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曾經是秦默寒最不屑的事情。
偏生現在每一天每一刻，他都在努力做這件事。
白芙幫秦默寒重新煮了餃子，看着他喫完，他們一起看了春晚的節目，彼時空蕩的別墅裏有了歡樂。
她坐在他身旁，乖巧的盯着電視屏幕。
在看相聲小品的時候笑的捂着肚子，眼底犯了紅，最後可憐兮兮的看向一旁的少年。
“秦默寒，肚子疼。”
別墅裏空蕩，白芙在邊看節目的時候用紅色的紙，幫秦默寒剪了許多的福字，爲他貼上，冷清清的房子，瞬間多了些暖意。
“這是我跟着家裏的周姨學的，她手可巧了，過年剪了好多的紙花。”
“秦默寒，這是我送給你的。”
他曾身處黑暗，以爲世界不過是這幅模樣，所以就不必有期待，在見到光明之後，秦默寒知道，向陽而生，是本性。
其實也很簡單。
那是秦默寒不曾看到的，最普通的幸福。
我們坐在一起，歡歡喜喜，看一個節目，笑一個故事，各自帶着天馬行空，不需要轟轟烈烈，我們彼此信任，不需要僞裝，不需要擔憂，只要此刻是笑的。
在那一刻。
秦默寒知道，他不能放開她了。
夜色深了些，秦默寒親自將白芙送回去，等着少女放輕步子跑回家，站在陽臺上同他揮手，秦默寒才離去。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過年真好。
剩下的幾天白芙就忙了起來，白家的親戚不少，連着拜訪了幾天，白芙纔有時間來找秦默寒。
這幾年過年也有不少的娛樂場所依舊開業。
他們去了遊樂場，去看了電影。
這一次，秦默寒沒有失約。
那條掛在脖頸上的星星項鍊一直帶着，秦默寒給白芙送了一條，上面是粉鑽做的小月亮。
他有私心，在兩條項鍊上都刻了彼此的名字。
相依相隨。
那天秦默寒將白芙送回家裏，正巧的在門口遇到了白芙的哥哥白薇。
白薇面色不好，關於妹妹談戀愛的事情，白薇是知道一些的，也幫着白芙瞞着家裏，因爲白芙不讓說。
他起初不能理解白芙爲什麼會喜歡上秦默寒這樣的人。
白芙沒有辦法，就告訴了白薇秦默寒救她的事情。
如此，白薇纔可以接受這件事情。
“你就是救蓮蓮的人？”
秦默寒對上白薇的目光，對方眼底的不喜太過於明顯，所以他知道白芙爲什麼會告訴白薇這件事情。
秦默寒點了點頭。
“哥哥，我們進去吧。”
少女拉了拉白薇的袖子，對上妹妹可憐的目光，白薇嘆了口氣，最後看了秦默寒一眼，才轉身進去。
白芙低着腦袋站在秦默寒面前。
“我，我不是故意告訴哥哥的，因爲被發現了，所以——”
“我知道。”秦默寒打斷了少女的話，“不是你的錯。”
“快回去吧，外面冷。”
白芙擡眸去看秦默寒，在確定秦默寒沒有生氣之後，才笑着回去。
秦默寒沒有直接回去。
他同寧哲幾個喝了些酒，都是度數不高的酒，完了之後秦默寒纔回到別墅。
燈是亮着的。
秦默寒也不在意秦先生是不是回來了。
他推開門，上次鬧翻秦默寒離家的事兒之後，兩個人已經沒有再吵過架了，只是交流更少了。
秦默寒進屋，脫了外衣，正要換鞋。
聽到一聲熟悉的溫和的嗓音。
“默寒，你回來了。”
可是這一刻，這一聲如一聲悶雷，擊在心上，又彷彿寒徹入骨。
讓秦默寒甚至不敢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