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紀說了這一番話後,背後的夥計也漸漸地放下了提防之心了。

    ——它與凌紀的情緒能夠同步,當感覺到凌紀對【寒霜精靈】的態度是無懼的,它也就跟着無懼了。

    要不然的話,它對【寒霜精靈】的排斥,只是來自於與生俱來的本能反應。

    就像是一座山上的老虎,它是不可能容許另外一隻公老虎靠近它的領地本半分的,只要靠近了,那就等於是跟它宣戰。

    “現在,我該去那個可疑地點看看了。靖安局那邊,應該也已經打掃好了戰場了吧?”

    從樓上下來後,凌紀摘了幾個李子和桃子,用在二樓房間裏撿到的一個揹包裝着,一併背在背後。

    他來的時候這附近沒人,走的時候,這附近依舊沒人。

    順利地離開古蘭街深水巷,他特意抄了近道,往南區的方向滑去。

    晶核滑板的速度被他保持在60碼左右,也就七八分鐘後,他就很接近那個可疑地點了。

    這時,他將晶核滑板停下,放在路邊的一個牆角里。

    後續的200米距離,他打算悄悄地走過去。

    如果靖安局的人走了,那麼他就進去瞧瞧。

    如果靖安局的人沒走,那他就只能在附近再等等。

    當他接近了那個可疑地點之後,也果然的,一輛靖安局的車停在外面,還亮着車大燈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輛車,也只不過是比他早來5分鐘而已。

    “只來了一輛車?這麼說,頂多只來了三四個人而已。”

    見到車子還在,凌紀就悄然後退了,準備再等上半個小時再來看看情況。

    在他退走之後,那個可疑地點當中,也忽然亮起了幾盞昏黃的燈來。

    這地方,並不是工廠。而是屠宰場,已經被廢棄了有大半年的時間了。

    但此刻,裏面卻響起了一隻狗的慘叫聲。

    ——一個鐵架子上,一條雄壯的大狗,被四肢固定着。

    一個男子面對着花皮大狗,手裏頭拿着一把一米二長的三棱劍。

    這種武器,其實一般是很少見的。

    它的來歷,追訴起來,也相當久遠了。

    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地球時代的華夏一方,用做軍刺的。叫三棱軍刺。

    它有三道極深的血槽,被它捅上一刀,傷口會血流不止,致命性相當高。

    而這個男子手裏的三棱劍,也明顯是改良過的,將軍刺改成了劍。

    並且也將那三條刃,也適當的延長了。

    這麼一來,這個武器相當於有三種形態。

    ——既可以當劍用(刺殺),又可以當刀用(劈砍),還可以當棍用(抽掄)。

    他用劍尖對着大狗的脖頸位置,大狗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性命即將告終,故而嘴裏發出尖銳的嗚咽聲。

    似哀叫,似求饒。

    但這個男子卻沒有半分的憐憫,鋒利的劍尖突然一用力,就從大狗的脖子裏插了進去。

    之後,他還似乎在跟人解說一樣,說起了話來。

    “在它心臟被刺穿之後,3秒內它的意識還在,這個時候,恐懼會完全佔據它的大腦。

    而3秒後,劇痛會讓它失去知覺,身體機能部分算是死了。但大腦還沒死,至於痛苦的感覺還會不會持續,有人說是持續的,也有人說死都死了,哪裏還有什麼痛苦的感覺?

    當然,這種事情,好像也沒誰能說得清楚。就像人死了之後是一種什麼感覺也沒人能說清楚一樣。

    人死都死了,也不可能再活過來給你描述一下死亡體驗。”

    說到這,男子忽然轉過身來,抓起一條白色的毛巾,擦拭着手裏的三棱劍。

    “你們覺得呢?”

    他看着十幾米外站着的兩個年輕人,冷笑着問道。

    那兩個年輕人進來這已經有一會兒了。

    只是見這裏面的擺設詭異,而且這位男子正在做的事情,也同樣詭異,因此那兩個年輕人就一言未發,一直看到現在。

    這兩個年輕人,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男的,20歲上下,穿着白色襯衫、西裝褲。就好似一位剛下班的公司白領。

    女的,18左右,長相清秀甜美,肌膚雪白,穿着黑色的運動裝。一頭白色的長髮,也格外扎眼睛。

    “所以,你是專門在這等我們?”穿西裝的年輕人開口了,問了句。

    他其實也很驚訝,很意外。

    他收到【金木】的短信,說是這個地方很可疑。可能跟南橋村的廢棄工廠一樣,是個違規的生物研究基地。

    得知這個消息後,他也沒立刻上報給靖安局。

    ——他們這次從聖天學院過來,本就是爲了解決這個特殊案子的。再者,在他們看來,就算告知了靖安局,靖安局現在也派不出什麼像樣的幫手來幫他們。

    若是隨便派幾個人過來,非但幫不上忙,還會拖後腿耽誤進展。

    因此,他也就直接帶着堂妹一起過來了,準備先看看情況。

    如果真的跟南橋村的廢棄工廠一樣,那他們就先處理一下這裏的喪屍與變異生物,之後的善後工作再交給靖安局其他人。

    可誰能想到,他們兄妹倆開車過來,剛進入這工廠,就看到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尤其是剛進來的那會兒,裏面都沒亮燈,黑乎乎的。

    淺羽真泰丟了2個100瓦的明光棒,纔將裏面照的明亮了起來。

    藉着燈光,他們就看到了這個神祕男子殺狗的一幕。

    “如果說是專門等你們的,既算是,也不算是。”

    男子緩緩說道,擦完了刀,他將白毛巾隨手扔地上。

    “什麼意思?”淺羽真泰也解開了襯衫的袖口,往上撩了半截。

    “因爲我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你們。你們之所以會來這裏,是否有第三者跟你們說了什麼?”

    “重要麼?”

    “當然,因爲我真正等的人,是他。而不是你們。”

    “但在我看來,這並沒什麼區別。”淺羽真泰兩條袖子都擼上去後,他也拔出了自己的劍來。

    ——仍是一把太刀,送了一把給凌紀之後,他自己應該還是有備用的。

    “反正遇上了我,你要麼主動束手就擒,要麼就我打到你束手就擒。”

    淺羽真泰說話間,示意梨繪後退幾步。

    淺羽梨繪與他一起行動過多次,二人也早有默契。此時,她也拔出刀來,退在他身後三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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