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寂,你這個瘋子。”公子淵避開身旁的刀劍,看向祭臺上的男人。

    梵寂收斂了笑,皺了皺眉。

    “城主,你要知道,他們是因你而死,安安分分的成婚不好嗎?你還可以繼續做這個敦煌城的城主。”

    他擡起手,俯視着下面。

    “你看,這裏的子民每天都過的很開心,這不是已經足夠了嗎?”

    “所以這裏的人就該一直當你的傀儡。”

    公子淵質問。

    梵寂收回手。

    “做一個傀儡不好嗎?他們永遠都不會感到痛苦。”

    他面上的笑有幾分詭異的森寒。

    公子淵的人馬抵擋的住人,但是抵擋不住整座城的殺陣。

    整個城化爲一座修羅場,公子淵握緊了手中的劍,最終認輸。

    他可以無所顧慮的殺過去,可是這些無辜的人命呢。

    公子淵被關了起來。

    而敦煌的人民依舊愛戴梵寂,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只有公子淵這個城主成爲叛徒,被關入大牢。

    *

    梵寂倒下去的時候,還清楚的看到白芙的笑容。

    他不可置信,一向平靜的面容難得的有些破裂。

    白芙收回手。

    冷眼瞧着地上的人。

    青團:“……”

    它發誓它方纔就看了光閃了一下,然後人就沒了。

    啊不對,人就倒下去了。

    “蓮蓮,他,他咋了?”

    “可能,困了吧。”

    青團:“……”

    白芙從裏面扭動石壁的開關,石門被打開,外面是數百的兵馬。

    “殿下,屬下來遲。”

    數百的皇城最英勇的士兵跪在白芙面前。

    白芙揚了揚脣角。

    “起來吧。”

    “謝公主殿下。”

    “這,這人哪裏來的?”青團呆呆的。

    白芙歪了歪腦袋。

    “大概是走的時候哥哥們不放心,就將自己的人給我了一些。”

    皇城最寵愛的小公主,離開長安城那麼久,沒有絲毫動靜,怎麼可能,只不過是白芙主動的罷了。

    “我本來想着跟着他離開,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方法行不通了。”

    到現在好感度也是0。

    證明這條路行不通,那就換一條。

    “比起躺在那兒去死,感動梵寂,我覺得讓梵寂躺在那兒,會更好一些。”

    實在是,白芙沒那麼多耐心了。

    公子淵前腳被關進大牢,後腳就被放出來了。

    他看着換了身衣服的白芙,無奈的笑笑。

    “你要離開?“

    “嗯,我要回去了,公子淵,還是祝福你,要快樂啊。”

    她離開時笑容燦爛,可公子淵卻笑不出來。

    她離開時,什麼都沒有帶,唯獨帶走了梵寂。

    像一個執念,哪怕梵寂是那般模樣,在最後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了他。

    白芙回了長安。

    從長安到敦煌,一路風餐露宿,跟着梵寂而來,如此又敦煌到長安。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是白芙帶着梵寂。

    加重的藥量足以讓梵寂清醒不過來。

    只是青團憂心仲忡。

    “蓮蓮,我覺得我們的任務完不成了。”

    妖魔無心,臨到頭被白芙坑了的梵寂更不可能喜歡白芙了。

    白芙安撫道:“別怕,我聽說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他總會答應的。”

    青團表示不太明白。

    等着回到長安,青團看着被挑斷手筋腳筋,不能動的梵寂,徹底呆住。

    小公主回來了。

    帝王非常高興。

    半年前小公主突然說要出去玩,帝王爲此還生了段時間的悶氣,耐不住小公主一心要去。

    如今小公主回來了,就是帶回來一個殘廢的男人,帝王瞧了一眼,就皺起了眉。

    可不就是當年招蜂引蝶的梵寂嗎?

    如今成了個廢物,好像除了臉,沒什麼好的了。

    自家公主,自然是開心就好。

    不過帝王還是提了一句。

    “喜歡就當收了個面首了,日後成婚,可要選個好的。”

    白芙笑着應了下來。

    青團就……一言難盡。

    不知道大魔頭知道自己成了個面首,會不會氣瘋?

    總歸梵寂現在都快要瘋了。

    他沒有想到白芙會這麼狠。

    在他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成了殘廢,無法行動,只能任由白芙擺弄。

    白芙對梵寂極好,他手不能動,於是她連飯菜都是白芙親手喂他的。

    情蠱早已死去,沒了作用。

    現在梵寂看向白芙,只剩下滿腔的憤怒和厭惡。

    “你嚐嚐這個湯,味道極好,我讓御膳房多做了一些,你一定要喝些。”

    白芙一手拿着湯勺。

    她將湯喂到梵寂脣邊,就被男人側臉避開。

    “寂,你嘗一嘗,真的很好喝,你已經很久沒有喫飯了,身體會受不住的。”

    梵寂回頭,冷眼看向白芙,再也沒有以往的溫和。

    “白芙,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帶着怨恨,恨她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毀了他的一切。

    白芙放下湯勺,眸子憂愁的看向梵寂,

    “寂,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最喜歡你了,怎麼會殺你呢。”

    “我更想讓你永遠留在這裏,一直陪着我啊。”

    “既然你喜歡我,就應該放了我。”梵寂惱怒道。

    “這可不行。“白芙搖頭,嗓音溫和,“寂,不是我不想放了你,只是你要我死,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還沒有愛上我,我怎麼能死呢?“她笑着,眸眼澄澈,同初見時候一般模樣。

    梵寂冷笑。

    “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

    沒關係啊,我可以等你的,寂,一直等到,你愛上我爲止。”

    宮中都知道小公主養了一個極美的男人,這不是什麼祕密,卻也無人敢說什麼。

    相反的,在小公主到了可以出嫁的時候。

    長安內外來求婚的不在少數。

    這事兒都是帝王和白芙的幾個哥哥在處理。

    也是後來有一天,帝王將白芙喊去,讓白芙見一見一個人。

    白芙笑的無奈。

    “父皇可是爲我尋了駙馬?”

    “這次是朕和你哥哥們選出來的,你去看看,說不定會滿意的。”

    白芙也沒有拒絕。

    去見了那位父皇和哥哥們都看上的青年。

    御花園裏。

    背對着的男人負手而立。

    聽到動靜的時候回眸。

    白芙對上一雙深邃的墨眸,仿若瀲灩着春日的光,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綻放笑意,如春暖花開。

    那一張足以禍禍國殃民的臉露出淺淺的笑意,卷翅的睡羽輕顫,深邃的眸子彷彿含着無限的深情。

    白芙愣了愣。

    突然就明白了。

    爲什麼父皇和哥哥們都覺得她一定會滿意了。

    這當真是一張不輸給梵寂的臉。

    男人開口打斷這份寂靜。

    “說好的只要我來尋你,便讓我做你的駙馬,小公主,該實現諾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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