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晉是個瘋子。

    白芙提過家人。

    對於沈澤晉而言,他只在乎白芙,至於旁人根本沒放在眼裏。

    所以白芙說的時候。

    沈澤晉只告訴她。

    “你放心,他們知道你是安全的。”

    因爲他留了一些信息。

    浮屠境彼此瞭解,自然也知道是他帶走的人。

    而他以前同傅辭說過。

    他在尋找他的愛人。

    想來傅辭也只知道了什麼意思。

    沉珏不是沈澤晉。

    他很聽白芙的話,哪怕是知道她會離開,也從不曾拒絕白芙的要求。

    白芙離開的時候。

    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無措的男人。

    他默默的看着她。

    莫名的有些傷感。

    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

    白芙無奈。

    伸出手。

    “你願意陪我一起回去嗎?”

    男人的目光亮起來。

    “真的嗎?我……我可以跟着你回去嗎?”

    “可以的。”她道。

    她總是要帶着他的。

    就像是履行當年未曾完成的諾言一樣。

    她覺得她在慢慢的想起來,就在沉珏好感度逐漸接近於滿值的時候。

    而這個時候,系統就越發的沉默。

    兩個人的距離不遠。

    白芙伸出手。

    沉珏知道自己不會拒絕。

    腦海中那聲音這些天不會再說話了。

    大抵是明白要失敗了。

    而沉珏從一開始就知道。

    他贏不了的。

    如果他們幾個人本就是同一個人,那麼那幾個贏不了,他又怎麼會贏,無論是誰也好,都是一個人,他們愛上白芙就是一樣的。

    所以從一開始,就輸了。

    其實沉珏覺得這樣也好。

    就像此刻,他朝着她走起,牽着她向他伸出的手,前所未有的平靜。

    那是在浮屠境感受不到的。

    哪怕是離開浮屠境之後。

    就像謝江亭最終站在了巔峯的位置也不會快樂。

    七區的飛船不比帝都,但是也足以送他們回去了。

    從七區到帝都。

    這一路沉珏都努力的讓白芙開心。

    他守着自己的心,讓它慢一點達到滿值,如此就可以多和她待一些時日。

    可沉珏知道。

    心是最難管控的。

    若是他在白芙愛上他之前好感度滿值,他就會輸。

    作爲白芙最後一個任務目標。

    他輸了。

    就等於他們失去了最後的機會,所謂的靈魂碎片,將永遠的停留在這個世界,無法得以重生。

    這一路走走停停,卻還是到了。

    他們下飛船的時候,沉珏喊住了白芙。

    “阿芙。”

    “嗯?”

    他朝着她笑。

    有些悲哀。

    “你還記得我嗎?”

    白芙沉默了一下。

    才道:“起初是忘記了,後來便想起來了。”

    “抱歉,那時候答應過你,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

    沉珏揚起笑。

    有點像哭。

    “我知道了。”

    她記得的,記得便好。

    記得就好。

    “我還沒有給你道歉,我和謝江亭是同一個人。”

    “我不知道,有時候會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去傷害別人。

    去傷害她。

    “阿芙,能不能再等等,再等等。”

    他只想多留她幾天。

    白芙似乎明白了。

    她笑着說。

    “好。”

    沉珏破涕爲笑。

    白芙揉了揉男人的頭髮。

    “都是AI了,怎麼還容易哭。”

    沉珏有些無措。

    “這是仿真人類型,製造淚腺的研究院沒有處理好,所以我……”

    “沒事啊,逗你的。”

    白芙笑。

    來接白芙的有帝王王后,還有站在後面的葉瀾,傅辭,梵寂,慕容笙。

    傅辭被騙了方向這會兒才往回趕。

    秦墨寒未曾出現。

    白芙看了一眼這些人,皺了皺眉。

    果然前任這些最麻煩了。

    幾個人大打出手的現象並沒有發生。

    因爲在白芙消失的這些日子裏已經私底下解決了。

    傅辭最忍受不了這些人。

    偏生梵寂又是個愛惹事的。

    挑釁的告訴傅辭。

    “你以爲你算什麼?正房嗎?那可真不幸啊,阿芙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和我在一起啊,我倒是無所謂當一個底下情人。”

    純屬氣傅辭。

    而傅辭也確實被氣到了。

    當初婚禮,傅辭對付了那兩個,少了梵寂,還瘦因爲他不覺得梵寂有什麼威脅。

    好傢伙。

    最大的威脅在這裏。

    傅辭揮着拳頭,直接朝着梵寂而去。

    “你找死。”

    梵寂閃開。

    還不忘刺激道:“都說了做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消失,這樣算起來,你在我前面吧。”

    “滾,我們是初戀。”

    “初戀指不定是誰呢。”梵寂不屑道。

    “你們想知道誰先誰後啊,問我啊,我知道。”葉瀾還不忘插一腳。

    他最近發現他和白徵的記憶在開始融合,雖然真的怕有一天和那個死人妖戀愛腦合體,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哦,梵寂說的不錯,傅辭算是前任了吧。”

    未等梵寂高興。

    葉瀾又道。

    “差點忘了,你下一任是我啊。”

    “你前任除了傅辭還有慕容笙呢。”

    “對了傅辭,你前任是白徵,白徵你可能沒見過,阿芙那會兒可喜歡他了,喜歡的很,沒將人送進浮屠境,用血養在簪子裏了。”

    “你們誰都見過那簪子啊,那就是白徵,阿芙去哪裏都帶着。”

    “……”

    “……”

    都說前任膈應人,下一任又何嘗不是呢。

    沉默來的太突然,葉瀾反應過來。

    “看我做什麼,我還真不是初戀。”

    葉瀾被打了。

    被打的有點慘。

    白徵都出來了。

    白徵凝眉看了眼這些人。

    作爲這些裏面見得最多的,也是做了白芙這麼多年長姐的男人。

    白徵穩重的很。

    “都別吵了。”

    一句轉變嗓音的語調,讓這些人反應過來。

    “你就是白徵。”最先開口的是傅辭。

    一旁的梵寂冷哼。

    “也不過如此嗎。”

    白徵沒有生氣。

    “不高興的可以退出,無論她怎麼選,我都會守着她。”

    “虛僞。”

    “僞君子。”

    說的大義凜然。

    但是誰不想獨佔。

    白徵也沒有生氣。

    他輕笑了一聲。

    “就怕連佔一份的機會都沒有。”

    他是陪着她最久的。

    明白她的無情,也明白她不喜歡回頭。

    所以當知道她不再需要他的時候。

    他選擇了自己回到浮屠境。

    這是給他們彼此最好的體面。

    他不想讓她爲難,也不想做被直接拋棄的那一個。

    在她不需要的時候離開。

    安安靜靜。

    不讓她覺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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