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房裏,凌紀模擬了3套襲殺之法。

    面對狄琮,正面打肯定是打不過的,所以只能是偷襲。

    但襲殺之法想好了之後,卻是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狄琮上門。

    反而,接到了一個很不想接聽的電話。

    ——教導處打來的。

    打電話的人,正是上次接他過來的那對雙胞胎之一的女孩。

    那女孩讓他哪也不要去,就在宿舍等着,5分鐘後會有人去接他。

    等通完話,剛過5分鐘,果然就有人來接他了。

    時間安排的很準,

    來接他的人,正是那對雙胞胎之一,只不過是不是剛纔打電話那個,他就不確定了。

    “美女姐姐,你是雙胞胎中的姐姐還是妹妹?”

    凌紀好奇地就問了一聲。

    “我是姐姐,叫松尾香織,我妹妹叫松尾如月。”美女倒是很好說話。

    雖然她說了名字,但當她們姐妹一旦混在一起。恐怕凌紀也很難認出誰是香織,誰是如月。

    她是駕駛飛行器過來的。

    飛行器很小,雙人座。就好像老式的戰鬥機一樣,只是沒有飛機那麼大的兩個翅膀。

    “香織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教導處。”

    “所以,是教導主任要見我?”

    這個結果其實在凌紀的意料之中。

    之前他在房裏就有過這個猜測,要麼狄琮怒氣洶洶地跑來拍死他,要麼就淺羽舜要找他。

    如果是後者,則代表着淺羽舜在狄琮面前護了他一次。

    淺羽舜能如此,說明凌紀在他心裏還是頗有價值的。

    第七校區的教導處說起來,距離還挺遠的。

    他們坐飛行器,居然也坐了有一分鐘,才降落。

    到了這邊之後,基本入眼之處都是青翠欲滴的綠植。

    教導處修建得就跟霍比特人的地洞一樣,是在地下的。

    據說,這是防空級別的。

    穿着黑絲短裙的香織小姐把他帶到這裏之後,只笑盈盈地指着某個屋子,讓他自己進去。

    “香織姐姐,你不進去了嗎?”

    說實話,凌紀真不想單獨跟淺羽舜說話。

    上次淺羽舜讓他殺齊隊,他沒殺。雖然用了計謀,但這計謀其實經不起推敲,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事後隨便想想,也知道其中貓膩。

    因此,他心中有鬼,擔心淺羽舜會一併發作,若這樣的話,那就不美了。

    松尾香織嫵媚一笑,眼兒彎彎似會說話一樣。

    “那麼,你是想要我陪你進去嗎?”

    “如果可以,那最好不過了。”

    “可惜,教導主任只見你一個,所以,你還是自己去吧。”松尾香織輕輕搖頭,表示遺憾。

    凌紀也只能硬着頭皮推開了她指定的那扇門。

    進去後,他就聞到了一股茶香。

    從氣味上看,是烏龍茶。

    火候到位,茶香很正。

    一個穿着武士服裝的男子跪坐在一方蒲團之上,背對着凌紀。

    他的斟茶,自斟自飲。

    凌紀到了之後,就在他背後七尺外站定。

    對方沒發話,他也不出聲。

    等到對方喝掉三杯茶之後,一道聲音才緩緩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

    “我的弟子?呵,我什麼時候收你當弟子了?”

    淺羽舜沒回頭,話語平常地問。

    從這語氣裏,聽不出他是喜還是怒。

    “對不起,權宜之計而已。那狄琮爲了自己的得意門生,故意要針對於我,而我也沒其他辦法,也就只能出此下策。”

    “所以,真相是什麼?”淺羽舜又泡了第二壺茶。

    聽他要真相,凌紀就把之前的任務過程給說一遍。

    淺羽舜聽完:“還是太嫩了,斬斷手指有什麼用?回來後,他一告狀,你麻煩就來了。

    吃了這次虧,你可收到了什麼教訓?”

    凌紀聽得心頭一跳。

    一種冰冷的感覺突然從頭皮一直順着後背蔓延到了腳跟。

    這什麼意思?

    這話很明顯的,是要讓他殺人啊。

    “還請主任指教。”

    凌紀故意問道。

    “指教,你自己聽不懂嗎?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淺羽舜在此時終於轉過了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過來,坐。”

    凌紀聽話地來到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華夏後裔,習慣了盤坐,所以,凌紀一坐下來,就是雙腳盤在一起。

    與淺羽舜的跪坐,那是完全不同的。

    地球時代的古時候,中國唐代的正規禮儀坐法,就是跪坐,這樣看起來儀態會很正。

    到了宋代,這種跪坐基本被胡坐給取代了。所謂胡坐,就是現代人的坐姿。

    “喝不喝茶?”

    “很少喝。”

    “男人,應該要學會喝茶。”淺羽舜給他倒了一杯。

    凌紀沒答話,只覺得,你牛逼你說什麼都對。

    “剛纔的話,是懂了吧?”

    “主任的意思,是讓我殺光那些人?”

    都被他這樣問了,凌紀也不好再裝傻。

    “不然呢?”

    “可是,他們也是聖天學院的學生啊,而且跟我也無冤無仇,沒必要一發生矛盾就下死手吧?”凌紀說道。

    他的內心,其實還是一份很正常很善良的潔淨之地。

    如無必要,他不是那種會主動欺人的人。

    像當初考覈的時候,周勇銳他們偷了侯樂的機甲,做了那種下作的事,他也只是揍了他們一頓而已。

    因爲他覺得,周勇銳他們固然可恨,也還沒到要被殺死的程度。

    說到底,大家一起來自平民區,一起來自高橋高中。

    到了精英區後,凌紀也主動殺了幾次人。

    但那幾次,殺的都是可殺之人。

    那是一不一樣的。

    至於葉迅他們幾個,也是他所認爲的那種,還沒有到要被殺害的程度。

    與人發生口角,動不動就殺人性命,這得是做殘暴的性格?

    “婦人之仁。”

    淺羽舜評價道。

    將茶杯推到凌紀面前,示意他喝一杯嚐嚐。

    凌紀端起茶,喝了一口,在他感覺起來,茶就是茶,也不知道東瀛爲何還偏要搞個茶道,弄那麼多名堂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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