷疑什麼。

    因爲也只有這樣才說得通侯樂爲什麼有機甲。

    如果不是借的,就憑他們兩個孤兒的身份,怕是一輩子都跟這種東西沾不上邊。

    ‘而且,這機甲的做工也不怎麼地。’

    楊嶽峯家裏雖然沒有機甲,但是他卻親眼見過真正的機甲的。

    曾經,在大型的商會中,他跟着他爸爸去參加過一次。也就是在那次商會里,他看見過機甲的展覽。

    那些機甲,從頭到腳,都呈現一種很和諧的流線感。

    整體的關節部位,也都防護得相當到位。

    能在天衆飛,能在水中潛,能攻能守,還有醫護系統可以實現自我救治。

    相比之下,侯樂身上這套機甲就顯得太寒磣了。

    首先做工方面,就粗糙得一匹。

    其次,昨天晚上在攻擊蜂狼的時候,他們幾個也看到了侯樂的激光能量炮出現了好幾次的啞火。

    正經的機甲,怎可能會半途啞火?

    也只有那種瀕臨淘汰的貨,纔會如此。

    ‘大概也是因爲這機甲太差勁,才被他們借到了手。’

    ‘也真可笑,憑藉這麼一套破機甲,居然就認爲自己有多厲害了?’

    ‘可惜,我倒是沒想到這一茬,本以爲考覈會限制攜帶機甲。早知道能帶機甲,以我爸的關係,弄一套更好的,也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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