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怎麼樣了,安櫟沒事吧?”
“你看他疼的臉色都變了,這還叫做沒事嗎,醫生,快看看是怎麼回事,現在要怎麼辦?”
“是啊是啊,醫生快看看吧,我們馬上就高考了,可不能出事了!”
“……”
校醫務室,面對學生們七嘴八舌的詢問,醫務室的醫生也是眉頭緊皺,思忖片刻之後,遲疑道:“我懷疑可能傷到骨頭或者韌帶了,在醫務室沒法看,必須得去大醫院用機器照一下才行。”
什麼?
衆人頓時心頭一懸。
這馬上就要高考了,還傷到骨頭韌帶?
一聲看這羣學生嚇成這樣,急忙寬慰道:“其實也可能沒大多事,因爲我看好像……”
“嘶——!”
就在這時,安櫟突然痛呼一聲,滿頭冷汗,面色蒼白的道:“我感覺我的手有點用不上力了,甚至連握起來都做不到了,醫生,我的骨頭不會真的斷了吧,我還要高考,明天還要摸底考試,這我的手現在……”
瞧着安櫟滿眼恐懼悔恨的樣子,醫生心頭一軟:
“你彆着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才能確定,畢竟我之前也只是猜測,這樣吧,我給你開個病假條,你跟你們班主任老師說一聲,去外面的大醫院檢查一下。”
“這……”安櫟似乎有些遲疑。
周圍其他同學立刻安慰道:
“安櫟,聽醫生的,去檢查一下再說。”
“是啊,傷了骨頭可不是小事,要儘早治療纔行。”
“呸呸呸,什麼傷了骨頭,去檢查一下肯定不會傷到骨頭的,新也能落回肚子裏去,去看看總是沒壞事。”
“……”
在衆人一臉擔憂,七嘴八舌的安慰下,安櫟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那……那謝謝醫生了!”
很快,一張病假證明出現,只需要找班主任簽字就能出校。
畢竟是高三衝刺階段,一般除非有重大事情,或者身體真的無法堅持,否則基本上不會批假,所以高三學生想要請假,必須要具有這兩道手續。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出醫務室,迎面就看到幾個壯漢走來,衆人頓時怒氣上頭:
“麻痹,你們還敢來?”
“草,你們是打籃球還是打人,籃球打不過就下黑手,現在還想要追到這裏來嗎,真的當我們二班怕你們這羣雜毛了,瑪德!”
“……”
這羣人,正是那羣體校生,不過臉上都掛着彩。
看到這羣人,二班衆人頓時羣情激憤,其中陸超甚至擼起袖子就裝備開幹。
看這架勢,一羣體校生急忙朝後退了幾步,那帶頭的鐵石更是慌忙擺手,滿臉愧疚的道:“不是,不是,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是想要過來看看安櫟傷的怎麼樣了,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什麼?”
“安哥要是有事,勞資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現在來假惺惺的幹什麼,在球場上下黑手的時候忘記了,現在道歉有屁用,誰要你們的道歉?”
二班衆人頓時開口怒罵,只把這羣體校生罵的面無血色。
在這場面隨時可能再次開打的時候,安櫟終於站了出來,目光直視着鐵石,幽幽開口: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我……”
鐵石眼神有些閃躲,遲疑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點頭:“我承認,我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不爽所以想要下些黑手,但我發誓,我只是想要發泄一下鬱悶,但沒想到把你傷的這麼重,我……我……我真的對不起你!”
瑪德,還真是故意的?
聽到這話,二班衆人頓時惱怒起來,但就在這時,卻見安櫟微微點頭:
“敢作敢當,你也還算個爺們,這件事情不怪你,誰都有控制不住脾氣的時候,何況你打我一下,你自己也被我們班的同學打成這樣,咱們兩也算是扯平了,這件事情我不會怪你。”
“安哥!”
“安櫟!”
“……”
衆人驚呼,大感不解。
但他沒有想到,安櫟竟然如此大度。
只是瞬間,鐵石眼眶都有些溼潤了,球技這麼好,氣量還這麼大,自己在他面前,簡直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不行,自己一定要負責到底!
“你們是要去大醫院檢查嗎,我跟你去吧,你放心,一切費用我都會出。”鐵石急忙拍着胸脯承擔責任,似乎感覺這樣有些不夠,又補了一句:“而且,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的手真的沒辦法參加高考,我今年也不高考了,陪你復讀一年!”
看着鐵石這含情脈脈的眼神,安櫟有些溼了。
呸——!
是尷尬的流汗!
中學生總是意氣風發,義字當頭,只有真正到了社會上,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之後纔不會如此。眼下鐵石說出這番話,肯定是沒有半分虛的,他是真的愧疚和擔心,要不然不會當着衆人的面說這樣的話。
但安櫟,卻有些尷尬。
因爲……
他的傷,是裝的!
擁有神級籃球技能在身,雖然身體素質不可能將所有技巧全部發揮出來,但一些技巧性的東西他還是知道的,特別是對於搶籃板遭人暗算這種事情,安櫟想要躲避,完全可以輕易規避過去。
但他沒有選擇躲避,反而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右手遞了過去,給人造成一種自己手臂被傷的很重的感覺。
但實際上……
屁事沒有!
繞這麼大個圈子,安櫟當然也有自己的目地,他要避考,至少明天的摸底考試,他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參加的。
既然學霸技能沒點,那參加考試只有涼涼一曲,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
裝傷,避考!
接下來安櫟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總算把鐵石給打發了,之後又把跟在自己身邊的同學給打發回去,只留下陸超跟着安櫟去找丁楠請假。
但剛到樓下,安櫟卻拉住陸超說起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什麼?”
陸超滿臉驚愕:“你手上的傷是裝的?”
“我說你這傢伙聲音敢再大點嗎?”
安櫟眼睛一瞪,陸超急忙壓低聲音,又道:“你小子無緣無故你裝傷幹什麼,害的所有人爲你擔心!”
“我也是沒辦法,我接下來兩天有事,不過還得你幫忙。”安櫟嘿笑一聲,朝着陸超擠了擠眼睛:“我記得,你堂哥是在第二醫院當醫生吧?”
“是啊,怎麼了?”
“幫我個忙,給你堂哥說一聲,我想請病假。”
“什麼?”
……
“安櫟,你這是怎麼了?”
丁楠關切的看着安櫟,眼神之中滿是焦急:“怎麼好好地打個籃球會這樣呢,手現在是什麼感覺了?”
“現在手上用不上力,一動就非常疼。”安櫟擠出一身冷汗,面露痛苦。
“……”
陸超在旁看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安櫟,他發現對於安櫟的印象裏面,出了老司機、電子發燒友和籃球高手之外,還要加上一個……
影帝啊臥槽!
“這麼嚴重?”丁楠嚇了一跳。
“這是醫務室的老師開的單子,讓我去外面大醫院檢查看看……”安櫟拿出了醫務室騙過來的病假證明遞了過去。
果然,看到單子,丁楠二話不說直接簽字。
但出乎預料的是,簽完字,丁楠並沒有把單子遞給安櫟,反而自己拿了一件外套和刮在一旁的頭盔:
“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吧!”
“啊?”這下輪到安櫟懵逼了:“我……我們?”
卻見丁楠秀眉一皺:
“你手都這樣了,難道我還放心你一個人出去嗎,我帶你去醫院吧!”
“……”
安櫟卻是心頭一陣涼涼。
瑪德,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