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金融市場總是有着無數的相似度。
無論是股市、期貨亦或者是外匯,這些涉及到金融的市場,總是有着無數的相似點。而其中最相似的地方,就在於,大量持有的莊家拋售時,所帶來的必然是股市價格的崩盤,而長時間崩盤之後,所必然的則是回升。
這在無數股票和期貨上面都得到過了驗證。
而如今,外匯市場上的日元同樣如此。
當安櫟手裏的所有日元全部在第一時間全部涌入市場進行拋售時,所帶來的恐慌,絕對比之前所有的流言還要可怕,即使是對於那些流言和猜測沒有人相信,可當這一筆龐大的資金進行拋售時,即使是有所懷疑的人,也會不再懷疑。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就像是一家店裏面賣着獎券,他們告訴你,這些獎券能夠賺錢,而且可以當成錢來花的時候,你必然會拿着獎券等着漲價。”
“可有一天,有人傳聞說,這家店的獎券根本不能換錢,即使是能換,最後你也必然要虧本,這種時候你或許還會懷疑,還會顧慮,還會在想是不是假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你發現這家店裏面買了很多獎券的人,在這個時候突然拿着自己所有獎券來找店家退貨的時候,你是會繼續持有,還是現在趕緊跟着跑路?”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現在跑路,或許會虧錢,但總比未來這些獎券什麼用處,甚至拿來當廁紙都咯人的時候,你還握有大筆獎券來的好吧?”
安櫟微微一笑,對這電話裏的戚薇說着。
這就是戚薇的好習慣。
她是一個非常勤奮和好學的女孩子,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一直做學霸了,她最好的習慣就在於,有什麼不懂的東西,她都會整理出來詢問得到結果,這一次做空日元,戚薇顯然有很多不解的地方,自然趁着忙完的時候,對安櫟詢問起來。
對這些,安櫟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自家老婆,難道還要留一手不成?
“我大概明白了,難怪現在所有人都忙着拋售日元,我之前還有些想不明白,如今霓虹當局明明還在試圖挽回,人們卻不願意等待霓虹當局的迴應,就直接進行拋售,看來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戚薇點了點頭,忍不住又問道:“我們的日元還在不斷拋售,但現在日元已經開始暴跌了,沒賣出一份,我們都會虧損一部分,要是全部賣出去,我們要虧的不少,接下來你還有什麼計劃嗎?”
安櫟他們的資金,撤離的很果斷。
但價值一千兩百億米刀的日元,想要最終全部被兌換成了米刀,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做到的,這麼龐大的資金想要全部套現成爲你到,需要的是時間。
但問題是,現在的外匯市場上,日元已經開始跌價了。
可以說,他們一千兩百億米刀價值的日元,最終全部換成米刀,要虧損不少。
事實上一千兩百億的手續費和利息,單單只是這個數字,對於普通人來說是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了。何況除了手續費和利息之外,目前日元還在持續暴跌,之前一百日元還能夠兌換0.95米分,但現在卻已經只能兌換0.92米分了。
這樣下去,他們虧損的數額將是難以想象的。
可面對這個問題,安櫟卻微微一笑:
“目前爲止,我們前兩部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
安櫟嘴角微微上翹,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階段,也就是……收穫階段!”
……
在安櫟臉上露出笑意的時候,霓虹當局此時卻是一陣焦頭爛額,所有人臉上都一副鐵青,特別是財政大臣更是眉頭緊鎖。
短短三天時間,他們召開了至少五次緊急會議。
每一次會議,都讓他們心力交瘁。
此刻,第六次會議,會議室內,財政大臣山口隆裕正緊皺眉頭的盯着眼前電腦屏幕上的統計數據,一語不發。
在下手,彙報員看了看這位大佬,吞了吞口水,繼續彙報:
“就目前,遠期的市場裏面,我們日元已經被人惡意做空開始下跌,其中除去了散戶之外,和一些中型點的資本,有一股非常大的力量,在持續不斷的賣出日元,其意志之堅定,出手之果斷,持續之久,出貨量之大,明顯不是正常匯市之所擁有的。”
“就是他們現在的操作,加上有心人的惡意傳播,導致了現在很多人對霓虹日元已經產生了不信任,外匯市場上現在已經形成了恐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參與拋售日元。”
“這樣的情況,還在持續,雖然我們緊急發佈了各項通告和指令,但卻沒有任何辦法改變這種局面,現在匯市越來越大的交易額,我們已經難以支撐了。”
“再這麼下去,要全面崩盤了。”
“或者說……已經崩盤了。”
彙報員的聲音,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也讓在場所有人面色發黑起來。
出問題了。
而且還是大問題。
“該死,這是什麼人做的,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這些可惡的資本家們,肯定是想要做空日元,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成功!”
“對,絕對不能讓他們成功。”
“雖說現在外匯市場上我們的日元確實已經貶值了,但只要我們不鬆口,我們不把我們的固定匯率換成浮動匯率,那他們再怎麼做空,我們只要不動搖,他們最後都將血本無歸。”
“這羣愚蠢的商人,想要以一己之力對抗我們強大的霓虹帝國,這是找死的愚蠢行爲,我們必然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
所有人氣勢洶洶,這幾天被這件事情已經摺騰的不輕了。
剛開始,他們想要穩定外匯市場,穩定日元的國際地位,但現在的問題在於,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再穩定市場了,那能夠做的,就是用自己手裏的權利,去讓對方血本無歸。
但問題是,真的能做到嗎?
就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剛纔的彙報員頓時哭喪着臉:
“可是現在匯市的交易額越來越大,我們根本就堅持不下去,即使是我們不作調整,最後也根本無法支持,到時候所引起的不良反應,將比我們的貨幣被做空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