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秦默寒也問自己，三年前，爲什麼沒有去過明遠。
三年前，救她的人爲什麼不是他。
他沉默的啞了聲。
到是可以再承認一次，只要認下了，那麼暫時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是對上少女真摯的眸子，秦默寒說不出口。
他從不否認自己卑劣，很多時候可以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可在這一刻，秦默寒無比厭惡這樣的自己。
“秦默寒，三年前，是你救的我對不對？”
白芙缺少這個世界的常識，但又不是傻，從裴斯言出現到現在，很多事情都好像有了答案。
秦默寒沉默的擡手，摸了摸少女的腦袋。
“乖，我明天告訴你好不好。”
白芙看着秦默寒，也沒有再追問，她點了點頭。
“好。”
秦默寒將白芙送回學校，然後回了家。
他推開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裴斯言。
以及，桌上那些文件。
他沉了聲，難得的，在裴斯言面前無法保持以往的姿態。
“你知道了？”
沙發上有着同樣一張臉的少年揉了揉眉心。
裴斯言是在回來的路上想起來的。
加上聽到司機說起來白家找到失蹤許久的女兒的傳聞，才確定的。
“秦默寒，你這是欺騙！”
秦默寒聽了之後沒太大的反應，他笑着看向裴斯言。
“我知道。”
“她像個小傻子，看到我就以爲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我喜歡上了那個傻子。”
他說喜歡的時候是認真的。
看向裴斯言難得沒了以往的厭煩不耐。
少年曾桀驁不馴。
此時放下一身傲骨，沒了以往的脾氣。
“裴斯言，如果你討厭我，我還可以離開這個家。”
裴斯言看着眼前這個弟弟。
他們有着同樣的一張臉，小時候經常會被認錯，後來就不會了。
秦默寒從小脾氣不好，性子乖張，後來只要旁人認錯，他一定讓對方喫到苦頭。
“秦默寒，你還是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只在乎利益。”
“你什麼意思？”秦默寒擡眸，徹底沒了耐心。
“你不該騙她。”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應該努力讓她愛上最真實的你，而不是欺騙。”
裴斯言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認真。
他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眸色溫和。
秦默寒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你別告訴我你也喜歡她。”雙生子到是有一定的心裏感應的，所以他們很容易知道對方的情緒。
裴斯言也沒有否認。
“是，我喜歡她，但我不會用救命恩人的方式困住她。”
秦默寒徹底憤怒了。
“你可真偉大。”秦默寒冷笑一聲，“可我，不會放手的。”
秦默寒離開之後，裴斯言緩緩的將桌上的東西都整理好。
他低頭，掩蓋了神色。
其實秦默寒有一點或許說的不錯。
他確實虛僞。
他沒有那麼高風亮節，滿腔只剩下正義。
他也會有私心，知道真相的時候，他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