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現在白芙的表情可以自我控制。
“說說，你是誰？”
下頜被掐住，白芙被迫擡眸，就瞧見了一臉冷色的傅辭。
男人眼底清冷，無絲毫的憐憫。
這纔是當年的傅辭。
未曾愛上白芙的傅辭，冷心冷血。
“我，我是白芙。”
只可惜傅辭不信。
“既然不願意說，那就去死好了。”
傅辭失望的沒有從這張臉上看到慌張，不過也無所謂，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他的阿芙。
白芙在被推入粉碎機的前一刻，離開了那一副身體，有驚無險。
她再醒來，聽到一聲輕盈的笑。
“公主這是來陪我了嗎？”
聽到聲音白芙就覺得不好，回頭果然看到了一襲青色長衫的梵寂。
當年她親自下令將梵寂活生生的做成了人彘，還帶他一起嫁給了公子淵。
若說恨，那麼梵寂是真的恨白芙。
白芙只是驚慌了一瞬間，又冷靜下來，她坐起身，發現這會兒自己只是一縷魂魄。
四周是昏暗的，有點點的燭火，照亮一方的地方，坐下的位置更像是一個祭臺，這地方到是同梵寂當年在敦煌時候的祭司院相似。
“是啊，我來看看寂，畢竟，我最喜歡阿寂了。”少女笑得無辜純白。
梵寂原本陰鷙的眸子僵硬了一瞬間，隨即想起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個騙子。
“虛僞的女人，你是不是也是對公子淵這樣說的。”
“只可惜我不是那個蠢貨。”
被提起的公子淵，讓白芙有片刻的恍惚。
只是她要應付眼前的場面，再見當年親手解決的宿敵，還真的是一件災難現場。
“阿寂可還記得爲了你我可是辜負了他。”
白芙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四周，妄圖想辦法離開，她對於浮屠境並不熟悉，不知道現下是一個什麼狀況，只能一步一步來。
梵寂冷嗤一聲，目光瞥向白芙的小動作。
“別妄想離開這裏，在你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我就對你用了鎖魂咒。”
“以後，你就只能陪着我了。”
“白芙，你對我做過的，我會一樣樣還給你。”
梵寂等着看這個女人恐慌的面色。
然而沒有。
白芙冷靜極了。
她甚至輕笑了一聲。
“這麼恨我啊，看來寂很喜歡我呢。”
“你——”梵寂惱怒。
“你這個瘋女人，我告訴你，我喜歡誰都不肯喜歡你。”梵寂冷笑一聲，嘲諷的看着白芙。
“你最好學會討我高興，否則等我沒了興趣，就要你魂飛魄散。”
留下這一句，梵寂冷哼着離去。
等着人走了，白芙才隨意的坐下。
她試了一下這封印。
梵寂的陣法向來厲害，如今在這浮屠境妖魔之地更是強盛，而白芙現在沒有絲毫能力，硬碰硬是不可能的。
梵寂就是個瘋子，他說要白芙魂飛魄散是可能的，不過在那之前。
那麼多年忍受的恥辱，梵寂是不會讓白芙白白死掉的。
白芙想的不錯。
梵寂確實想要白芙不好過。
於是第二天的陣法裏。
白芙就看到了穿着婚服的公子淵。
場景回到那一年的京都。
這一次白芙成了路人。
十里紅妝，白芙看到了高頭大馬上的男人，他笑的溫柔，回首牽着新妻下了馬車。
“慢些。”連嗓音也與公子淵無二。
耳側響起一道聲音。
“怎麼樣，看着你喜歡的男人娶了別人，開心嗎？”
白芙嘴角微抽，回頭看了眼神色陰鬱的梵寂。
也難爲梵寂對公子淵到現在還耿耿於懷了。
“是不開心。”白芙嘆了口氣，在梵寂面色變之前輕笑，“不過比起公子淵，我還是更在乎寂啊，若是寂娶了別的女人，我一定會更難過的。”
眼前的場景消失了。
回到熟悉的黑暗裏。
梵寂的面色看不清，不夠許久都未曾說話。
就在白芙上前一步的時候梵寂突然避開。
“虛僞的女人，你離我遠點。”
“我告訴你，不要癡心妄想。”
梵寂又走了，不過這一次沒再給白芙弄出一個成親現場了。
身爲魂魄，白芙不會感到飢餓，只是在這裏太無聊。
於是沒什麼事，白芙就開始睡覺。
醒來偶爾還能看見對着他咬牙切齒，一臉恨意的梵寂。
而白芙一點都不擔心，眯着眼睛朝着梵寂伸出手。
“阿寂，要抱。”
男人倉促的後退，隨即惱羞成怒。
“白芙，你有沒有羞恥心？”
白芙躺在地上，看向梵寂。
“在寂面前，不需要。”
梵寂：“......”
他懷疑留着這個女人他瘋了。
讓白芙直接去死，梵寂又不甘心，至於那些折磨，到了白芙這裏都成了不痛不癢的玩笑一樣。
沒等梵寂開口，外面的動靜讓梵寂凝眉。
人未到聲先到。
“梵寂，你給我出來。”
梵寂已經攔不住了，因爲秦默寒已經進來了。
在看到一個側影的時候，白芙就連忙的避開身，躲到了梵寂身後。
梵寂回頭奇怪的看了白芙一眼，沒說什麼。
秦默寒匆匆忙忙的進來。
“梵寂，你是不是和那個死人妖聯手了？”
白芙沒想到在這裏能正巧遇到秦默寒。
現在這個場面還真的不適合見到秦默寒。
那該怎麼解釋。
這個是前前前任。
這個是前前任。
似乎都不太合適。
梵寂一個白芙還沒有死，加上秦默寒那個壞脾氣，白芙真的該死了。
秦默寒似乎沒有看到白芙。
他目光轉了一圈，莫名覺得有些奇怪。
白芙這纔想起來了，她在梵寂的陣法裏，除了梵寂，別人可看不到。
放心了之後白芙才鬆了口氣。
“秦公子未免也太沒有禮數了。”梵寂語氣不善。
秦默寒現在最怕這些古人了。
不過這會兒還是忍了。
“你們是什麼意思，打算自己想辦法是不是。”秦默寒拉幫結派那麼久，結果到現在還沒有成功。
梵寂目光冷淡。
“因爲他說的沒錯，你就是個戀愛腦。”
秦默寒：“......”
白芙差點笑出聲。
掩着嘴發出清微的聲響。
陣法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聽到，這一聲不大，秦默寒卻靈敏的察覺到了。
“你這裏有人。”
秦默寒目光警惕。
“不是浮屠境之人。”
白芙慌了一下。
秦默寒脾氣不好，倒也沒那麼好糊弄，他擡手，就要查探四周。
白芙後退幾步。
梵寂擋上去。
“秦公子，這是我的地方。”
“是嗎？可這浮屠境，不是你一個的。”
秦默寒嘲諷。
白芙想着梵寂的陣法是不是能擋住的秦默寒的時候，就聽到來自青團的聲音。
“蓮蓮，快離開。”
青色的光直接破開結界。
白芙看到秦默寒錯愕的目光，以及梵寂陰寒的眸眼，下一刻，消失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