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垃圾!”
男人的話,帶着不加掩飾的鄙夷,更加帶着不加掩飾的高傲,讓武館內的衆人都是一陣怒意,幾個年輕的此時更是對這男人怒目而視,看架勢甚至恨不得上前把這個男人打的懷疑人生。
不過,強忍住這種衝動,衆人還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所謂的榮辱感在這種時候必須要忍耐下去,畢竟外面的警員那麼多,而且從之前那些警員對這個男人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這個男人肯定是一個有身份的人,這種人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就連那位馬大師,此時也是臉上帶着諂笑,解釋道:
“夏國功夫,主要還是以強身健體爲主要的。”
“強身健體?”卻不料,這個解釋,男人卻依舊不屑:“如果真的要強身健體,那我們完全可以去健身房,來你這種鬼地方學這種垃圾貨色幹什麼?”
“這……”
馬大師面色一窒,臉上浮現了尷尬神色,苦笑了兩聲沒有接話。
但面對馬大師的退讓,這個男人卻沒有似乎並沒有就此罷休的想法,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店裏衆人,在每一個人臉上都刻意停留了片刻,衆人自然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面對男人的眼神,雖然心中有怒,但也只能強壓下去。
而安櫟,同樣也是微微皺眉。
就在剛纔,他再次使用了自己的神藏內識,已然發現,這個男人同樣也是一個改造人,而且似乎比之前的黑人怪物還要強大。
不過,安櫟到沒有什麼畏懼的。
事實確實如此,男人雖然打量了安櫟一陣,但最後還是收回目光,畢竟現在的安櫟,早已經易容了,甚至連身材都有所改變,至於容貌,也從那個大帥比,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絕對是丟在人堆裏面就認不出來的那種。
仔細掃了一眼衆人,男人眼神中有些失望,不過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突然笑道:“我小的時候就看過一些影視作品,經常能夠看到你們所謂的夏國功夫,既然你們是夏國武館,那不如讓我見識見識怎麼樣?”
見識見識?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馬大師同樣面色有些僵硬,稍作思忖後尷尬笑道:“這個,我們夏國功夫,主要還是以強身健體爲主,而且重在實戰,不會跟影視作品那些爲了追求觀賞度,所以這沒辦法見識……”
但這話還沒說完,馬大師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因爲,卻見他話還沒說完,男人反倒是眼前一亮了起來:“重在實戰,那不是更好,這樣吧,來跟我打一場,讓我看看你們所謂的夏國功夫可好?”
打一場?
馬大師心頭一跳,雖然這個男人身材不搞大,而且看上去甚至有些瘦弱,但之前那些警員對他的態度卻還是看在眼裏的,這要是真的打一場,天知道會出什麼事情,要是輸了自己丟了,要是贏了,那玩意人家報復怎麼辦?
在這地方,如果那些警員要報復自己,自己連還手的辦法都沒有。
“怎麼,不敢?”
但不等馬大師拒絕,男人卻已經眯起眼睛問道。
這話,讓馬大師神色一僵,猶豫半晌之後苦笑道:“這位朋友,如果對夏國功夫有興趣,可以下次再來,現在我們武館這段時間要關門修整……”
“哦?”
男人呵笑一聲,倒也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追究:“紙和筆有嗎,拿過來借我用一用。”
啊?
馬大師不明所以,不過既然男人不追求什麼比試,他還是鬆了口氣,此時急忙催促手下把筆和紙拿過來,但出乎預料,男人對於遞過來的A4紙和碳素筆並不感興趣,反而指了指牆上掛着的一副書法墨寶:
老外還會用毛筆?
這下子,在場衆人驚訝了,畢竟隨着夏國文化的普及,國外其實也有不少人開始學習夏國語,甚至筷子都成爲了一種文化,但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老外竟然還會用毛筆?
不多時,筆墨備好,衆人忍不住湊前看去。
就見男人也沒有多話,拿起毛筆的姿勢還真有點像模像樣,隨後緩緩在紙上寫了起來。
第一個字,是“武”。
說實話,寫的不怎麼樣,甚至比起練過十天半個月的小學生還不如,不過這對於一個老外來說已經極爲不易,馬大師和他的一衆小馬仔,雖然不明白男人爲什麼要這麼做,不過此時到是忍不住拍起馬屁:
“好,這一手字寫的真真一個妙!”
“漂亮!”
“揮毫灑墨之際,這一個武字就已經呈現,這一手厲害。”
“沒錯,雖然外形看上去還不盡人意,但最主要的還是這一個字裏面所包含的氣勢,這樣的氣勢,對於寫毛筆字的人來說是難能可貴的,果然漂亮!”
“……”
反正不管如何,拍馬屁總是沒錯的。
一個羣人圍着男人,就像是看見了書法大家一樣,各種辭藻不斷堆砌而出。
但下一秒,隨着男人的字繼續寫下去,在場衆人卻忍不住閉上嘴巴,眼神之中更是帶起了幾分惱怒。
甚至,幾個年輕人,更是咬着牙齒攥着拳頭。
但男人卻臉上笑的更加歡快了,此時手起毛筆,對這上面的自己吹了口氣,而在白紙之上,赫然寫着四個大字:
“武最無用!”
語式似乎有些古怪,但在這樣的地方,寫下這樣一幅字,這幾乎是指着鼻子罵廢物了。
但男人卻像是非常得意這幅作品一樣,朝着馬大師問道:
“我寫的好嗎?”
“這……”馬大師面色一僵,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此時忍不住有些發怒,不過想了想終究還是咬了咬牙:“好!”
“哈哈,我就說,我這段時間學的毛筆字確實有很大的進步,既然你覺得我寫的這麼好,不如就把這幅字送給你們了,你明天就讓廣告公司的弄一塊牌匾出來,掛在店門口。”
男人幽幽開口,臉上帶着笑意:
“這樣一來,以後這些警員,也不敢找你麻煩了!”
什麼?
在場衆人頓時勃然大怒,這算怎麼回事,寫這麼一副字出來,本身就已經是在拉着他們的臉抽了,現在還讓他們把這幅字掛在門口,這不是擺明了想要讓他們丟大臉嗎?
要是真的這麼做了,這武館生意肯定不用做了。
甚至,就連唐人街的其他店鋪,怕是都要笑話死他們。
這種事,萬萬不能做!
“這……這字,我覺得不用掛出去……”馬大師面色僵硬,攥着拳頭的手有些顫抖,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
但男人卻面色突然一冷:
“怎麼,要和你們比試,你們不敢,現在讓你們掛塊牌匾,你們又不願意,你們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嗎?”
這……
男人一怒,在場衆人都是一窒,此時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馬大師,心裏不是滋味。
“要麼,和我比試比試。”
“要麼,就把牌匾掛上去。”
男人幽幽開口,目光帶着譏諷,掃過在場所有人:“對你們來說,只有這兩個選擇。”
這話一出,馬大師面色一白。
他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什麼,但此時卻也只能硬着頭皮接話:
“比試,那便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