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芙。
少年眼底暗沉,斂去惱怒和憤恨。
看來他同她提的,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也對,於他們而言,他不過是一個需要時候就必須要出現的寵物罷了。
車抵達了醫院。
只是沈澤晉沒有想到,這一次,他並沒有看到少女。
手術室外。
杜薇站在門口。
被推着而來的沈澤晉目光落在手術室前亮着的燈上,睫羽微微顫了一下。
杜薇沒有回頭。
“你來了。”
她像是自言自語,在過分的悲傷之後已然平靜了下來。
“她不讓告訴你做手術的事情,怕打擾到你。”
“可是沈澤晉,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在你眼裏,比她重要的,可太多了。”
“一半的概率,只有一半的概率,她能夠活着離開的手術室的概率。”
杜薇回頭,這個堅強的女人紅着眼睛看着沈澤晉。
“沈澤晉,你是真心假意也好,還是別有目的也罷,但你絕對不能傷害她。”
“否則,我會讓你過得更慘。”
杜薇落音堅決。
少年垂下眸子。
嗓音很輕。
“我知道。”
這是最漫長的一次手術。
門外誰都沒有說話。
等待着最後的結果。
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
空氣中瀰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沈澤晉目光低沉。
一半的概率嗎?
少年經歷過太多的離別。
那個女人死的時候躺在地上,睜着眼睛,空洞的目光看着少年的方向。
那一年,沈澤晉六歲。
同樣的醫院。
同樣的瀰漫的消毒水的氣息。
少年尚未知道離別。
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出來。
老師將電話打給了沈澤晉。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在手術室燈滅的那一瞬間,杜薇女士急忙上前。
少年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攏。
醫生帶着疲色,不過狀態還好。
“手術很成功,您請放心。”
“謝謝,謝謝醫生。”杜薇帶着笑意,控制着情緒。
少年緊握的手鬆開。
白芙在危重監護室待了幾天才被挪出來。
她暫時還不能亂動,術後的各項指標暫且恢復正常。
睜開眼的時候,她看到了杜薇,還看到了哥哥。
杜薇很高興。
同少女說了很久,但沒有忘記讓少女休息。
最後白芙喊住了沈澤晉。
“哥哥。”
“還疼嗎?”少年伸手,將白芙側耳的發扶起。
白芙搖了搖頭。
少女帶着笑意。
“哥哥,媽媽說,我病好了,就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學校了。”
“嗯,所以要快點好起來。”
“嗯,我會的。”白芙眼裏帶着光芒,是真的歡喜。
“對了,哥哥,你比賽結束了嗎?”
沈澤晉頓了頓。
目光沉了沉。
“結束了,不過沒怎麼考好。”
那一天沈澤晉並沒有去,被視爲棄考。
最後得獎的,是其他學校的一名學生。
“哥哥你不要難過,這只是一次失誤,哥哥這麼厲害,以後一定會得更多的獎。”
在少年離開之後,青團纔出了聲。
“蓮蓮,你還好嗎?”
“很好,感覺心臟沒那麼不舒服了。”
白芙認真道。
青團安心了些。
它頓了頓,最後還是將沈澤晉因爲白芙手術而耽誤了比賽沒有說出口。
蓮蓮這麼善良。
知道了一定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