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分不清楚周圍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他只是看着那個虛影，對着虛影說：“你怎麼在這裏了呀？不是已經離開我了嗎？你不是說過不要我了嗎？”
凱瑟琳面前的虛影對着他說：“我錯了，我發現從始至終，我最愛的還是你。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我在意的。對不起，我們重新在一起，永遠不要拋棄對方，好不好？”
凱瑟琳看着那個虛影，整個人好像就沉浸在他的甜言蜜語之中。
他一步一步地要往那邊走。
只是他還沒有碰到虛影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凱瑟琳小姐，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幻覺。你千萬不要被這些幻覺所迷惑。”是李茂盛。
他原以爲第一個出現幻覺的一定是自己，畢竟自己的這顆心很黑暗的。
可是沒想到竟然是凱瑟琳。
其實這並不難理解，凱瑟琳這樣的女強人，凡爾心裏藏着最脆弱的一些東西。
它看起來是無堅不摧的，可實際上被很多東西所束縛了。
凱瑟琳紅着眼睛，對李茂盛說：“你不懂的，他是我唯一愛過的人。他好不容易出現了，我要跟着他走！”
“這些全是幻覺呀，你忘記了我們是在什麼地方嗎？”李茂盛有些恨鐵不成鋼。
凱瑟琳紅着眼睛，他此刻看着好可憐，他對李茂盛說：
“但萬一是真的呢？萬一他真的出現在這裏來找我了。李茂盛，你不會懂的，你根本都沒有擁有過愛情。”
說是凱瑟琳就要走過去。
可是這時候，李茂盛卻死死地摟住了他的腰。
“是我沒有擁有過愛情，但我懂得心動是怎樣的感覺。”
李茂盛不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他以爲感情這種東西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
可是沒有想到，凱瑟琳出現的時候，那明媚的五官就照亮了他的世界。
是的，他有些喜歡凱瑟琳。
所以他不願意看到凱瑟琳過得不好，更不想要凱瑟在仙女洞出事。
“都是假象，曾經你在意的那些，不在意的那些，現在看看全部是假象，你要小心些。”李茂盛溫柔地說着。
然而凱瑟琳的眼淚卻落了下來，“你不會明白他對我而言有多重要的。他不是假象，絕對不是什麼假象。”
聽到這話，李茂盛皺着眉頭，“那如果你在這個洞裏，跟我姑姑一樣，你也死掉了呢？”
“不會的……不可能死掉的。”凱瑟琳說。
“你能夠保證嗎？曾經我姑姑也是這樣想，也覺得自己不會死掉，她能夠出來給我們好日子。但結果還是在這兒了。凱瑟琳，愛情很重要，但你想過這裏還有其他對你而言非常重要的存在了嗎？”
李茂盛溫柔地詢問着，他是很希望自己可以替凱瑟琳去面對這些幻覺的。
但事實好像是，他不能這麼做。
他只能儘量幫着凱瑟琳走出這種幻覺之中。
到底，凱瑟琳還是個理性的人，當她聽着李茂盛的話，去分析周圍的一切時，忽然就冷靜了許多。
“你需要我怎麼幫你？”李茂盛問。
“罵我，狠狠地罵我，讓我清醒一點，讓我不要戀愛腦。”凱瑟琳知道，李茂盛他們沒有看到幻覺，那是因爲他們內心深處沒有這種讓他們能夠剛好脆弱的感情。
她不行……
她竟然會因爲這些，就徹底的改變了。
凱瑟琳覺得自己真是可悲，以前還自詡絕對不會讓愛情牽着鼻子走的，可最後的結果呢……
結果自己成了那個最可悲的人。
想了想，她的眼睛都有些紅了。
她這個模樣落在李茂盛眼中，是有些可憐的。
李茂盛皺了皺眉頭，然後就說：“凱瑟琳，你不要這樣難過，你要相信你自己。”
“你不覺得我好笑？”凱瑟琳忽然問。
李茂盛嘴角扯起了一抹笑容，“我爲什麼會覺得你可笑呢？至少在你心裏是有愛的。所以你纔會被這個幻覺影響了。凱瑟琳，你不要相信眼前這些東西，這都是假的，沒有一件是真的，明白嗎？”
凱瑟琳還想要下意識地再看看那個幻覺，但是李茂盛已經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接下來，就聽到李茂盛講，“不要相信那些，相信你自己的心。很多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折磨你自己了，明白嗎？”
李茂盛的話讓凱瑟琳有些崩潰，“可是……怎麼過去啊，你知道他的死我多內疚嘛。”
“爲什麼你不會想，你們都有責任，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呢？”李茂盛說，“無論是感情，還是其他的，都一樣的。大家都有錯，不能你一個人爲了這些負責。”
“我……知道了。”凱瑟琳說着，閉上了眼睛，她靠在了李茂盛的懷裏。
眼淚溼了李茂盛襯衣。
那滾燙的熱度讓李茂盛整個人都有些難過。
他多希望自己沒有揹負那麼多，希望自己能夠勇敢地說一句喜歡。
那邊，張雪飛也已經出現了幻覺。
張雪飛看着眼前的人，氣得笑了，“怎麼，你們還想欺負我？告訴你們，這是犯法的，你們不能再靠近了。”
張雪飛有個祕密，她曾經被很多無良少年欺負。
那個時候的她，被他們逼得坐在天台上，失去了尊嚴，一直哭一直哭。
最後就是一個護士姐姐幫她，直接將那些少年給收拾了。
所以她纔會想要成爲一個護士。
她現在又看到了那些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更多的不是恐懼，反而是憤怒。
“我不會讓你們再有機會欺負我了。你們休想！”張雪飛說着，就朝着那些人衝過去。
她激動的樣子，似乎是要將這些徹底給處理了。
然而她對面不過是空氣，什麼都做不了。
凌棲棠看到閨蜜這樣，頓時有些擔心，趕緊過去拉着張雪飛的手。
這一碰倒是讓凌棲棠嚇了一跳，因爲張雪飛的手冷冰冰的，沒有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