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櫟今天穿着一套黑衣,整個人在昏暗的門前顯得有些不真實,但當在場衆人看清楚安櫟的臉時,卻都是一陣驚訝。
“這小子,我好像在哪見過。”
“熟,太熟了,這張臉我絕對見過。”
“沒錯,我也感覺好熟啊,這人是誰?難道是我們的新義安的人?”
“……”
有人忍不住低聲詢問起來。
但下一秒,一聲怒喝傳出:“安櫟,你竟然還敢來!”
說話的,是項氏家族的三叔,此時目光死死的盯着安櫟,眼神之中帶着濃濃的恨意,除了恨意之外,還夾雜着幾分驚喜。
而之前還在猜測的衆人瞬間反應過來。
瑪德,怎麼可能不眼熟!
這幾天大家都快要把安櫟的樣子徹底記在心裏了,簡直比心上人的分量還要重。之所以一開始大家沒想到,是因爲誰都知道,安櫟消失了,而且很可能已經離開了香江。說不定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安櫟了。
但誰能想到,安櫟還在香江。
更加重要的是,安櫟竟然敢主動來到半山別墅的項氏大宅!
譁——!
瞬間,一羣新義安成員在瞬間把安櫟包圍起來,無論這個安櫟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但現在安櫟出現在這裏,就意味着他們的機會來了。
安櫟,死定了!
面對周圍衆人的包圍,安櫟嘴角微微上翹起來,掃視了周圍衆人一眼之後收回目光,直視着項家老三,像是完全沒看到項老三眼中的濃濃恨意一樣,平淡的道:
“有些仇還沒報,當然不能就這麼走了。”
這話,讓衆人一愣。
你說這話真的好嗎?
你去別墅區把項詹衛的好事給撞破了,甚至還把人家打的斷子絕孫,現在還好意思站在這裏說有仇沒報?
這話,不應該是項家三叔說的嗎?
即使是項老三都有那麼瞬間懵逼了,不過他的反應很快,此時突然獰笑起來:
“小子,不得不說你的膽子很大,明知道這裏是我項家大宅,還敢來闖,不過既然你來了,今天也就別走了!”
話音一落,旁邊的新義安成員頓時不再猶豫,紛紛拿出懷裏的傢伙事朝着安櫟就招呼下去。
西瓜刀、甩棍、匕首……
這些香江黑惡勢力最喜歡用的武器,現在紛紛出現在衆人手裏,場中幾個身份高一點的新義安成員,甚至已經從懷裏拿出了黑黝黝的手槍,不過到沒有忙着開槍,不是不屑,而是……
人太多了,天知道會不會打到自己人。
但很顯然,這樣程度的圍攻,對於安櫟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在一把西瓜刀即將砍在肩膀上的時候,安櫟身子微微一側,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剛好躲過這把凌厲的西瓜刀,隨後擡腳一踢,那人瞬間到飛而出,接連撞倒數人。
安櫟不在猶豫,整個人彷彿化爲殺神一般。
詠春和八極拳,一招一式被安櫟接二連三用出,竟然真真做到了萬千軍中過,片葉不沾身。
“噗……噗……噗……”
一拳接一拳,現場除了吶喊和呼痛,唯有這一直未曾停歇的聲音傳出,每一次聲音傳出,都代表着一個人被安櫟一拳KO倒地不起。
在這一刻。
安櫟將自己的狠辣和美感徹徹底底的展現出來。
十分鐘後。
他們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站起來的。
運氣不好的甚至當場死亡,即使是運氣好的,至少也斷了幾根骨頭,此時只能夠不斷的呼喊和翻滾來緩解自己的痛苦,至於阻攔安櫟……
他們,已經不敢想了。
這是一個惡魔!
披着人皮的惡魔!
他就像是一個冷血的幽靈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弱點,完全沒有任何憐憫,任何一個膽敢擋在他身前的人,最終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即使是之前帶着槍的幾人,此時也已經化爲了鮮活的屍體。
在這裏,沒有人能夠戰勝安櫟!
項老三愣住了,他的手裏依舊拿着槍,這是一把伯寧朗手槍,但此時槍口卻冒着一陣白煙,而彈夾裏面的子彈,此時已經全部打空了。
沒有一槍,打中安櫟!
他就像是背後藏着眼睛一樣,哪怕是背對着自己,依舊能夠預感到子彈往哪個方向飛,即使是項老三連續開槍,愣是把子彈都打光了,依舊沒有打中安櫟,只能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在面前倒下。
恐懼,傳遍了全身。
但伴隨着恐懼的,又是滔天的憤怒。
欺人太甚!
這個把自己兒子打的斷子絕孫的混蛋,現在竟然膽敢堂而皇之的來到這裏,站在自己面前。
而他……竟然完全沒有辦法殺死對方。
“無助嗎?”
“恐懼嗎?”
“憤怒嗎?”
安櫟一字一頓的開口,緩步從人羣中走出,他的臉上帶着血跡,這是別人的血,但在他身上卻將他的身影襯托的越發妖異。
項老三嘴脣微動,想要回答,卻又開不了口。
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強迫的鎖住了他的喉嚨,無論他如何努力,卻依舊沒有辦法說出半個字。
這當然不是真的有人抓住了他的脖子,而是因爲被安櫟的氣勢所涉。
殺氣!
就如同一名天天宰牛殺雞的屠夫,日積月累之下,身上自然而然會帶上一股殺氣,一些生靈動物在見到屠夫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感到害怕,而眼前的安櫟就是如此,那股殺氣虛無縹緲卻又真實存在。
對項老三的反應,安櫟沒有理會,繼續緩步朝着趙老三走去,一字一頓道:
“二十年前,你加入新義安,無惡不作惡跡累累,曾經開車撞死一名婦女和她推在嬰兒車裏的孩子,事後雖然找了小弟當替死鬼,但爲了永絕後患你又帶人殺死了那個女人的丈夫和全家。”
“十三年前,你開辦賭船,騙取大量賭徒,爲了招攬賭客,甚至強行綁架二十三名中學女孩逼迫他們賣Y,最後導致三人不堪屈辱自殺,五人瘋癲。”
“八年前,你脅迫女演員張莉莉,對方拒絕後被你擄走虐待七天,最後導致張莉莉患上鬱郁症自殺。”
“五年前……”
安櫟每走一步,都會說上一句。
但話裏面說出來的,卻讓項老三目瞪口呆,滿面驚恐。
因爲安櫟說的,是本不應該被人所知道的事情。
是……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
終於,安櫟走到了他身前,站定之後道:
“三天前,你的兒子犯錯,你派出大量人馬追殺我。”
“現在……”
略作停頓,安櫟露出一個笑意:
“該還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